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陰陽招魂燈sodu

“蘇銘,你打算怎麽處理你父親的屍體。”

李慕白暗暗捏了一把冷汗,旋即問起此事來,長輩的屍身放在太平間始終也不是一件好事,要盡快解決。

蘇銘原本在世的唯一親人就是蘇正文,現在蘇正文已經死了,那麽他也就成了孤兒,當然,還有他還有他父親私下的財產,不過為自己父親料理身後事是很必要的,也是這邊的傳統。

“人死如燈滅,燒了。”

蘇銘冷冷的開口,不帶一絲感情。

李慕白聽他這樣說,心裏一凜,不禁苦笑一聲開口道:

“不土葬?”

雖然現在國家已經開始不提倡土葬了,但是捉妖公司和政府部門有很大的聯係,還有一個合作的超自然部門,這點權利還是能夠做到的。

“不了。”

蘇銘果斷的搖了搖頭。

“哦。”

李慕白無奈的點了點頭,不過他是要幫自己的父親找一個風水之地好好的安葬,而且父親死後,自己大伯那邊肯定會知道的,還有他家的親戚範圍比較廣,自然是要通知的,不過當下他也要為自己的父親死捏一個謊言,隱瞞真正的死亡真相。

得了疾病病死,並且在花小倩那裏拿了醫生證明,這是李慕白如今想到的唯一辦法。

出去之後,他就開始操弄自己父親的喪事,對於這方麵的事,他根本就不在行,而且武羽也不清楚,不得已之下,隻得叫來自己的姨媽柳月幫忙,然後弄了一輛車把自己父親的屍身拖了回去。

蘇銘則是直接通知殯儀館來接走蘇正文的屍體,原本李慕白是想跟著一起去的,但是卻被蘇銘攔住了,他想一個人送自己父親最後一程,聽到這句話,李慕白心裏才稍微安心,蘇銘的人性沒有滅絕。

消息漸漸傳開,除了各方麵的親朋好友都來了之外,父親所在的公司也來人了,十分熱鬧,李建國年紀輕輕忽然猝死,很多人都不明真相,想要瞻仰一下遺容。

不過卻被披麻戴孝的李慕白阻止了,至從上次張鐵的那件事發生之後,自己的大伯與二伯已經對李慕白刮目相看,這一次喪事也是出了大力氣,不過李慕白並不領情,失去父親之後,他也不願意再與李家有什麽關係,而且這些辦理喪事的錢,都是交給自己的姨媽柳月管理,雖然他們很不滿意一個女的當督管。

督管就是農村辦理喜喪負責夥食,禮品,人手安排,采購等財政支付的人,其中就有很多督管會在這些事情之中或多多少拿一點,中飽私囊。

李慕白披麻戴孝的跪在靈堂胖,堂屋裏麵的牆壁上掛著自己父親的遺照,下麵是一個長方形的供桌,上麵擺滿了瓜果,元寶蠟燭。

進門大廳的右側則是漆黑的棺木,這種天氣不炎熱,屍身可以放上三天也不會出什麽事。

供桌的前方擺著一個火盆,李慕白時不時會在旁邊添些錢紙,雖然這些錢紙已經無法在地府收到,但是樣子還是要做足的,就當這些錢紙燒給那些無主孤魂野鬼吧。

屋外有些寒意,但是靈堂內倒是有些溫度,火盆裏麵湧出的熱流吹動著錢紙灰,在靈堂之中慢慢飄落,武羽站在李慕白的身後,雙手後被,一雙深邃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的師弟。

“師傅,你怎麽走的這麽早,咱們不是說好還要去元陽區承包一個大工程麽……”

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一進來,就跪倒在李建國遺照之下,失聲痛哭,哭了一會,才爬起來,雙目淚汪汪的從旁邊抽出三根檀香,就這旁邊燒得旺盛的火燭點燃,然後拿著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把檀香插到那一尺來長的米筒之中後,才轉過身子看著李慕白,開口道:

“兄弟,節哀。”

李慕白很恭敬的回了一個禮,這個青年同樣是鞠了一個躬,才走出了靈堂,不過離開的時候,嘴角卻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正好被李慕白捕捉到了。

此人走後,又有人陸陸續續進來了,李慕白不停的謝禮,變得很麻木起來,直到幾個人同時出現在靈堂,才引起他的疑惑之心,來的這幾個人他都熟悉,以前自己去李建國承包的工地時候,都是見過他們的。

“雲哥,你們都是我爸帶的徒弟?”

李慕白衝著其中一個皮膚黝黑,平頭,滿臉憨厚的男子開口了。

“是啊,我們兄弟幾個才得空過來的,怎麽了?”

雲哥眼眶微微發紅的開口道。

“都在這裏,沒有別的人?我爸沒有別的徒弟?”

李慕白忽然想起之前那個離去的青年,訝異的問道。

“是啊,就我們幾個啊,難道還有別人過來了?”

雲哥微微一愣,又自己的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青年,這才慎重的回答,不過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又開口道:

“倒是忘了,前不久,新來了一個少年,說是要學徒,李師傅見他可憐就收下了他,並且還帶他回家住了,難道你說的是這個小子?”

“師兄,你代替我一下。”

李慕白心裏一沉,忽然取下自己身上的白綾披在武羽的身上,急匆匆的追了過去,靈堂外麵的人很多,有些擁擠,李慕白雙目往人群掃過想要找出之前那個青年,那個青年為什麽要笑,難道他知道什麽?

他到底用了什麽手段,李建國絕對不會帶任何人回家的,就算對方再可憐,因為這個新家是他給自己兒子的,沒有自己的兒子允許,誰也不能來的,之前李建國就和李慕白說過,他做了這麽多,就是為了自己的兒子,想要盡量減少自己兒子的壓力。

人群之中似乎並沒有那個青年的影子,他急匆匆的離開這裏,往村口跑去,快要到達村口的時候,依然不見那個男子的身形,李慕白咬了咬牙,再次狂奔而出,到了村口,往公路上掃去,這才看到極遠的地方,有一個淡淡的身形,他鬆了口氣,追了上去。

“站住!”

李慕白一聲大喝,那個人影微微一愣,轉過身來,見到是李慕白追上來,二話不說,扭頭就跑,並且往旁邊的大山跑去,如果真進了大山,再找個地方藏起來,李慕白就隻怕無法找到他了。

這個青年的速度同樣不慢,不過又怎麽比的上李慕白?

讓李慕白有些詫異的是,這個青年似乎從口袋裏麵摸出了一張黃符往自己身上一拍,然後整個人一跨就是一丈的距離,又開始拉開了二者的距離。

“修道之人!果然有貓膩,不過想從我手裏逃脫,不可能!”

現在已經進入了大山之中,周圍並沒有什麽人,這個季節也不會有人上山的,李慕白漆黑的雙目陡然間變得赤紅,整個人化為一道殘影躥了出去。

青年跑到一株大樹下,右手撐著大樹的樹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於此同時驚慌的看著自己的身後,發現李慕白並沒有追來,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臉輕鬆的模樣。

“繼續逃,怎麽不逃了?看看你的縮地成寸符能有幾張。”

一個冷冷的聲音從青年的頭頂傳來,帶著一絲譏諷和憤怒之色。

青年聽到聲音,臉色微微一變,瞬間就冷靜下來,往身後一退,看清楚樹杈上的人影,這個人正是李慕白。

“兄弟,你追我幹什麽?”

青年頗為無奈的笑了,隻是笑的很尷尬。

這個青年看起來和李慕白一樣大小,身形消瘦,頭發齊耳,五官很普通,很容易被人遺忘的那種人,他身上穿著一件深色的衛衣和牛仔褲。

李慕白從樹杈上跳了下來,動作輕盈無比,看的青年一愣,然後麵容冷峻的衝著他開口道:

“你到底是誰,怎麽會到我家的,我父親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兄弟,我叫你一聲兄弟,那是因為你是我師傅李建國的兒子,但是你汙蔑我師傅的死與我相關,那就是你不對了。”

青年摸了一把額頭的汗珠,有些生氣的開口說道。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不曾見過你的。”

李慕白冷聲道。

“我……我自然是在師傅家看到過你的照片,當然認識你啊。”

青年有些無語的開口了。

“但是,我父親根本就不會帶你回去的,你是修道之人,去我父親那當個小建築工人?沒有目的?而且雲哥他對你那麽好,你為什麽要用磚頭砸傷他腦袋?難道是不小心?”

李慕白厲聲問道。

“我真是不小心,當時我也隻是一時手滑,沒抓穩。”

青年眼珠一轉,反駁的說道。

“謊話連篇,雲哥身上完好無損,腦袋也沒被砸傷,看來不動用點手段,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李慕白冷笑一聲,欺身而上,狠狠往青年的肩膀抓去。

青年咬了咬牙,滿臉驚怒的盯著李慕白,手裏卻抽出一張黃符,手腕一抖,黃符便消散不見,李慕白腳下忽然生出紫色的藤蔓纏繞住自己,這些紫色的藤蔓之上有著三角型的小型尖刺,這些尖刺密密麻麻,並且泛著絲絲黑色的寒芒,一看就是劇毒之物。

“你不知道,該多好啊,何必問這麽多呢,非得逼我招出毒藤蔓,毒藤蔓可不是普通的藤蔓,裏麵是蘊含劇毒的,你就等著做花肥吧。”

青年嘿嘿一笑,露出滿口雪白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