第十七章 守靈

“冥婚?”

李慕白有些愕然,不過他看到白寒一臉嚴肅的樣子,不似在開玩笑,而認識白寒以來,他也從來沒有開過玩笑。

“嗯,極有可能是冥婚,我也不太確定,因為按照你這樣說,像極了冥婚,不過卻又不太專業。”

白寒摸了摸下巴,露出一絲猶豫之色來。

“不太確定?你不是自己都開公司了麽,這種事情沒有遇到過?”

李慕白手裏還抓著那張精致的名片,然後抬起頭盯著白寒,一臉的疑惑。

“嗯,因為我聽我叔叔講過,好多年前,我一個叔叔被喪禮之上出現的紅袍喜鬼纏住,這種紅袍喜鬼是煞鬼,喪禮之上親人哭的越傷心,心裏越悲痛,這種極端的喜鬼就會出現,這種存在很難消滅,迫不得已之下用冥婚的形式解煞,若是被煞鬼纏住,我還可以依葫蘆畫瓢,但是這一次並不是樣,亡者已逝,周顯陽很明顯的沒有成婚,而肯定會有人為他張羅一場婚事的,今晚還有可能會出大事。”

白寒放下手,臉色陰晴不定起來。

“那現在怎麽辦?難道放任凶手?”

李慕白臉色變了變的開口問到,特別是聽到白寒講煞鬼,這種極端的存在,因為他也聽過一些,如果普通人見到這些,是必死的。

“自然不會,之所以棺材做那麽大,我想肯定還是要放另外一個人的,而且這棺材如果不出差錯的話,應該是埋在養屍地,你現在仔細想一想,這個村子裏有與周顯陽十分要好,年紀相仿的雌性生物沒。”

白寒冷笑一聲,然後盯著李慕白手中的陰陽招魂燈,眼中神色閃爍不定,裏麵有種好奇。

“雌……雌性……”

李慕白一聽,差點沒吐血,然後古怪的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白寒,見他臉色凝重的點頭,這才回想起村子裏和周顯陽相交甚好的少女,

“如果非要找一個,我想隻有是村頭的二丫了,二丫本名叫陳招娣,小時候就是我和顯陽,招娣一起玩了,那個時候招娣和顯陽就很要好了,上一次暑假來這裏的時候我還見過他們兩個一起,似乎很恩愛,隻是這一次我倒是沒有看到招娣,覺得有些奇怪而已。”

李慕白忽然想起白天,似乎還真沒有見過招娣在周家,按到底應該在的,先不說他們倆的關係,一個村子裏誰過了村民都會去的。

“你可以給我看看這個陰陽招魂燈麽。”

白寒忽然開口了。

“嗯,沒問題。”

李慕白遞了過去,隻見白寒拿起陰陽招魂燈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來。

“好神奇的燈,居然隱隱有種抗拒我的感覺,好了,周顯陽明天就要出殯了,事不宜遲,咱們去他家吧,這次你不能貿然行動,否則惹來殺身之禍。”

白寒有些戀戀不舍的把青燈遞給李慕白,聲音低沉的開口了。

“好,如今之計,也隻有這樣了。”

李慕白說完就把青燈和周顯陽的靈牌塞到背後的包中,拉開了大門。

“你待會去堂屋守靈,現在周顯陽的屍身應該已經入殮了,不過肯定沒有閉合的,你小心點,我待會去找招娣,免得她被謀害了,你要小心周大福。”

在路上的時候,白寒又輕聲開口了。

“周叔?為什麽要小心周叔?”

李慕白好奇的問到。

“不用多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白寒再次戴起了他那頂黑色的鴨舌帽,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當李慕白再次到達周家的時候,遠遠不及白天那樣熱鬧,甚至說的上有幾分冷清之意。

白色的搭帳篷之下已經沒有一個人,現在夜已經深了,農村裏麵的人都沒有什麽娛樂習慣,所以睡得特別早,就算是歿了人,也頂多在十二點左右就睡了。

帳篷的邊緣掛著許多白綾,隨著風一吹,緩緩的搖擺著。

李慕白和白寒走了進去,雖然是沒人,但是那百瓦大燈泡還是照的很亮的,靈堂裏的那副巨大棺材停靠在靈堂的右側,棺材的下方還擺放著周顯陽身前所穿過的鞋子,鞋子有些陳舊,上麵還有一些泥土,鞋子前麵點就是一盞長眠燈,然後旁邊放著一把小板凳,一個小小的人影坐在那裏。

“二蛋!”

李慕白有些驚呼開口了。

“咦?慕白哥哥,你怎麽來了。”

二蛋精神抖擻的看著我,眉開眼笑起來。

“來守靈啊,二蛋,怎麽就你一個人,其餘人呢,你爸媽呢,怎麽叫你一個人在這裏?”

李慕白好奇的問到,因為他實在有些不能了解,怎麽會讓二蛋守靈,他還這麽小,如果嚇壞了豈不糟了。

“他們都睡了,是我爸爸守在這裏,說是千萬不能讓燈熄滅了。”

二蛋十分委屈的開口了。

“你一個人守在這裏有問題麽。”

白寒忽然轉過頭,盯著李慕白,開口問到。

“雖然有點怕,但是,我想還是沒有問題的。”

李慕白搓了搓手,看了一眼周圍,吞了口唾沫,低聲開口了。

“我會叫二蛋帶我去招娣家,遇到什麽情況,千萬不可妄動,我很快就會趕回的,切記!”

白寒說完就衝著二蛋招了招手,往遠處走去。

二蛋也知道白寒,跟著他走了,返回來的時候還衝著李慕白嘟起小嘴開口吩咐:

“慕白哥哥,千萬不能讓燈熄滅哦。”

“喂,等等,你不是說我八字很輕,容易招來鬼魂麽,現在已經是子時……”

他們二人剛一走,李慕白就感覺周圍變得涼颼颼,心裏發慌。

“要是你沒那個東西,我興許還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現在你有了陰陽招魂燈,我也沒什麽顧忌了,你與二蛋一樣,是童子之身,再加上此燈,還有什麽號忌憚的?”

白寒冷冷的聲音傳來,接著淡不可聞,最後人影也消失不見。

他們剛走不久後,忽然外麵吹了一陣冷風,李慕白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盞長眠燈上豆大的燈火還是搖擺不定起來,仿佛隨時都會熄滅,嚇得李慕白趕緊伸手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