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九章湯延摔杯子

本來隻是想搶先一步不給衛家發動機會的常誌,碰了一鼻子灰,將剩下不多的臉皮給丟的一幹二淨。

眾位朝臣再次見識到了衛樵敏捷的心思,一些對衛樵還存在反感的官員,心裏悄然的改變著想法,甚至不少人都公開的親熱起來。

“砰”

下朝沒多久,湯延便氣衝衝的回了家,在書房裏,他已經摔了四個茶杯,兩個花瓶,現在坐在椅子上,臉色鐵青的呼呼喘氣,胸口起伏劇烈,說明此刻的他是多麽的憤怒!

外麵的下人一個個心驚膽戰,誰也不敢進去。

而急匆匆趕來的江辭也被拒絕入內,江辭急的滿頭大汗,口幹舌燥的等在門外,心裏急的跟猴撓似的。

“立遠,你看看。”回到禦史台,牛一郎春風滿麵的將一個折子遞給了衛樵,忍著笑意道。

衛樵接過來打開一看,果然如所料的那樣。

衛樵淡笑著將折子又還了回去,道“這回江辭是搬起試探砸了自己的腳了。”

牛一郎端著茶杯,臉上透著紅暈,道:“這次多虧立遠你這個主意,不然還真讓江辭給得逞了。”

衛樵對牛一郎來說,年齡太小,沒有威脅,又是同一個陣營,而且背景特別,兩人相處,盡管衛樵恪守本分,但牛一郎始終還平等相待,盡顯大氣。

衛樵淡淡一笑,江辭是衝他來的,自然不能跟他客套。

牛一郎又拿起折子,看著下麵傅明正的簽名,紅色印章,他就忍不住一陣得意。

牛一郎給傅明正的折子很簡單,就是說察院事物繁多,如今又加了機構,作為禦史台禦史大夫,牛一郎擔心江辭忙不過來,建議加一主事,江辭統籌察院便可雲雲。

自然話麵是說的是冠冕堂皇,實際上就是,牛一郎要派一個主事管理這個‘監察道’,江辭一邊涼快去。

牛一郎去找傅明正,加上話裏話外沒有一點問題,當即傅明正毫不猶豫的簽上了名,蓋了章。

這文書一被牛一郎帶回來,他立即將‘監察道’打亂,塞進了不少人,而江辭拿著傅明正簽下的文書,毫無辦法。

牛一郎想著將江辭見到傅明正的文書,嚇的六神無主急匆匆跑去湯府的模樣忍不住就是一陣笑,許久,忽然對著衛樵“對了,立遠,這‘監察道’主事你派個人吧。”

兩人是聯手,自然不能一點湯都不給衛樵,加上上次察院牛一郎他占了大頭,這次‘監察道’的小頭,他就打算讓給衛樵了。

衛樵想起這‘監察道’權責還沒有條文下來,當即心裏一動,對著牛一郎笑道:“那就多謝大人了,我手下劉春雨不錯,想來江中丞見到他會很高興。”

牛一郎一聽,頓時哈哈大笑。

江辭剛上任的時候,似想來個進門立威,對象恰好選中的就是劉春雨,結果劉春雨不認識這號人,當即拿出禦史台‘規矩’很是落了一把江辭的麵子。後來這件事還是衛樵親自帶著劉春雨給江辭道歉才擺平的。如今他與劉春雨低頭不見抬頭見,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偏偏又處理不了他,可想象情景是多麽滑稽有趣了。

兩人又商量了一陣,很快禦史台牛一郎簽名蓋章的公文就下發了,劉春雨任‘監察道’主事,又從台院那邊調來了不少人,本來隻有七八人的‘監察道’如今一下子擴充到了二十幾人,而且本來由江辭兼任的主事也被劉春雨給填了。

禦史中丞是從四品下,這‘監察道’主事按照衛樵的設想,將來至少也要是個正六品,這將一輩子窩囊在殿院打雜的劉春雨高興的不得了,沒事就去找衛樵回報思想、工作,將衛樵弄的哭笑不得。

而整個殿院也悄然沸騰起來,衛樵的威望瞬間無比攀升。因為短短沒幾天,就有不少人生了官,大家哪個不激動,說不得明天就輪到他們了。

一時間殿院的工作效率快了好幾倍,甚至底下跑腿的工作態度都認真了不少。

今天整個禦史台都喜氣洋洋,當然,除了察院。

江辭在門外等了大半天終於等到進去的召喚了,可出來的時候,江辭依舊一臉的灰敗。

能怎麽辦,湯閣老是陽謀不假,可傅閣老人家也是堂堂正正啊,同為閣老,文書已經發下去了,還能怎麽辦?

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如今江辭一肚子酸水。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而且陪的淒慘,連湯閣老的麵子都丟了。

“老衛,你這招真狠!”一處酒樓臨窗邊,衛樵與葉康對坐,葉胖子滿臉大笑道。

是啊,江辭辛辛苦苦謀劃了半天,結果硬是讓衛樵臨頭摘了桃子,恐怕江辭現在估計正在沒人地方偷偷哭吧……衛樵淡淡一笑,看著窗邊沒有應聲。如今他已站穩腳跟,在朝堂上已經得到了武徒與傅瀝的認可,現在他完全可以從從容容的對付任何人,即便是麵對湯延,他也無需懼怕。以前或許武徒傅瀝幾人都有幾分考驗的心思,可如今他全部通過,再有人不知輕重的對他動手,那麵對的必然將是他老丈人與傅係的怒火。

在大齊,估計還沒人有這個膽子!

葉胖子又道“老衛,聽說珍妃娘娘住在駙馬府?”

兩人關係親密,自然這是葉胖子自己說的,所以他在衛樵麵前說話,很少有顧忌。

衛樵一笑,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葉胖子得意的嘿嘿一笑,道:“我剛從舅舅家出來,看到清寧公主與珍妃娘娘進的府,五表哥還衝我點頭來著。”

衛樵眼神若有所思,這珍妃娘娘回來不回宮,怎麽到處亂跑,難道是帶著什麽目的不成?

隨即衛樵搖了搖頭,這四大巨頭的關係實在是太複雜,還是不要想太多為好。

“對了老衛,”葉胖子笑容忽然一頓,道:“你聽說沒有,城外的駐軍又發生了搔亂。”

衛樵心裏一動,他記得,幾個月前,城外的駐軍就好似發生過變動。這金陵城外的駐軍乃是保障京畿要地的,怎麽會隔三差五的發生搔亂?

衛樵心裏稍稍思索,看向葉康道“胖子,這城外駐軍到底是怎麽回事?”

葉胖子一聽,這才想起衛樵資曆極短,左右看了一圈,湊近低聲道:“老衛,這外麵的駐軍,將軍是武帥的人,兩個都督一個是皇上一個晉王的人。如今武帥不怎麽管事,那將軍也是個甩手掌櫃,所以下麵爭奪的很厲害。”

衛樵沉吟一番,又道:“胖子,你實話告訴我,晉王的勢力究竟有多大,如何分布的?”

葉康一聽,雙眼大睜,有些詫異的盯著衛樵。

但見衛樵一臉肅色,葉胖子低聲道:“我還以為你早知道了。晉王的勢力,表麵上的,在金陵有一股暗勢力具體多大不知道。在南方有幾萬人的軍隊實力雄厚。在塞外,也有一隻軍隊,差不多**萬。而且,他跟武帥與我舅舅的關係及其複雜。如果皇上真跟晉王翻臉,那內亂外擾,大齊恐怕就不得安生了。”

衛樵心裏轉動,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忽然間樓下傳來一陣慌張的喊叫。

衛樵與葉胖子對視一眼,抬頭向窗外看去。

隻見對麵樓下的一個商鋪,一個一身豔麗,衣著暴露,雙目媚意如水,身軀亦妖亦嬈,渾身都透著一股妖媚的女子伸手著老板訓斥著什麽。

這個妖豔女人身段柔軟如水,纖細腰肢輕輕一彎,許久,以不容反駁的語氣,聲音嬌滴滴道“掌櫃的,這批布我要了。”

“哼,是我看上的,憑什麽讓給你。”而他邊上,一個一身華麗絲綢的中年女子卻抱著布不放。

但妖豔女子一臉濃妝豔抹,卻不屑一笑,白皙手指拿出手帕,從裏麵直接拿出銀票,看也不看就扔在桌麵上,然後抱著手臂不說話。

掌櫃一看,連忙走到那中年婦女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那中年女子一聽,立即放下布,還連連拱手低頭,嘴裏連喊著大人大量之類的求饒話語。

那女子淡淡擺了擺手,然後她身後的一個丫鬟立即上前抱過布,一臉譏笑的對著那中年女子劈裏啪啦的一陣嘲諷。

那中年女子卻一臉害怕,戰戰兢兢連忙躬身道歉,急匆匆的轉身走了。

葉胖子縮回頭,看向衛樵笑道“嘿嘿,老衛,你猜猜是誰?”

衛樵看了他一眼,道“你認識?”對於如此刻薄膚淺的女人,衛樵一向沒有什麽興趣。

葉胖子笑容越發曖昧,道“不僅我認識,很多人都認識,她是……湯閣老的兒媳。”

衛樵剛要點頭,葉胖子立即嘿嘿一笑,臉上滿是男人都懂的那種曖昧表情,道:“他兒子早死了,可這兒媳卻一直沒改嫁。”

衛樵淡淡一笑,但旋即臉角就有些愕然,極度詫異的看向葉胖子。

葉胖子笑容愈多,嘿嘿笑著點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