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棠躺在**清醒了一會才起床,推開門走到院子裏,一眼就看見那張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她愣了一下扭頭看向廚房,卻剛好看到蕭奕卓從廚房裏出來,溫書棠頓時如臨大敵,畢竟她可見識過蕭奕卓那驚為天人的廚藝。

或許是溫書棠驚異的表情太過明顯,蕭奕卓抿了抿唇,語氣中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別扭。

“飯是琬兒做的,放心,能吃。”

聽到這話溫書棠一下子鬆了口氣,還好還好。

見她如臨大赦的模樣,蕭奕卓的臉色更黑了。

蕭野抱著碗站在一旁看著自家爹爹的樣子,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溫書棠剛想坐下,一扭頭看向東麵的臥房發現蕭澤拄著拐杖亦步亦趨地往這邊走,她腳步微頓拐了個彎走到蕭澤身邊在他身旁護著他有些不穩的身體。

“哪兒來的拐杖?”

“爹做的。”

聞言溫書棠看向蕭奕卓,卻發現他也在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

視線交匯片刻,溫書棠收回了目光,跟在蕭澤身邊走到桌子旁坐下。

蕭澤把拐杖放在一旁,溫書棠這才發現拐杖上還細心地纏了幾圈布條,防止沒刮幹淨的木刺劃傷蕭澤的手。

她挑了挑眉,沒想到這人還挺細心的。

蕭野把碗筷放在桌上,正巧蕭琬也端著一盤油綠的青菜從廚房裏走了過來。

“可以吃飯了。”

溫書棠低頭一看,桌上擺了兩盤菜,簡單的炒青菜和炒豆角,每個人麵前都放著一碗白瑩瑩的大米飯。

雖說菜色簡單,卻也散著誘人的香味。相比蕭奕卓那黑炭一樣的食物,蕭琬小小年紀做成這樣已經很厲害了。

她嚐了一口,味道不鹹不淡很是合適。

“很好吃。”

剛說完溫書棠就察覺到有些局促的小姑娘放鬆了許多。

原來的溫書棠根本不會踏進廚房一步,所以家裏的飯都是由蕭琬來做的,隻要有一點不合溫書棠的胃口,蕭琬便免不了一頓毒打。

蕭琬鬆了一口氣,雖然後娘不像原來那樣可怕了,可那些不好的回憶在她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現在見到溫書棠還是會下意識的感覺到害怕緊張,就像現在一樣。

這一頓飯大家吃得都很安靜,溫書棠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蕭琬。

小姑娘坐在木凳上,乖巧地端著碗安靜地吃飯,一雙圓圓的眼睛襯得她更加秀氣可愛,但眼中一直沒有消散的緊張倒讓她看起來有些不自然。

溫書棠想起了空間給她發布的隨機任務,找到蕭琬的天賦。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原書的內容,蕭家幼女蕭琬最後會成為名揚天下醫毒雙絕的神女,蕭琬遊曆山河,肆意瀟灑地過完一生。

那是不是就證明她的天賦在於學醫?

溫書棠咬著筷子皺了皺眉,這空間給的任務也太籠統了,讓她有些無從下手啊。

她晃了晃腦袋,反正也不著急,再慢慢觀察一段時間吧,說不準蕭琬的天賦不隻有這個呢。

蕭奕卓其實一直在觀察溫書棠的表情,見她一會皺眉沉思一會又展眉放鬆,表情可謂是豐富至極。

他愈發看不透麵前這個女人了。

晚飯後,溫書棠迫不及待地跑進廚房去檢查她的豆腐。

搬開石頭和木板揭開紗布,一塊白淨的豆腐露了出來。

溫書棠伸手按了按豆腐的表麵,果然感覺到了回彈的手感。

她有些興奮,低下身子卻嗅到一絲酸味,這讓她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溫書棠立馬上手掰了一塊豆腐放入口中抿了抿,除卻豆子淡淡的香味果然還有幾分酸味。

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這樣明顯的酸味,明明白醋的和水的比例她控製得很好啊。

溫書棠皺著眉,口中酸味越來越明顯。她仔細回想著調製白醋水的步驟,忽然靈光一閃,她想起來了。

一斤豆子用二十克左右的白醋,應該加一碗半的水稀釋白醋才對,她當時似乎有些心急了,隻加了不到一碗的水。

怪不得現在酸味這麽明顯,溫書棠對自己的粗心有點無語,怎麽回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毛手毛腳了。

第一次做豆腐,好像有點失敗。

不過好在這塊酸豆腐並不是很大,燉著吃應該也沒有太大的酸味。

現在天氣漸漸冷下來了,一些需要保存的蔬菜就直接放在院子裏的大缸中。溫書棠把豆腐也放了進去,打算明天燉著吃。

天色漸晚,蕭奕卓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她剛睡醒也不想在**幹躺著,便想著找個空地練練身體,總是這麽弱可不行啊。

溫書棠轉身去了小倉房,打算從裏麵找找有沒有什麽能幫她鍛煉的東西。

還沒等走近呢,她就發現小倉房門口有一團小小的身影,借著皎潔的月色,溫書棠看清楚了那團黑影,竟然是蕭琬。

蕭琬蹲在小倉房門口,懷中似乎還抱著什麽東西,口中念念有詞,溫書棠不由得走近了幾步這才聽清楚她在說什麽。

“你說娘是真的變好了嗎?她這幾日都沒有打我了,還做了好吃的呢。”

溫書棠眯著眼睛仔細一看,她懷裏抱著一隻通體雪白的兔子,兔子這種生物是很怕人的,但這隻白兔卻格外乖順地窩在蕭琬懷裏,嘴巴一鼓一鼓地似乎在吃東西。

溫書棠走上前咳嗽了一聲,嚇得蕭琬立馬轉過頭來,驚慌地看著溫書棠,兩隻小手緊緊地抱著兔子,似乎怕溫書棠傷害它。

“娘...”

“你在幹什麽?”

蕭琬咬著嘴唇,眼神閃躲,說的話也有些斷斷續續的。

“這小兔子受傷了,我,我幫它包紮了一下。”

溫書棠這才注意到兔子後腿上有一片血跡,不等她說話,蕭琬便有些緊張地開了口。

“娘,您別生氣,我這就讓它走。”

“受傷了還怎麽走,先養著吧,等小兔子傷好了再放它走也不遲。”溫書棠蹲下身體摸了摸兔子的耳朵,白兔有些抗拒地蹬了蹬腿。

聽到溫書棠這麽說,蕭琬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語氣染上幾分激動。

“真的嗎?!我可以養小兔子嗎?”

“可以,不過琬兒要每天給小兔子喂食,能堅持下來嗎?”

蕭琬狠狠地點了點頭:“我可以的。”

“那就好,明天讓你爹給小兔子做個小籠子吧,現在太晚了,快回去睡覺。”溫書棠語氣溫和,臉上並沒有讓蕭琬害怕的神色。

蕭琬應了一聲,有些靦腆地笑了,抱著兔子往臥房走去。

溫書棠看著蕭琬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蕭琬似乎能讓動物很親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