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梟雄 第一節 圍殲噩夢
坐在第四排的牛範九嘿嘿的傻笑了一下。看著劉銘九說到:“嘿嘿,少帥,功不重要。我們九旅這次殺的過癮,我相信兄弟們不會怪我的,嘿嘿。”
“去你***,下次你要再給老子這麽愣打愣衝,我把你派後勤去,那能讓你更過癮,保證你天天大汗淋漓。”劉銘九裝做很憤怒的看著牛範九罵了一句後,揮手止住了還想說什麽的牛範九後,繼續正色後看著下麵的人說了起來:“次功一等,騎兵第十八旅南盛一的部隊,不說太多,老南你自己想為什麽給你吧?大家也都很清楚了。次功一等炮兵第四師,咱們的勝仗大半取決於這次打出的那十二發又準又狠又快的炮彈,所以炮兵第四師也算進次功一等裏。其他的戰功等級,等會議結束以後你們自己找武同進拿去吧,我就不一一的說了。咱們現在已經到了通州了,需要咱們再打的仗也就不多了,這次咱們的作戰過程中,露出了不少不好的傾向。現在我就側重說一下這一點。首先就是牛範九,在大石河橋的時候,竟然不顧上司的命令帶著一個營擅自進直軍陣地去打那些沒什麽疑問必然投降的部隊,險些造成困降計劃失敗。接著你小子又給我在雷莊沒接到全軍進攻的命令就帶著部隊往鎮子裏衝,怎麽著,咱們的炮兵和空軍是有準頭,可萬裏還有個一呢,要是一個偏離射線,炸著你手下的人了,我問你算誰的?還有張存泰你個大黑塔,你是副師長,竟然敢給我帶一個團不管咱們的炮火停不停就往鎮子裏鑽,怎麽著,你跟老邙牛什麽時候成親兄弟了?給我冒什麽虎氣呢?接著就是高炮旅的李春江,你小子他**的閑命長了還是你那些家夥老子給你們配上馬車以後,想看看行動夠不夠快啊?敢把機槍和高射炮平射著衝鎮子,你還當你小子是帶步兵呢?你那些高射的東西,可都是咱們的寶貝,在石門寨你們也都清楚你們的作用多大了,秦皇島空戰你們打下那麽多飛機,給咱們的部隊減殺多少傷亡你們不清楚嗎?竟然拿咱全軍的寶貝往炮火堆裏紮,在有下次老子把你們三個冒失鬼一起踹回後方去,聽著沒有?”
三個人聽到後,都低下頭輕聲的應了聲是。其實在座的人都很清楚,劉銘九當著眾人的麵訓斥這三個其實立了大功的指揮官,隻是不希望再看到自己的將領們去衝鋒冒險,是對他們的一種愛護。不過三個人冒失。也的確很危險,他們三個打完以後也都很清楚,可能少不了一頓訓,也就不會有什麽不滿的了。
劉銘九又說了一些其他方麵的問題後,武同進接過了他的話,將張作霖承諾的三十萬大洋重獎先行分配到了各旅、團、營和連隊,詳細到了每個班賞錢分多少。讓眾人更加興奮的是,劉銘九還是一如既往的自己不留一分錢。雖然都清楚劉銘九的身家超富,但誰還怕錢燙手不成?不過劉銘九還真就是一直如此,賞錢除了偶爾留下一部分購買補給,其他的大多數都是全數下發給了部下,甚至有幾次還都是他自己從內庫裏出錢加賞給部下們。
武同進的事說完,巴克巴拉則一開口,就是法辦幾個臨陣脫逃和擾民的官兵。在部隊進入薊縣之後,騎四師第十六旅四十九團有一個排的官兵,竟然洗劫了一家非親日派的錢莊後,又衝到了兩家ji院鬧事,結果給薑學範帶著總務部和政治處聯合組成的糾察隊給抓了個現行。那個帶頭的排長還想反抗,結果給糾察隊直接打成了馬蜂窩,剩下的隨從也給全部抓回了政治部執法科。那個排的部隊,是直軍的保安團投降後改編的。所以這樣的事,劉銘九也沒太追究長官管束不嚴的問題。但是巴克巴拉還是對第十六旅、第四十九團、四十九團三營和該營的八連連長都進行的大會點名批評。連長降級做了班長,營長降級做了連副、團長降級做了營長。
會議結束以後,十六旅的旅長韋希鬆也被劉銘九和巴克巴拉狠狠的訓了一頓。當天晚上,劉銘九就下達了整理部隊的命令,重點就是戰場倒戈後投入第七軍的那些人。後方的預備兵不斷的在第二天趕到了前方,將部隊中大批的直軍降兵換回了後方,成立了淩南、淩源、建平、赤峰和朝陽五個後方整訓處,將這些直軍降兵中沒有突出表現的,全部整到了一起進行政治、軍紀、軍事訓練。
但是張作霖卻沒有給劉銘九太長的時間讓他休整,第二天就發來了電報,讓第七軍立即將薊縣、通州移交給李景林的第二軍後,帶著部隊火速南下去山東與直隸交界的德州、衡水等地迎戰被上的魯軍援直部隊。劉銘九隻好在第二天有把部隊集合起來,邊前進邊進行著整理。等部隊用了三天開到德州前線馮玉祥國民軍身後,劉銘九也不等馮玉祥派人聯絡,就在南霞口和魯軍第三師碰了個正麵。
“好,來的好快。”劉銘九從望遠鏡裏,按參謀部長王伯勇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大約一萬多名魯軍正在順著鐵路線北上行進,放下望遠鏡後,劉銘九又接著說到:“傳我命令,騎兵第四師向東、騎兵第五師向西、炮兵部隊就地後撤三裏,沙俄騎兵師從西邊繞開魯軍向東光遊動。裝甲旅、警衛旅、教導團就地構建陣地。所有部隊的移動範圍在四裏之間,待直屬部隊與魯軍正式交上火以後,立即四麵合圍,再給他們來次漂亮的圍殲戰。”
王伯勇接到命令後,迅速轉身去傳達了。武同進這時也放下了望遠鏡,看著劉銘九說到:“這魯軍我看可遠遠沒有直軍那麽犀利,他們拿的那都是什麽破東西。”
劉銘九哈哈一聲大笑後,反過身看著武同進說到:“他們說好聽點是部隊。說難聽點就是一群保安團,又不是曹吳二人的嫡係。能有現在這樣的裝備,還多虧他們的吳總司令在開打前就做好了讓他們當後援的準備,要不他們拿的跟燒火棍子就沒什麽區別了。一個團才給他們十門迫擊炮,還不趕咱們一個營呢,炮彈還不給多,就他們這樣的,說實話我都有點懶著收拾他們。”
“是啊,這幫家夥傻嗎?就這裝備也敢往上來,他們的主力都給咱們打沒了,他們不知道是怎麽的?”巴克巴拉也接過了話,說完後,三人沒有再說話,就站在一顆大槐樹下拿著望遠鏡看了起來。
第七軍各部接到劉銘九的命令後,立即就按著指令朝著四麵散去。那些魯軍卻沒有劉銘九他們這麽多好東西。劉銘九和第七軍的軍官,用的都是正宗的英國高倍望遠鏡,而魯軍的卻隻能看到一裏以外,雙方差著整整一公裏的視線呢。魯軍用了半個小時,總算走到了南霞口鎮,可他們一抬頭卻發現,第七軍的那二百七十輛鐵甲戰車竟然已經排著整齊的隊列,停在那等著他們了。
魯軍師長王伯懷看到竟然有敵軍在這裏,也不管那些是鐵甲車了。他接到的命令是到廊坊支援,十萬火急不得有誤的死命令。所以立即就向他的部隊下達了衝鋒的命令。裝甲旅的旅長坐在一輛重型坦克裏,看到這些裝備亂七八糟的魯軍竟然也不做休整,直接就朝著自己撲了過來,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臉上凶狠的下達了在無線電中下達了命令:“把他們放近再打,所有火炮集中攻擊他們的後軍,機槍重點攻擊他們的兩翼。”
盧學寬的話音一落,兩百七十輛裝甲車,迅速的將整齊又很有節奏的炮火和機槍,在南霞口鎮南立即織造出了一曲交響曲。那些正呐喊著向前衝鋒的魯軍。將直軍曾經多次上演的那一幕戲,再次上演起來。成片成片的魯軍被這些火炮和機槍構造出的密集火力網,在歡快的槍炮聲後象割韭菜一樣割倒在了地麵上。有些被打中的魯軍,並沒有立即死去,嘴中發出的一陣陣、一聲聲慘叫聲,讓從他們身邊跑過還在向前衝的戰友們,不禁也都為之心悸不已。但是他們的命令是繼續衝鋒、不停衝鋒。雖然他們很清楚,這次跟著他們的長官來支援那個已經必敗的吳大帥是九死一生了,但他們都是魯軍多年眷養起來的兵。吃著人家、喝著人家,命就等於賣給人家了。
幾分鍾後,魯軍的士兵們,終於接到了他們的長官下達的就地隱蔽的命令,各個都舒了口氣。他們在放眼看去,隻剛才的短短不到十分鍾的衝鋒,許多十分鍾前還生龍活虎的戰友,從此長眠在了冀東移項的這片土地上。成堆成堆的屍體,沒見到任何一個是奉軍的,都是穿著黃色軍裝他們的戰友。魯軍全體被震撼了,十分鍾,地上的屍體就已經至少三、四千具。王伯懷震驚了,裝甲車打擊他部隊的中後,他派到最前麵的部隊剛靠近那些鐵家夥,卻從鐵家夥後麵衝了幾隊穿著藍色軍裝的騎兵將手中的新式武器迅猛的掃射向了前麵的官兵,隻在這短短十分鍾內,他的部隊傷亡竟然比以往打幾個小時甚至一天還要大。
王伯懷拿起了他的望遠鏡,從望遠鏡裏他遠遠到從奉軍陣營前方的軍旗上,看到了他最不想、最不希望看到的徽章-一條舞動著爪子的白色飛龍。他明白了,他真的碰上了已經讓所有直軍序列部隊聞名喪膽的飛龍將軍的隊伍,那個幾天前在唐山一戰四百損傷全殲張福來八萬大軍的奉軍鋼鐵第七軍。噩夢,對於王伯懷來說這絕對是一場噩夢,不隻是他,現在在直軍所有的官兵心裏,誰碰上這支奉軍的部隊,都毫無疑問的將是一場噩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