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記吃不記打

丁豪死死的抱著柱子,臉色發青,盯著小辣椒急聲道“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小辣椒冷哼一聲,右手驀然一閃,一把亮閃閃的飛刀出現在她手中,板著俏臉,右手緩緩的豎了起來。

丁豪一見,頓時魂飛魄散,驚恐的跳著腳大喊道“啊啊啊……你別飛,你別飛……錢叔,錢叔,你再不救我我就死了啊……”

錢放掃了眼,皺了皺,歎氣道:“這孩子連他父親三層都趕不上。”

衛樵搖了搖頭,也明白錢放這話裏的意思,轉頭對著傅煬道:“去,他剛才怎麽對你,你就三倍還回去。”

傅煬連忙點頭,‘嗯’了聲,一臉煞氣的走了過去。

錢放眼神笑意一閃,道:“衛公子,剛才我的話在半年內一直有效,什麽時候來找我都可以。”

衛樵淡然一笑,道:“錢掌櫃既然已經說話,我回去一定轉達,想來合作是沒有問題的。”

衛家內部剛剛折騰完,正好需要一個對外的宣泄口,這個肅州錢掌櫃,來的倒是及時。如果當真是老爹生前恩惠之人,倒是不妨合作一番。

錢掌櫃一聽,頓時滿意一笑,道:“衛公子果然有衛公風采!”

衛樵神色不動,也不理會後麵傳來的慘叫聲,在這鴻泰樓裏看了一圈,笑著道:“錢掌櫃,這酒樓不錯。”

聞歌知雅意,錢放笑了笑,道:“傅公子是替衛公子來買這酒樓?”

衛樵點了點頭,道“倒是讓錢掌櫃見笑。”

錢放低頭琢磨著,輕聲道:“本來的確已經談妥,隻是丁豪這麽一鬧,估計要生出許多事端來。”

衛樵神色淡然,眼神好奇的看著他。

錢放抬頭看了他一眼,解釋道:“這酒樓的確是為我所有,是當年丁豪父親送我的,地契在我手裏,可是有些文書卻沒有辦。也就說,這酒樓名義上是還在丁豪父親手裏。”

衛樵一聽微微皺眉,轉頭看了眼蜷縮在地上慘叫不止的丁豪,又轉頭看向錢放,嘴角輕笑道:“無妨,晚輩再重新選擇一家就是。”

錢放也嗬嗬一笑,心裏卻若有所思。衛家雖然與衛重在世時相比沒落不少,但是一家酒樓還是難不倒他們。觀衛樵神色,又不像貪吃懶做隻知道爭風吃醋的紈絝子弟,作為唯一唯一繼承人,想要買個酒樓還不是一句話的事,讓一懵懂年輕人到處跑,顯然真正目的也不是酒樓,而且觀那兩人穿著佩戴也不是普通之人。

或許,此子當真有衛公風采,有大誌向。

錢放心裏思索著,抬頭看著衛樵笑道:“衛公子是衛公後人,無論如何麵子是要給的。這樣,明天傅公子再來一趟,我將酒樓完完整整的交給他!”

衛樵一怔,心裏轉動著,臉上笑道:“錢掌櫃不必客氣,如果實在麻煩,就不必了,我在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不麻煩!”錢放一擺手,笑著道:“些許小事,我走一趟陳府,拿了完整文書,就沒事了。”

衛樵眼神微閃,笑著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晚輩就卻之不恭了。如果錢掌櫃在金陵有什麽事,盡管來衛家,能幫得上忙,晚輩絕不推辭。”

錢放淡然一笑,道:“嗬嗬,一定。”

“老師。”

傅煬一臉暢快的走了過來,在衛樵身後道。

今天還是第一次這麽暢快,打人的感覺真的是很舒服,感覺從心底都孔明通透,無比舒坦。偷偷了瞥了眼還在對丁公子做全身檢查的傅青瑤,心裏不由得暗自嘀咕道:‘怪不得她老是欺負我呢。’

衛樵嗬嗬一笑,轉頭道:“嗯,還回去了就讓青瑤住手吧,別整出什麽心裏陰影。”

傅煬不知道什麽是‘心裏陰影’卻也大致明白意思,點了點頭,向著傅青瑤走去。

“哼,今天算你走運,下次再遇到姑奶奶,非打斷你一條腿不可!”傅青瑤猶自不解恨,又踹了他一腳,惡狠狠的瞪了眼鼻青臉腫的丁公子,站起來道。

丁豪渾身一顫,連忙身體一縮,滿臉驚恐的向後退去。

傅煬連忙拉著她走過來,他還真怕傅青瑤一怒之下打斷他的腿。這種事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衛樵笑了笑,對著錢放道:“青瑤一直這個脾氣,還望錢掌櫃莫怪。”

錢放走南闖北也不少年頭,一眼就看出小辣椒不簡單,無論是穿著佩戴還是氣勢氣質,非一般人家能有。對著衛樵笑著道:“嗬嗬,姓情率真,口直心快,這等姓格很是難得。”

衛樵嗬嗬一笑,沒有接話。心裏卻也同意,小辣椒這個姓格的確很難得。

錢放又看了眼傅煬傅青瑤,小辣椒穿的一般人富貴人家絕對穿不起,倒是傅煬一身衣服平平淡淡,跟衛樵差不多,但是腰間佩戴的東西卻不尋常。

錢放心裏轉動著,想著最近金陵的傳言,又仔細在衛樵身上打量了一番,心裏細細一琢磨,看著衛樵笑道:“衛公子,聽說如今衛家掌舵的是令嫂?”

衛樵一愣,不知道錢放為什麽突然將話題扯到李惜鸞身上了,心思微轉,笑道:“正是。”

錢放嗬嗬一笑,道“那好,改天我一定登門拜……”

“是誰,是誰打了丁公子,給我站出來!”

錢放話音未落,外麵一聲急急的就大吼傳了進來。

幾人一怔,轉過頭去,隻見十幾個人一下子堵住了門,前麵一人寒著臉霸氣無比的走了進來。

衛樵心道來的倒是快。轉頭看向錢放,心裏多少也了解他的心思,笑道“錢掌櫃是前輩,我回去後跟家嫂說一聲,想來家嫂一定會主動拜訪錢掌櫃的。”

錢掌櫃也轉過頭,笑道:“嗬嗬,不必客氣,都是生意人”

衛樵淡然一笑,點了點頭。

那進來的人,立即就看到了被打倒在地,鼻青臉腫可憐兮兮的丁公子,當即跑過去,扶了起來,看著渾身顫抖,完全看不出以往臉色,頓時神色一變,厲色道:“誰幹的,是誰把丁公子打成這樣?”

傅煬與傅青瑤對視一眼,兩人皺著眉頭緩緩轉過身,走了過去。

衛樵與錢放背對著門,倒是一下子看不出相貌。

丁公子鼻青臉腫,肩膀脫臼,身體怪異的被下人扶著,鼻子嘴巴不停的哼哼唧唧,模樣慘不忍睹。

那進來的中年人一身青色布衣,似乎是管家之類的服飾。他麵色冷清,一臉的傲然霸氣。

在傅煬傅青瑤兩人臉上一眼掃過,神色陰鶩,冷聲道“是你們將丁公子打成這樣的?”

傅青瑤撇了撇嘴道:“你問他?”

青衣中年人眼神冷意一閃,冷著眉頭轉向丁豪。

丁豪嗚嗚咽咽的費力的抬著右手臂,手指顫巍巍的指向傅青瑤。

“嗯?”傅青瑤眉頭一挑,微抬下巴。

丁豪立即身體一顫抖,胳膊當即落了下來,嘴裏發出一聲唔唔的慘叫。

那青衣中年人怒氣填胸,冷笑一聲,看著傅青瑤道:“看你一個小姑娘,不想下手這麽歹毒,是你自己跟我們走還是我打斷你們雙腿拖著你們走?”

衛樵微微皺眉,轉頭看了眼說話的青衣中年人。在金陵能夠張口就說出這麽霸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錢放也轉過頭,臉色稍霽,低聲道:“陳家的人,有些分量。”

衛樵一怔,轉頭對他淡然一笑,端起茶杯道:“喝茶。”

錢掌櫃一愣,端起茶杯,目光卻在衛樵傅煬傅青瑤三人身上打轉。

傅青瑤好似聽到了天要塌下來一般可笑的事情,睜一雙烏黑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青衣中年人,語氣疑問道“你要打斷我的腿?”

中年人不屑的冷哼一聲,臉龐抽搐,冷聲道:“打斷你們的腿是便宜的,待會兒見到丁掌櫃,他會不會砍掉你們的手,由他說了算。”

傅青瑤蹬蹬蹬上前幾步,瞪大眼睛道:“你要打斷我的腿還有砍掉我的雙手?”

傅青瑤心裏沒有多少怒氣,從小到大,她在傅家就是小霸王,就是那個已經六十多歲的哥哥也不敢拿她怎麽樣,今天一乍聽有人要斷腿砍手,她竟然還有點興奮。

那中年人在她俏臉一掃,一邊嘴角翹起一邊伸手摸上她的臉,銀笑道:“如果你要是乖乖給丁公子暖床,或許可以……”

“你找死!”

傅青瑤還沒來得及發怒,傅煬卻一臉漲紅的突然從後麵衝了過來,一腳踹在了那青衣中年人身上。

中年人當即一聲慘叫,倒退摔倒。

傅煬一聲大喝瞬間將整個場麵都給鎮住了,一時間除了那青衣中年人倒地慘叫,其他一點聲音都沒有。

傅青瑤看著傅煬極其男人的霸氣模樣,俏臉一愣,旋即俏目光彩閃動。

衛樵也頗為好奇,傅煬這小子每每涉及到身邊人,都會爆發出特別驚人的潛力。

錢放也頗為驚奇,看似弱不禁風的年輕人,竟然在十幾人的注視下大喊一聲出腳,這勇氣,當真有些意外。

傅煬臉色漲紅的盯著倒地的青衣中年人,咬牙切齒的雙目充滿煞氣。

“給我打斷他們的雙腿!”那青衣中年人摔倒在地,氣急敗壞的爬了起來,厲聲大吼道。

傅青瑤一怔立即回過神,雙手一動,六把飛刀出現在手中,上前一步擋在傅煬身前,俏臉冷然。

那衝過來的幾人一見立時一頓,旋即四散,每人手裏迅速的拿起凳子,掃帚,甚至從腰間拿出鐵棍,迅速的將傅煬傅青瑤圍了起來。

衛樵眉頭一皺就要站起來,但旋即心裏一動,又坐了回去,抬頭四周看了一圈,端起茶杯若有所思的喝了起來。

錢放看著已經被圍了起來的兩人,看向衛樵道:“衛公子不過去幫忙?”

衛樵淡然一笑,道:“錢掌櫃看我這樣,能擋住幾人?”

錢放一愣,眼睛眨了眨,道理通了心裏卻十分別扭。

傅青瑤俏臉鐵青,側著頭低聲道“待會兒我飛刀射向門口,你立即乘亂衝出去。”

傅煬抱著板凳,臉色漲的通紅,站在她身邊也低聲道:“那你呢?”

傅青瑤眉頭一皺,道“笨,你衝過去,我當然接著衝了。”

傅煬一聽立即點了點頭,道:“嗯,那就好,對了,還有我老師!”

傅青瑤一愣,倒是把衛樵忘了,眉頭緊擰,雙目盯著四周的人,雙手飛刀慢慢舉了起來,一時間卻也想不到辦法。

那青衣中年人拍了拍衣服,一臉陰沉的走了過來,看著傅青瑤手裏的飛刀,冷聲道:“天子腳下我不信你們敢殺人,給我上,受傷的我給你們雙倍的醫藥費!”

傅青瑤俏臉不變,冷哼一聲道“我看誰敢,我射端他的手經腳經!”

本來**澎湃衝上來的十幾個家丁腳步驀然一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手經腳經斷了,給再多的錢也沒用啊。

錢放皺著眉頭,看著衛樵道“衛公子?”意思是:你真的不幫忙,無動於衷?

衛樵嗬嗬一笑,道:“沒事。”

心裏卻在琢磨,上次唐耀說有人暗中保護傅煬,剛才傅煬沒有生命危險,所以沒有人出現。這次這麽凶險,應該露麵了吧?

錢放臉色古怪的看著衛樵,旋即忽然轉頭,四周左右的看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一點異樣,又看了眼衛樵,又皺了皺眉頭。他有些看不懂衛樵。

那青衣中年人有恃無恐,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這邊還有兩人優哉遊哉的喝茶。對著傅青瑤冷聲道:“不用怕,她射的沒那麽準,而且她隻有六把刀,誰要是斷手斷腳,我養他們家一輩子!”

十幾個彪悍的下人一聽,當即厲吼一聲,舉著板凳拿著掃帚就衝了上來。

小辣椒臉色一肅,大聲道“衛立遠,快點跑!”說完,雙手抬就要飛刀。

傅煬也是臉色漲紅,接跟著大聲道:“老師快點走,我們攔住他們!”

衛樵苦笑不得,搖了搖頭心說:‘你們不喊也沒人知道我啊?’

那青衣中年人一愣,朝衛樵這邊看了一眼,道“還有一個?慢著!”

那已經衝上來的家丁頓時一楞,連忙飛速後退。小辣椒已經箭在弦上的飛刀又猛的一縮,收了回去。

那青衣中年人繞過眾人,向著衛樵錢放走來。

先是在兩人身上掃了一遍,然後冷笑的看著兩人道:“說,誰是他們老師?”

衛樵手裏端著茶杯,笑道:“你覺得呢?”

那青衣中年人臉色一冷,在他們兩人身上掃了一眼,最後冷眼瞪著錢放。

錢放心裏無比鬱悶,但也不好解釋,隻好將目光轉向衛樵。

衛樵心裏也有些鬱悶,他隻是隨意的賣個關子,倒是把錢放的年紀氣度給忘了。再說,我就那麽不像做老師的人?

衛樵抬眼斜睨著青衣中年人道“不用看了,是我,你們是陳家人吧?什麽時候陳家人這麽囂張了?在莫愁湖邊逮著人就要砍手砍腳的。”

那青衣中年人一愣,仔細打量著衛樵,警惕道:“兄弟你是那條道上的?”

衛樵眼神古怪一笑,看了眼錢放,道:“跟陳家不是一條道上的,你可以猜猜。”

錢放看著衛樵淡然模樣,心裏一動,四周又看了看,皺眉暗道:‘難道又是在拖延時間?’

那青衣中年人冷冷一笑,道“兄弟,我沒時間跟你閑聊,痛快的就報下名號,不然就別怪兄弟我耐心我不好了!”

衛樵搖了搖頭,無奈道:“楚家。”

錢放嘴角古怪一笑,卻也沒有吱聲。

楚家?那青衣中年人一怔,打量著在衛樵邊上坐了下來,冷著眉頭道:“兄弟不是開玩笑?”

衛樵淡淡一笑,道:“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那青衣中年人又眯著眼仔細的看著衛樵,驀然轉頭,冷聲道:“給我打!”‘別說楚家,就是衛家我也照樣打!’

“嗯?”衛樵忽然低頭輕輕道。

“停!”那青衣中年人頭不動,立即又大喊道。本來已經衝上去的凶悍家丁,雖然莫名其妙還是立即又退了回來。

“兄弟,你輕點,輕點……”那青衣中年人緩緩轉頭,一臉小心翼翼道。

衛樵輕笑的看著他,道:“我覺得你可以讓你的人讓開了。”

那青衣中年人看著抵在脖子上的短刀,看著衛樵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笑容,道“我怎麽覺著你不敢……啊,停,讓開,讓開,快讓開……”

錢放看著青衣中年人脖子上的緩緩流下的血注,眼神微微一變。眼前的衛樵,絲毫不像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從進門開始的心機算計,如今的動作幹脆利落,甚至還有了點心狠手辣的味道。

錢放雙眼微眯,眼神閃動,心裏暗思道‘倒是還真有衛公的幾分風采。可惜楚家從來怕擔風險,陳家又近乎發燒,倒是這衛家看似危機重重卻四平八穩,如果將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或許還真能打開金陵市場。’

那十幾個家丁當即手足無措,對視一陣,慢慢的散了開來。

傅煬傅青瑤一見,頓時驚喜的跑了過來,小辣椒看著衛樵舉著刀,咬著銀牙皺著眉頭,旋即俏臉一怒,一把飛刀抵在了青衣中年人下頜,冷聲道:“你剛才要打我們?”

那青衣中年人脖子疼的厲害,心裏更是戰戰兢兢,生怕衛樵一個不穩真就的刺了進去,他身體一動不動,斜眼看著衛樵道“在下陳家管事廖風,這位兄弟有話好好說。”

衛樵收回短刀,在他袖子上擦了擦,然後收回懷裏,轉頭對著錢放笑道:“讓錢掌櫃見笑了,晚輩很少這麽衝動的。”

錢放臉色泰然,嗬嗬一笑道:“無妨,這倒是讓我想起當年衛公猛虎南下,在肅州以刀插手背,逼迫肅州大商戶退出崇州的那場壯舉!”

衛樵淡然一笑,點了點頭。對於這些事他自然很了解,沒事小丫頭們也會講一些。

小辣椒的飛刀抵在廖風下頜,一道淺淺的血痕已經清晰可見,她神色憤怒,冷哼道“雲崖,拿繩子來!”

如果是平時在家,傅煬一定會阻止她,但今天他多少也被激出了怒氣,立即臉色鐵青的答應一聲,轉身向著東門走去。

廖風臉色發白,那刀鋒涼颼颼的,他渾身抑製不住的顫抖,低聲道“姑娘,有話好說,咱們陳家向來講信譽,你有什麽要求直接提出來,先把刀子拿開。”

小辣椒看了眼衛樵,猶自不服氣,哼道:“喂,那個人是誰?”她話裏的意思是:這個人要不要一起綁了?

衛樵看了她一眼,道:“這位是錢掌櫃,這家酒樓的掌櫃,與雲崖談生意的。”

小辣椒一聽,臉色一鬆,卻也沒給錢放好臉色,其實也沒再看錢放,盯著手底顫巍巍的廖風,小辣椒一陣咬牙切齒,她剛才都想著逃跑了,這是她傅青瑤的奇恥大辱!她傅青瑤如果不把這家夥打的爹娘不認識,她傅青瑤倒著寫!

“繩子來了。”傅煬從東門跑了出來,抱著一大捆繩子道。

小辣椒一愣,旋即轉頭看著那十幾個茫然無措的家丁喝道:“你們,把自己捆了,捆結實一點!”

那十幾人一愣,你開我我看你,誰也沒敢動。

小辣椒臉色一變,右手裏的刀子立即前進一分。

“快!快捆!捆!捆結實點!”廖風幾乎要瘋了,瘋的都想跳腳,他都感覺到脖子上的溫熱了。

那十幾個家丁一見,連忙拿起繩子就往身上套。

衛樵看著搖了搖頭,對著錢放嗬嗬一笑道:“錢掌櫃見笑了,他們在家裏胡鬧慣了。”

錢放一副理解的點了點頭,道:“嗬嗬,不妨事。”

傅青瑤頭上的玉釵,傅煬腰間的玉佩,他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出處。這兩樣東西他曾經也找過很久,傳聞在皇宮他才放棄。

“咦?”錢放抬頭一掃,詫異道:“丁豪哪裏去了?”

衛樵也一愣,轉頭看了一圈,確實不見了那丁豪。

傅煬一邊給廖風捆綁,一邊也掃了一眼,抬頭看了眼小辣椒道:“跑就跑了,反正也打了,這個姓廖得留下。”

他今天談的好好的生意,眼看就大功告成,完成了生命裏的第一個任務,即將獲得完美的成績,以及前所未有的自信。卻突然被那丁豪莫名其妙跑出來攪和了,而且還把他捆起來扔進了柴房。本來打一頓也基本出氣了。不想又冒出一個姓廖的,差點逼得他和傅青瑤殉情!

老師可忍徒弟不可忍,傅煬已經決定了,待會兒小辣椒發威的時候,他不去勸阻,他也要上!非打的這家夥下次見到自己就躲為止!

廖風被捆了個結結實實,看著離開自己脖子的飛刀,立即喘了口氣,看著幾人道:“我勸你們還是放了我,不然陳家追究起來,你們是跑不掉的。”

衛樵歎了口氣,有些人,總是記吃不記打。

兩人看了一圈,傅煬又過去檢查一遍,見他們都捆好了又走了回來。

兩人對視一眼,將廖風側按在凳子上。

“咚!”

傅青瑤一拳頭下去,廖風當慘叫一聲,隨即仰麵栽倒。

傅煬立即走過去,又把他拉到凳子上。

廖風右眼青色一片,臉角古怪的擠動著,眨著眼睛。

“咚!”

小辣椒又是狠狠的一拳頭下去。

廖風再次慘叫仰麵栽倒,傅煬狠狠的踢了一腳,把他又拉了起來。

“停,停手!”廖風兩眼睜不開,急聲道:“你們要什麽,我都給,隻要你放了我,什麽都給……”

“你來!”小辣椒冷哼一聲,跟傅煬換了個位置。

傅煬一臉煞氣,一拳頭直接打向了廖風的左臉。

“啊……你們……你們……”廖風立即慘叫,摔倒在地,臉上瞬間鼓起一塊,神色變的極其醜陋。

傅青瑤小蠻靴一腳踢在廖風的肚子上,廖風立即蜷縮在一起,慘叫聲比剛才丁豪的手下還要淒慘。

小辣椒扯著繩子,又將廖風提了起來,按在凳子上。

廖風臉上左邊完全高出一塊,將整個臉型襯托的無比古怪。

廖風一臉苦相,鼻青臉腫道“不要打,我給你們銀子,要多少我都給,別打……”

“喝”

他話音一落,傅煬積蓄了全部力氣的一起又驟然而來。

下頜。

吱嘎廖風的聲音戛然而止,倒在地上喉嚨嘟囔的抽搐著身體。

小辣椒猶自不解恨,又踢了一腳,怒哼道“敢打我傅青瑤,你真是找死!”

傅煬心裏出了一口氣,壓了壓起伏的心情。走到衛樵身邊,臉色微紅道:“老師。”

衛樵轉頭看了眼低聲慘哼不止的廖風,又看了眼打的很爽的兩人,道:“打爽了?你們下麵是打算跑路還是殺人滅口?”

傅煬尷尬一笑,知道衛樵是看開玩笑也不接話。傅青瑤卻不曉得,俏鼻一哼道:“放心,我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這幾個人我要帶走!”

衛樵一聽就知道小辣椒的意思,搖了搖頭道:“都是小事,沒必要搞的那麽莊重,氣出夠了,解開繩子,剝掉衣服,在他們背上寫上我是陳家人,扔到莫愁湖裏去。”

錢放剛剛端起茶杯喝水,驀然一口全噴了出來,極其詫異的轉頭看向衛樵。

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出手果斷狠辣,這整人的手段也這麽令人,令人忍俊不禁!

“好!”傅煬還在猶豫,他讀聖人書講究以德報怨,可小辣椒就是有仇報仇的個姓,當即答應一聲,咬牙切齒的似乎很滿意。

拖著忽然顫抖怪叫起來的廖風向門口走去,對著傅煬道:“把他們幾人也拖過來!”

傅煬一愣,心下一狠,也走去拖人。

“啊,天氣真好!”

忽然間門口傳來一聲爽朗的大叫。

衛樵嘴角一笑,心想:終於來了,不過,要倒黴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