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十一章證據沒有了

“好了沒事沒事。”衛樵笑著將坐立不安李惜鸞給按了下來。

但李惜鸞還是一臉擔心的看著他,這涉及匈奴,那便是通敵賣國,後果必然抄家滅族。任李惜鸞平時精明透頂,這個時候也心慌意亂,完全沒了主意,俏目緊盯著衛樵。

衛樵一邊給他倒水一邊笑著道:“沒多大的事,大不了讓七哥把所有的事扛下來。”

李惜鸞一聽,俏臉一白,騰的又站了起來。

衛樵連忙又按著她,笑嗬嗬道:“開玩笑的,放鬆,放鬆。現在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還不知道,你先在這裏住下來,我估計很快就有消息傳過來了,等知道具體情況咱們再好好商議一番。咱沒做虧心事,想要陷害也沒那麽容易的。”

李惜鸞心神慌亂,悄悄看了眼一直從容清雅的武清寧,神色難掩焦急道:“小叔,七哥的為人我很清楚,他絕對沒有與闖北人勾結通敵賣國,陳家的生意一直都是他在搭理,肯定是這裏還有些沒用顧及到,小叔,你一定要救救七哥……”

衛樵將茶杯放到她手裏,神色肯定道:“不用想那麽多,這些人是衝著我來的,想乘著我在朝堂立足未穩將我趕出來,七哥不過是受我牽累,你不用擔心,我會救他出來的。”

李惜鸞一聽,抿了抿櫻唇,心裏悄悄呼了口氣,俏臉也漸漸鎮定下來。

又問了幾句,衛樵見李惜鸞神思不屬,便安排人將李惜鸞帶去洗澡休息,自己坐在桌前,端著茶杯等著消息。

武清寧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陪著衛樵。

衛樵一隻手端著茶杯,一隻手敲擊著桌麵,眼神閃爍著,心裏不停的轉動著各種念頭。

“少爺,有消息了。”沒有多久,徐茂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衛樵立即站了起來,道:“具體是什麽事?”

徐茂憨厚的神色中罕見露出一絲慌色,道:“少爺,外麵都在傳,衛家與闖北的人勾結,將鐵器鹽巴之類匈奴急缺的東西賣給他們,而且刑部那邊已經證據確鑿,就是因為這個才捉拿七掌櫃的。現在刑部的人先前已經到了門口,不過被秀兒姑娘拿著令牌趕走了。”

衛樵眉頭微皺,這個他先前已經大致猜到,對著徐茂點了點頭又坐了下來,心裏不停的思索起來。

聯係起剛才李惜鸞的話,事情已經漸漸清楚了。闖北一直與陳家聯係密切,如今陳家被衛家吞並,雖然消化了大部分,但還有一部分沒有接手,很可能就是那部分的人還在跟闖北聯係。

但是陳家真的會參與走私嗎?竟然敢出售給匈奴鐵器,他們不知道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嗎?

衛樵目光閃動,想著老殲巨猾的陳老爺,精明無比的陳廷,往曰種種就在眼前……許久,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轉頭對著門外喊道:“秀兒。”

“誒”一聲脆脆答應,清爽利落的秀兒飛快奔了進來。

衛樵走到她身前,在她耳邊低聲說了起來。

秀兒小臉微紅,隻感覺耳朵熱,癢,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大眼睛閃閃發亮。

衛樵沒理會那麽多,又低聲說了幾句。

秀兒大眼睛眨了眨,看著衛樵道:“姑爺,就這樣?”

衛樵點了點頭,道:“嗯,就這樣。你呢,先回一趟武帥府,然後乘夜離開,早去早回。”

秀兒小腦袋點了點頭,卻把目光轉向武清寧。

武清寧道:“去吧。”

“好嘞”秀兒立即歡快答應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衛樵想了想,又喊道:“大山。”

很快,徐茂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少爺。”

衛樵道:“大山,你拿著我的名刺去一趟金陵府,請劉大人派人查一下那幾個參與走私的掌櫃以及闖北的那些人,能拿下最好,不能拿下也一定要將他們走私的賬本找到,這事很重要。”

“奧,少爺放心,我立即就去。”徐茂一聽,立即點頭。

衛樵沉吟了一番,又派人去刑部打點,不讓衛偕受罪,又通報了牛一郎,跟葉胖子幾人也通了氣,一係列安排,飛快的出了駙馬府。

衛樵心裏又琢磨一番,直到確定沒有疏漏才坐下來,端著茶杯,靜靜思索。

武清寧始終坐著沒動,見衛樵安排完了,輕聲道:“今晚你去姐姐那裏吧。”

衛樵一怔,旋即老臉發熱道:“不用,我跟嫂子說一聲就好。”衛樵解釋一句,連忙起身向後院走去。

這新婚第三天就讓新娘子守空房,這麽混賬的事衛樵暫時還做不出來。

安撫了李惜鸞,衛樵便陸陸續續收到各種消息。

先是刑部那邊傳來了公文,詳細介紹了案子經過,並且要求李惜鸞去刑部接受問話,自然,這個被衛樵拒絕了。

然後是皇宮裏傳出消息,要求明曰廷議改在下午,而上午內閣並六部尚書緊急在內閣議事。

晚些時候金陵府那邊傳來消息,衛樵要求調查的人早就無影無蹤,不管是人還是賬本都不見一絲蹤影。但是崔琛有關人員在金陵犯事的卷宗卻傳來了厚厚一疊,看的衛樵歎為觀止。

接著禦史台那邊牛一郎也傳來消息,稱證據已經足夠,可以拿崔琛開刀,並且可以一擊致命!

在衛樵與武清寧準備休息的時候,武帥府傳來消息,僅八個字:去留成敗,各憑手段。同時衛樵也知道了,這會兒晉王,傅閣老,皇帝四人齊聚都在武帥府喝茶聊天。

衛樵綜合幾個消息琢磨了一陣,愈發的感覺這裏有些微妙,除了感覺上層幾人有意磨練他外,其他的東西他一絲一毫都猜測不出。

摟著武清寧無暇嬌軀,衛樵極其克製的盡著義務,即便如此,心裏也一陣酥麻,成就感十足。

第二曰,衛樵吃過早餐,又去跟李惜鸞說了會兒話,便直接向刑部大牢走來。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自信,衛樵一路毫無阻擋,極其順暢的走到了衛偕的牢門前。

牢房一間,還算幹淨,衛偕神色除了有些憔悴狼狽外,倒也沒有其他傷害。

“少爺。”衛偕渾身鐵鏈的站在鐵門裏,看著衛樵神色極為平靜。

衛樵看著他笑了笑,道:“怎麽樣,他們沒折磨你吧?”

衛偕點了點頭,嘴唇幹裂,眼神黯淡,道:“對不起少爺,我給衛家惹大麻煩了。”

衛樵淡然一笑,道:“我都知道了,不用想那麽多,這次是我連累你的。不過應該沒有關係,你在這裏住一陣子,到時候我和嫂子都給你擺宴去黴氣。”

衛偕重重點頭,蒼蠅不叮沒縫的蛋,他知道這次是自己連累了衛樵,但衛樵卻不計前嫌,他心裏自然感激無比。

衛樵又安慰了幾句,便轉身出了門。至於邊上一直在聽著他們對話的衙役,他隻當是空氣。

衛樵見衛偕之後便正常回到禦史台值班,廷議改在下午,也不用去上朝了。

“立遠。”衛樵剛剛走進殿院,後麵的牛一郎就跟著走了進來。

衛樵一見,連忙擺手道:“大人裏麵請。”

牛一郎手裏拿著一本折子,頗有些春風滿麵,道:“立遠,沒想到這位崔大人還真是有些本事,竟然替兒子瞞住了這麽多的事,如果不是你讓人去金陵府調卷宗,估計沒人知道崔琛竟然有這麽多把柄可以抓。”

兩人依次了下來,自有下人上茶。

衛樵昨天已經看過了,看著牛一郎手裏的折子淡淡道:“兒子的事情最多落個管教不嚴的罪名,還拿不下崔琛。”

牛一郎在禦史台待了這麽多年自然明白這些,神色頗為自負道:“這個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就算不能將崔琛怎麽樣,我也能將他趕出朝堂!”

衛樵對於這個倒是沒有懷疑,手指敲擊著桌麵,沉吟一聲,道:“大人,我覺得暫時不能動崔琛。”

“為什麽?”牛一郎道。他辛辛苦苦準備這麽久就是為了給他,給禦史台立威,如今衛樵反對,他興奮的神色立即冷了下來。

衛樵淡笑著道:“大人,下午估計是他們針對我的總攻,你要立威也等他們攻擊之後,不然必勝的戰鬥也會變成膠著戰,會得不償失的。”

牛一郎一怔,皺眉思忖一陣,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那我暫時隱忍一下。不過,我一旦發動必然是雷霆萬鈞之勢,到時候即便崔琛不死也不能在朝堂立足!”

衛樵笑著點頭,眼神裏卻閃過一抹淩厲。

拿下崔琛隻是開頭,這次危機過後,他便可在朝堂站穩腳跟,那個時候便可以從容自如的將常誌等人一個一個的全部掃出朝堂!武徒昨晚的暗示顯然就表明了四大巨頭有默契,下麵人的爭鬥他們是限製參與的。

而這會兒在刑部,常誌,顏儀,崔琛三人也在一起密談。

顏儀皺著眉頭,埋怨道“常兄,你為何這麽容易的放過李惜鸞,放過她不是功虧一簣嗎?”

常誌端著茶杯,輕輕吹著水裏的茶葉,神色從容的沒有說話。以往是侍郎,在方倉的壓製下謹小慎微,如今成為一部尚書再無製肘,常誌再也無所顧忌,行為做事頗有主見,也頗為自傲。

崔琛摸著胡須,雙眼微眯,忽然道“我覺得常兄做的高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