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無形之間,一股恐怖的波動猛的從高台擴散,凶猛的氣勢仿佛天塌而下,天威滾滾。
一股壓抑猛然籠罩全場,心神之間好似有陰雲飄**,時時傳來死亡的威脅。
鴉雀無聲!
偌大的平台,十數萬大大小小的修行宗族、世家家族無不噤若寒蟬,身心膽寒,不敢發出一絲的動靜。
除了一人之外。
“咋著?你還想跟小爺我動手啊?”王二翹著嘴角,一臉的嘲諷,那表情,怎一個囂張了得,活脫脫一個現世的紈絝子弟,正在仗勢欺人。
旁人若是看了,絕對將另一邊高台上的一眾刑天碧雲閣長老當成受害者,瞧瞧那委屈的表情,那扭曲到仿佛說不出話的樣子,那憤怒惱火的紅著眼的狀態……
看上去簡直就是一目了然啊。
小樣,我怕你?
王二不屑,又是一眼瞪了回去,別人怕了你們,我還怕你們?
要不是小爺我勢單力孤,怕被你們群毆,還能跟你們在這裏廢話?早一個個的把你們抓起來揍一頓,統統都給關起來!
“閣下,你……”為首的楚長老臉色難看,“這就太過了吧?”
身後,另外三位長老也是臉色難看,其中的主要人物寇土,更是臉色鐵青,老臉抽搐,刹那之間什麽仙風道骨,什麽高人大派風範統統丟之腦後,一臉凶神惡煞,生人勿進。
勉為其難?原諒?魯莽?老頭?
每一個字都深深的紮進寇土的內心,仿佛尖刀一般,心神震動,氣血上湧。
恥辱,這是天大的恥辱!
此生未有的,絕頂侮辱!
轟隆隆——
天穹震**,土色的數千丈神山在虛空隱隱浮現,咯吱咯吱刺耳的聲音飄**,堅韌虛無的空間好似承受不了那壓力,道道細碎的黑痕若隱若現。
寇土陰沉著臉,胸中的怒火隻覺仿佛要火山噴發一般噴湧而出,他恨啊,什麽時候這種小輩也敢如此挑釁?
這種被挑釁的滋味,自己怕是數百年未曾體驗過了吧。
“楚長老,這次,你說,我——待如何?”
寇土咬牙切齒,死死的凝視著王二,頭也不回的一字一句的朝著前方的楚長老說道。
楚長老沉著臉也不由歎了口氣,如何?想了想正待開口,又被打斷。
“過分?咋了,這就過分了?”
王二大笑,笑著笑著忽的又猛然收聲,臉色冷峻,“我過分?你怎麽不說那老梆子之前一言不合就對小爺我動手,一次,兩次,來啊,再來第三次、第四次啊!”
“真特麽以為小爺我好脾氣是吧?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對小爺我一連兩次出手,真就可以這麽過去了?”
“告訴你們,不讓小爺我滿意了,咱們沒完!”
慷慨激昂,擲地有聲的話語在平台飄**,十數萬的人群保持著沉默,鴉雀無聲。
死寂間,數之不盡的目光,或是仰慕、敬佩、嫉妒、恐懼的看著那傲然挺立的身影,無數的疑問更是在眾人心頭升起,這家夥真厲害啊。
到底是什麽來頭,居然敢如此得罪刑天碧雲閣?為什麽這幾位長老,看起來好像不敢動手了?難道,這家夥真的來頭比刑天碧雲閣還要大嘛?
懸空高台,正想問罪的楚長老聞言一滯,細細一想,臉色更是怪異而難看,他說的,好像確實沒錯?
以下犯上,無論是在哪一方,都不會輕易揭過去,哪怕凡人中間,窮人對富人出手,都會產生不小的影響,更何況是在更看重麵子、尊卑的修行界?
咯噔!
這一刻,另三位沒出聲的長老也是不由心態轉變,這家夥要是真的來頭甚大,那剛才的兩擊,可就真的出問題了……
此前,他們仍然還秉持著霸主刑天碧雲閣長老的身份,確實下意識的將此人當做上門挑釁之人來看待,但這一刻,突然想到萬一此人果真背景深厚……
那不管如何,動手、突襲,還是以老欺少,那要是追究起來……
無形之中,沉著臉的寇土也不禁少了幾分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的怒火漸漸降了下去,雖然依然憤怒難當,卻是沒了那再次大打出手的怒氣。
到了他們這種年紀、地位、境界,真要是可以或者願意將自身的臉麵、脾氣統統壓下,看輕,一個個的絕對都會不簡單,心思深沉如大海,唬的那些少年、青年一愣一愣的。
“那閣下到底想如何?”
楚長老沉聲說道,身後,寇土看著楚長老的身影,這次倒是再沒了異議。
“我想如何?”
王二似是自言自語,心中卻是一樂,果然,這些人就知道欺軟怕硬,小爺我稍微強硬一點就慫了。
鄙夷了一番,王二繼續裝模作樣的思考著,看起來似乎真的在認真考慮如何解決。
雖然,一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選擇,想好了方案,但這可不能直接就表露出來。
高台上,看著那沉思模樣,一眾長老也不由相信了這家夥來曆不凡,臉色難看的做好了出血的準備,心中更是肉痛不已。
半晌,王二裝模作樣的抬起頭來,隨意的一撇身處空中但又屈居高台之下的段仲修、薑君華,雙眸又似是突然有了主意猛的一亮。
“這樣,我想好了,你們要是真的誠心道歉的話那我可就把這個條件說出來了?”
楚長老努力壓下心中的肉痛,說道,“閣下放心,盡管說吧,我刑天碧雲閣雖然不是什麽大宗門,頂級勢力,但一些代價還是出的起的。”
“呐,”王二笑著抬手而起,指著段仲修對麵的薑君華說道,“此女與我有緣,我就要她吧,這樣我們之間的恩怨從此消散。”
“什麽!?”
“不行!”
話音剛落下,空中幾道驚呼夾雜著怒氣就響了起來。
王二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雙瞪的碩大的熟悉的雙眸映入眼簾,正是滿臉怒火的段仲修,怒目而視,青筋暴起,絲絲電弧在其身周閃爍。
高台之上,一個個長老也是滿臉的反對與怒容,看上去比此前都要來的激動。
“咦?你是那個誰誰誰?”王二指著段仲修一臉的苦思回憶,“好熟悉啊,我怎麽感覺我見過你呢,不過為什麽我不記得了呢?按理來說,我見過的,沒有見到我就落荒而逃的小人物,我應該記得住的啊。”
“你……”
段仲修咬牙切齒,怒火衝天,看著對方那欠扁的樣子,雙拳狠狠捏起,一絲絲的電弧在雙拳滋滋作響。
“仲修,這位你認識?”
大怒的寇土陰沉著臉,不由的問道,其餘幾位長老也把目光移了過來。
“回稟師尊,徒兒不認識他,但確實與此人有過一麵之緣。”
強忍著怒火,段仲修朝著高台拱了拱手,這才說道,“不過說來此人還與一人有關,師尊還有各位師叔師伯必然知曉。”
嗯?
寇土以及一眾長老陰沉著臉不滿的看了眼王二,又挪回了視線,我等知曉?那是何人?
“想必一年前那狂人各位長老應該還知曉吧?雖然一年多的時間過去,當時還活著看到那狂人的家夥也很少,但幸運的是,徒兒還清楚記得那家夥的相貌。”
段仲修一邊說一邊憤怒的看了幾眼王二,心中思緒萬千,更有無窮妒火燃燒,口中卻是繼續說道,“而此人,徒兒敢保證,必定與那狂人有關係,他們的長相實在太過相合!”
轟隆!
一刹那間,無論是長老還是平台上噤若寒蟬的眾人紛紛震驚。
“什麽!?這家夥與那狂人有關?”
“真的假的?那這家夥與狂人是什麽關係?”
“就說那狂人背景必定不簡單吧,瞧瞧,現在又冒出來了一個,唉,真是多事之秋啊。”
……
一個個議論聲仿佛一下子被引爆了一般,層出不窮。
耳邊傳來的細聲細語,王二萬分的好奇,咋回事啊,怎麽看樣子王騰那家夥好像幹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啊?
這麽轟動的嘛。
剛才的死寂鴉雀無聲,怎麽就因為那渣男的一句話變成了這樣了?
王二實在好奇,自己那混蛋老哥到底是幹了什麽才引起了這種效果哦。
高台上,一眾長老更加另眼相待,王二看去,那是怎樣複雜的眼神,害怕?羨慕?好奇?嫉妒?恐懼?興奮?激動?
怎麽好像什麽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