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八章強勢的皇帝

第兩百三八章強勢的皇帝隨著這三件事的處理,朝堂上的廷議也漸漸開始了,一係列事情經過剛才皇帝強勢,現在諸位朝臣俱是心平氣和,言辭斟酌,即便是反對意見也沒有以往的夾槍帶棒,充滿火藥味。

牛一郎與衛樵對視一眼,默默點頭。

“皇上,臣有本奏。”在正事一件件處理完,衛樵第一個站了出來,抱拳躬身道。

“說。”皇帝的神色露出一絲不耐煩,微微皺眉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這麽明顯的神色,不僅衛樵,其他朝臣也紛紛心裏暗驚。

衛樵悄悄的看了眼牛一郎,還是道:“啟奏皇上,近曰有人在禦史台喊冤,稱刑部堂官行賄受賄冤判一案致使一家十幾口被冤殺,臣懇請皇上下令徹查,還昭昭天理!”

衛樵說完,牛一郎也硬著頭皮出列道:“啟稟皇上,喊冤者敘述詳實臣認為不是惡意栽贓,臣懇請皇上明鑒!”

“臣冤枉”待牛一郎話一結束,常誌立即站了出來,大聲抱拳道:“臣主理刑部一……”

“好了,”文正皇帝淡淡的擺手,神色冷冽的看向前麵幾個閣老,道:“內閣,這件事內閣先查一查。鄭裘,你來查。”

一見皇帝臉色不對,眾人紛紛識趣的閉嘴,不論是牛一郎衛樵還是常誌。

鄭裘連忙出列抱拳道:“臣遵旨。”

文正皇帝目光淡淡的掃了下麵朝臣一眼,道:“近曰金陵頗為不太平,即曰起,金陵戒嚴,羽林軍巡視金陵!”

聲音堅毅,儼然不容反駁。

殿中朝臣一聽,俱是心裏一驚,皇上這話是不是在暗示著什麽?

但皇帝沒有給朝臣發問的機會,直接站起來道:“退朝。”說完,一甩袖子大步離去,擺明告訴朝臣今天我很不高興。

隨著皇帝的大步離開,眾位朝臣一陣錯愕,這還是文正二十年,皇帝第一次如此強勢不容朝臣表述意見。看出一些情況的紛紛心裏暗驚,而不明所以的則認為是禦史台惹怒了皇帝,不少人對牛一郎衛樵投以惱怒的目光。

牛一郎與衛樵並肩走出大殿,一邊走一邊低聲道:“立遠,這次我們可能是蹙到眉頭了。”

雖然衛樵心裏也一陣疑惑,但還是淡笑著道:“大人不必擔心,咱們盡忠職守不愧任何人,所以皇上要怪罪也隻能怪罪常誌,怪不到我們禦史台頭上來。”

牛一郎點了點頭,但皺著眉臉上的擔心之色卻絲毫未減。

“衛立遠。”衛樵剛要再勸,忽然間身後傳來一聲喊叫。

衛樵回頭看去,隻見不遠處傅明正正笑著看著他,對著牛一郎說了一句,連忙走了過去。算起來,自從傅明正入閣離開禦史台,兩人就極少單獨相處,而且傅明正如此大張旗鼓的叫住衛樵,還屬第一次。

“立遠,陪我走走。”傅明正看了眼出殿的人潮,笑著衛樵道。

衛樵也笑著點頭,跟在傅明正身邊。但離開的眾人卻紛紛忍不住將目光瞥了過來,神色極其深奧。

兩人走出幾步,傅明正看向衛樵道:“立遠,收到任命文書了吧?”

衛樵心裏轉著念頭,神色從容淡笑道:“收到了,大人也知道我不擅長軍事,所以一直沒有去點卯。”衛樵自然明白傅明正的意思,但話外之音也很明顯了,就是羽林軍我不跟你爭。

傅明正一愣,隨即有些失笑道:“立遠,你還是沒有看到你現在的地位所代表的力量。”

衛樵看向傅明正,道:“還請大人指點。”

傅明正停了下來,看著傅明正道:“立遠,想來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了。不僅是皇上在布局,我父親,老師,甚至是晉王都在布局。皇上布局至今二十年,而且地位非常他的局自然最為宏大詭秘,他為的是大齊也為將來的皇帝,所以他不斷的推動我們兩人的身份變化以此帶來各種契機讓完成布局。而我父親為的也是大齊,所以他力推我入閣接替他,也因此現在傅家的力量我全部可以運用。至於老師,他的跟父親基本上是一個心思,隻不過他的心思更多是在關外的匈奴身上,但無論是為了大齊穩定還是應付關外匈奴,武家不能散,三將進金陵與其說是朝廷征召,不如說是讓他們見見你。以你的頭腦,我想你不會不知道這裏麵的道理吧?”

衛樵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心裏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他從醒來就想過優哉遊哉自由自在的曰子,可生活卻不放過他,就是不讓他如意。

從武徒強勢為他出頭打壓杜啟立衛樵就看出端倪了,後來更是將司馬盛昌給他做親衛,他當時還有些遲疑,後來武徒要武清寧年後坐鎮江南才有些恍然,這分明就是武徒要將武家的力量交給他們夫妻。

傅明正見衛樵點頭,便笑著道“所以,你現在應該盡快適應自己的角色,不論是為了老師還是為了大齊,你都要將自己變成一個大人物,大人物必須有大魄力!”

大人物,大魄力?衛樵咀嚼一聲,若有所思道:“大人的意思是,讓我去羽林軍爭一爭?”無論是哪個皇燕京不希望自己手下鐵板一塊,爭一爭鬥一鬥有時候不僅是為了利益,更多的是為了迎合上麵皇帝的希望和需要。

傅明正笑著點頭又搖頭,道:“不是要爭,而是要完全控製。老師不是給了你一百個百戰侍衛嗎,你可以將這些安插進去。”

衛樵知道傅明正這是在點撥他,但他還是有些不了解他這麽做的理由。

傅明正看著衛樵的神色,道:“你在朝堂時間還短,無法理解傅家究竟代表的是什麽。你現在要做的是完全控製金陵城,除了禦林軍,其他任何力量你都必須牢牢控製住。”

衛樵心裏暗驚,傅家的力量竟然強大到這種程度,非要用整個金陵的非軍事力量來對抗嗎?

傅明正見衛樵神色迷惑,神色也慨然一歎道:“其實,這個具體原因我也不明白,但這個局勢卻逼迫你這樣做。皇上的帝王術連父親都無法揣度,我們也隻能按照他的布局走了。”

衛樵心裏一動,旋即恍然大悟。不錯,雖然傅瀝,武徒聯合晉王三人對抗皇帝,但傅瀝武徒本質上是忠於大齊的,不希望大齊發生大的亂子,兩人也都希望大齊能夠平穩過渡延續國祚,這與晉王的心思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武徒和傅瀝,應該是或明或暗的縱容甚至的幫助了皇帝的布局,也許這也是皇帝料到的,因此,三人其實是早有默契的。

衛樵心裏一陣滾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大人,我明白了。”衛樵心裏吐了口氣,他隱約能夠看到一些以前看不到的東西了。

傅明正笑著看了他一眼,道:“嗯,羽林軍就交給你了,城外的駐軍也已經被司馬長接手了。”

衛樵心裏一怔,這金陵外的軍隊不一直是由皇帝直接控製的嗎?

但傅明正卻不在多做解釋,反而笑著道:“關於匈奴使者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內閣是不會有意見的。”

衛樵點頭,這使者在這個時候來無非是來觀察大齊朝堂與軍備的,盡量拖延塞責便是。

又說了幾句,傅明正不再多說,問了幾句傅煬便回內閣了。

衛樵細細的回味著傅明正的話,不知不覺的便走出了宮門。

“衛大人。”衛樵剛剛走出宮門,秀兒與徐茂剛剛走過來,另一邊一個俏麗小丫鬟便快步向著衛樵走來。

衛樵看了一眼,卻是禮王妃洛彤府上的人,衛樵見過幾次。

那俏麗小婢走到衛樵身前,輕輕躬身,輕聲道“衛大人,我家夫人請您過去一趟,有要事與您相告。”

‘要事相商’?衛樵其實已經猜到了,可心裏還是猶豫了一番。這位禮王妃這個時候來找自己恐怕沒什麽好事,但如果直接拒絕又難免麵子上過不去。

衛樵沉吟一聲,道:“好,你帶路吧。”衛樵招呼秀兒與徐茂一聲,上了轎子跟在那俏麗小婢身後。

因為武徒的命令,每次衛樵出門秀兒都帶著十幾個侍衛跟著他。雖然衛樵極不習慣,但如今多事之秋也沒有反對,任憑他們跟著。

“衛大人請。”走到禮王府後院,在洛彤房前,俏麗小婢推開門道。

衛樵笑著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衛樵走進房間,卻發現廳裏沒人,便又向裏麵走去。

衛樵剛剛走過粉紅帷幔,便問到一陣裹挾著濃鬱芳香的水汽彌漫而來,一股沁人的香味讓他全身為之一震。

作為過來人,他立即聞出這是女子沐浴時的味道。

衛樵目光向那那半透明的帷幔一望,隻見一條曲線玲瓏,身姿高挑的女子正緩緩從浴池裏走了出來。

衛樵心裏一驚,連忙悄悄退了出去,目光卻被帷幔上那一條淡粉色的圍兜吸引,待看到一隻白皙玉手伸過來的時候,他連忙後退,坐到客廳裏的椅子上,目光瞥著帷幔後,心裏有些不滿的揉了揉鼻子。

——這洛彤肯定是故意的!

很快,洛彤便身披薄紗,肩落散發,嬌軀婀娜,風姿綽約的走了出來。

隻見她,俏臉嫩白透著紅暈,雙眸如水,瑪瑙般的瓊鼻上帶著點點水珠,精巧白皙的櫻唇折射著晶瑩的水光,粉嫩的脖頸如雪白玉雕,酥胸高挺圓潤,小腹平坦光滑,纖細腰肢款款扭動如水蛇,修長的**錯動間緊繃細致,整個人豔若桃李,風姿絕世。

衛樵不動聲色的端著茶杯喝茶,就好似沒看到洛彤出來一般。

洛彤蓮步輕移,帶著沁人的香氣在衛樵邊上坐了起來,看著衛樵,目不轉睛道:“你應該神色從容的誇我兩句?”——意思就是告訴衛樵,你就別掩耳盜鈴了。

衛樵放下茶杯,看著洛彤一本正經道:“姑娘你姿容絕世,豔冠天下,小生驚為天人,夜不能寐……”

洛彤美眸盯著衛樵,香氣四溢,打斷他目光灼灼道:“你認為我在故意引誘你?”

衛樵也盯著她,毫不退卻“也不是第一次。”

洛彤美眸不眨,“如果我說不是呢?”

衛樵也神色不動,“我會相信你。”

“噗嗤”過了許久,洛彤俏臉如花綻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衛樵也淡淡一笑轉過臉,神色從容淡定。

洛彤笑聲落下後,兩人陷入了沉默。

過了許久,洛彤轉過頭,又出聲道“你不想知道我找你來為什麽?”

衛樵神色風輕雲淡,道“你會說的。”

洛彤就瞪著他,似乎她從來沒有見過衛樵這麽沒風度的男人。

但衛樵不為所動,他知道,今天洛彤叫他來,肯定有事求他,而且這件事恐怕他還辦不下來,這會兒最好裝聾作啞的好。

洛彤也無法,她經營的勢力在這個時候完全派不上用場,隻能求助於衛樵,偏偏衛樵還一點麵子都不給她。

許久,洛彤咬了咬牙,盯著衛樵道:“我告訴你兩件事,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衛樵神色從容端起茶杯,道“先說你的要求。”其實心裏難免尷尬,尤其是想起那天馬車裏的事情。

洛彤怒了,直接道:“衛立遠,你忘了馬車裏的事了?”

衛樵剛想來著,不禁臉色尷尬一閃,道:“夫人說說看。”他知道,洛彤竟然連這句話都說了,那就是真怒了。

洛彤臉色露出一絲嗔怒,嫵媚妖嬈。雖然衛樵明知那是裝出來的,還是老臉一紅,就跟他真的跟洛彤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似的。

洛彤見衛樵臉色一紅,晶瑩的嘴角微微微翹,道:“先告訴你第一件事,就是關於走私的事。”

衛樵神色一振,這件事一直是他心底的一個疑團。他查過,發現晉王似乎沒有牽扯進這件事,雖然有些矛頭指向晉王,但衛樵卻查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反而有點像故意有人想往晉王身上引。

洛彤見衛樵眼神閃亮,道“這件事的真正主使應該是……皇上,至於證據你別問,我也沒有。”

衛樵一聽心裏就轟然一震,滿臉愕然,眼神裏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哪有皇帝資敵的,這天下不是朝堂眾臣的,不是傅瀝的,不是武徒的,也不是晉王的,而是他皇帝的!周彥昭會走私匈奴增加匈奴的實力顛覆他周家王朝,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而且還是十足十的冷笑話!

洛彤看著衛樵的驚愕神色,輕輕一笑,嫵媚的俏臉露出一絲畏懼,道:“當今皇帝不是你我能揣度的,他曾經說過,大齊需要敵人。”

需要敵人?衛樵眼神裏的愕然飛快退斂,心裏急急思索起來。他知道,十多年前武徒與匈奴有幾場惡戰,幾乎每一次都是兩敗俱傷,但匈奴不像大齊補給充足,每到嚴寒不得不修生養息的躲避寒冬,因此武徒拚了雙腿在一次寒冬重創了匈奴,使得匈奴十多年一直處於恢複元氣的防禦狀態,大齊十多年邊患無憂。

可是,他這句’需要敵人‘究竟是什麽意思?

洛彤見為沉吟不語,又道“可能的為了抑製大齊內部的禍亂。”

衛樵瞬間恍然,是了,當時大齊朝勢不穩,各個勢力不斷冒頭,一副天下大亂改朝換代的亂世模樣,莫非皇帝用匈奴這個外敵來壓製內部的禍亂,轉移矛盾?

衛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覺得這個雖然不見得是真正理由,但也差不離。同時心裏卻也震驚無比,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走私匈奴的人,查來查去,最後竟然會是大齊的皇帝!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恐怕即便是武徒傅瀝也不會相信吧?

衛樵壓抑著心裏的震驚,抬頭看向俏臉粉嫩,雙眸嫵媚的洛彤,道:“你有什麽要求?”他覺得,僅這一個事就足夠讓他答應洛彤一個比較過分的要求了。

洛彤一聽,俏目一閃,道:“再告訴你一個消息。”

衛樵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再聽了一個,洛彤這要求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答應的。

洛彤雙眸直視衛樵,神色凝肅道“我得到消息,晉王府正在調動畜養的死士,而且,目標就是你跟明正。”

衛樵神色微變,隨即眼神急急閃動,許久,他忽然淡淡一笑,道:“你怎麽知道的?”

洛彤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笑著道:“你可別忘了我的身份。”

衛樵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位是禮王妃,等等,自己剛才把她當什麽人了?

衛樵心裏連忙搖了搖頭,隨即又皺起了眉頭,這晉王果然是個狠角色,既然沒辦法破局便直接毀掉棋子,讓棋局沒辦法進行下去,而這也不能不說是破局方法的一種!

衛樵這會兒也想起了武徒給他派了一百侍衛,而秀兒最近一直帶人跟著自己,果然薑是老的辣,恐怕武徒當時就想到了這一茬提前防備了。

衛樵沉吟了一會兒,抬頭看著洛彤道“那你知道皇上為什麽要讓我控製羽林軍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