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爺爺去捉鬼
高中時我在生物課上學到關於白化病的知識,於是懷疑當初那個‘女’人是不是患上了白化病。生物老師說白化病人怕光,視力不好。可是據回憶,那個‘女’人不但在太陽底下跟歪道士攀談,視力也好的驚人,比我爺爺的視力還要好。
那次她站在歪道士的破廟前,隔了百米的距離看到我們初中學校的牌匾,對我們幾個學生說:“你看,你學校懸掛牌匾的釘子要斷了,叫老師換口好釘子。”
我們隻能勉強看清牌匾上寫了“某某中學”四個字,哪裏能看見釘子?第二天我們進校‘門’時看見牌匾歪了,左邊的釘子斷了,全部的重量懸掛在右邊的一顆釘子上。
因為陳少進的債主來自各地,隨著他們口頭流傳,爺爺能捉鬼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方圓百裏。一時間很多人遇到奇怪事情又不能自己解決的,便提了一塊‘肉’或者一袋水果來找爺爺幫忙。爺爺隻要農田裏空閑了,一般不拒絕人家,除了水果和煙等便宜的東西,其他都不接受。忙還是會幫,貴重的東西決不要。
這不,有一個人來找爺爺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紅許村的村長紅大年。
爺爺請他坐下好好說。村長不坐,堅決要爺爺先收下他提來的一個布袋再說。
爺爺沒有辦法,拿過袋子,掏出一包煙放在桌上,說:“其他的我受不起,煙我留下,行不?”
村長不肯。
爺爺說:“那我煙也不要了。”說著要將煙重新放回袋裏。
村長這才忙收回袋子。
“什麽事?”爺爺拆開煙包,‘抽’出一支遞給村長,又給自己燃上一根。這時的爺爺已經有輕微的肺炎,偶爾咳的嚴重。媽媽舅舅‘奶’‘奶’勸他戒煙,他答應了,但是隻戒了一天。
“我們村裏的紙錢都燒不好了。”村長紅大年撫掌說道。
我們那一帶的居民,在七月初一到七月十七期間都要給亡人燒紙錢。有一句地方諺語叫:“鬼趕十七。”流傳的解釋是七月初一鬼‘門’開,亡故的鬼魂會出來遊走。這時它的親人要給它們燒紙錢。到了七月十七,鬼‘門’就會關上,鬼魂會在七月十六的早上都回去。所以七月十六的早上太陽還沒有出來時人們不要起‘床’出‘門’,因為可能碰到以前認識的“人”。
我滿十二歲後,家裏燒紙的事情由我來幫忙。七月初一前,紙錢就要準備好。以前的紙錢是打了很多形狀像銅錢的孔的黃草紙,現在也有人買印刷的冥錢。除了紙錢,還要準備白紙,那是用來包紙錢的。
就像寄信一樣,用白紙包好紙錢,然後在正麵寫上亡故人的名字。如果死者是男‘性’,姓名為紅某某,就寫“故先考紅某某大人受用”;如果死者是‘女’‘性’,不能寫名隻可寫姓氏,如“故先妣紅母大人受用”。這幾個字要寫大一些,讓那些鬼魂容易拿到自己的那份冥錢。
大字右下角要寫上“孝子某某敬”,這幾個字就要寫小些。然後在背麵寫上一個大大的“封”字。這個“封”字是什麽意思,我也不知道。
做完這些,還得另外包一包冥錢,正麵寫上“分錢公差收”。據上了年紀的老人們說,這包冥錢不是給祖上“人”的,而是給分錢的官差用的。燒完的紙錢由這個鬼官差分給應得的人,工作類似現在的郵遞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