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爺爺去捉鬼
獨眼哈哈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他指著□□衣衫不整的女子,捂住肚子道:“我是有家室的人了,家庭和和睦睦,我會把這件事說出去麽?再說了,我都這麽一把年紀了,如果告訴我朋友說我在來他家的半途上采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你說他會相信嗎?”
女子見他如此大笑,露出幾分不滿臉色,但是她沒有抑製自己的不滿,強顏歡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你知道的,如果你告訴了別人,你倒隻是被人笑話甚至是被羨慕。而我一個女兒家,以後就不好做人了。”
獨眼拍了拍已經穿好的衣裳,整了整領子,說道:“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你放心吧。我這就去朋友那兒,到傍晚時分了會再來你這裏的。你好好等著我就是。”說完,他拍了拍女人的翹臀,抬起有些疲軟的腳步離開了那間茅草屋。
經過大雨的清洗,路麵非但沒有幹淨一些,反而泥濘不堪,汙水肆流。但是獨眼沒有覺得這樣的路難走,他覺得自己回到了年輕時代,恢複了往日的體力,甚至連皮膚都不再鬆鬆垮垮,溝溝壑壑。
他自小眼睛就有天生缺陷,一直非常自卑,當年他妻子就是因為被好幾個媒人拒絕牽線之後才咬牙嫁過來的。他兒子娶媳婦的時候也因此受到了許多牽連,那些跟他兒子談戀愛的女子似乎不是要跟他兒子結婚而是要跟未來的公公結婚,一見到獨眼的那個眼洞就慌忙跟他兒子一拍兩散。因此,他也沒有少受兒子的抱怨,幸虧最後兒子還是順順利利的結了婚生了子,要不然會痛恨他爹一輩子。
每當想起這些,獨眼就覺得一輩子從來沒有抬起過頭。可是,今天不知道是老天哪隻眼睛睜開了,突然想起要照顧這個天生的獨眼一次,給獨眼帶來了這次奇怪的桃花運。獨眼喜不自禁,兩腿幾乎要離地騰空,跑著去朋友家,身後甩起一陣淤泥雨,將褲腿和衣服的後背弄得斑斑點點。
跑到了那個偏僻的小村莊,獨眼這才想起,自己並不知道要找的朋友到底是哪個。他記得那個找上門的陌生人說了“方友星”三個字。
這時,一個扛著鋤頭的人正走在不遠的田埂上。那個人罵罵咧咧,說昨天剛在田裏施了一天的化肥,今天就下大雨,把化肥都流到別人的田裏去了。
獨眼忙走過去問這個村有沒有方友星這個人。
“有個屁!”扛著鋤頭的人怒氣未消,發泄在獨眼的身上。
獨眼悻悻的離開那個脾氣暴躁的家夥,正要順著田埂走到直往村裏去的大路上去。忽然那個脾氣暴躁的家夥在獨眼後麵喊道:“喂,剛才那位兄弟,你問的可是去年得急病死去的那個方友星?”
獨眼隻覺得背後一涼,急忙轉過身來,呆呆的看了那個家夥好一會兒,問道:“得急病死了的方友星?”
那人向獨眼走來,說道:“算了,在填高田坎也堵不住這些雨水了。我一邊走一邊跟你講吧。”獨眼看看那塊水田,雨水早已漫過了田坎,即使把溢出水的地方填上,可是上麵的水田還是有水流下來,填也白填,確實沒有辦法阻止溶解了化肥的雨水流失。
“我剛才沒有注意,心想你怎麽會去找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呢。後來一想,也許你還不知道他死去的消息吧。”那個人跨過一條小水溝,又走了十來步,來到獨眼的身旁。
“方友星死了?”獨眼驚奇的問道。
那人點點頭,上下將獨眼打量一番,問道:“你就是那個方向的村裏的獨眼吧。”他指著獨眼來時的方向。他們雖然不認識,但是村裏人在農閑的時候喜歡邊喝茶邊扯些這個村裏誰家孩子出息了考上了好大學,那個鎮子裏誰家媳婦對婆婆不孝打罵男人。由於獨眼的生理特征,自然也是他們閑聊時的話題之一。見了麵熟,但是不知道名字的情況多了去了。
獨眼見他直呼他的綽號,心裏有些不舒服。可是一個外村的人不知道他的名字,隻好用這個綽號稱呼他,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獨眼悶聲答道:“是的。”
“你找方友星幹什麽?他死啦,隻有一個老母親在了。他那個老母親又聾又瞎,你找到了她交談也相當困難。”那人將鋤頭換了個肩膀扛,搖頭晃腦道。
“你不是逗我玩吧?他剛才還叫一個不認識的人帶口信給我說找我有事呢。”獨眼不相信的看著那人,單隻眼睛滴溜溜的轉,仿佛可以從那人的身上看出哪裏有疑點出來。
那人被他看得不自在,擺擺手道:“你別這樣看我,我騙你幹啥?我還覺得你在逗我玩呢,一個死了一年的人,怎麽會叫人帶口信給你呢?難道,那個帶口信的人是牛頭馬麵?哈哈……”那人以為自己說的話很幽默,一手叉腰哈哈大笑。
“不……不可能吧!”獨眼可沒有心思跟著他笑,一陣恐懼從腳底下躥到了頭頂,頭皮有些發麻。
“你跟他不是很熟吧?”那人問道。
獨眼瞥了他一眼:“你怎麽知道?”
那人說:“如果很熟的話,不可能不知道他在一年前已經死了啊。既然他跟你不熟,又怎麽會帶口信要你來他家呢?你這不是自相矛盾麽?”
其實獨眼這整天都感覺混混沌沌,像是在夢裏又不是在夢裏,像是現實可是自己也不太相信。特別是跟那個女子**的時候,他總感覺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可是那個女子在最興奮的時候咬了他的肩膀一口,劇烈的疼痛又使他覺得異常清晰。
“是啊,死人怎麽會帶口信給我呢?”獨眼盯著那人,像是在問那人,又像是在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