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雨水沼澤
有些道法,因為我能看見陰鬼,所以沒什麽難度,而有些高深的,像是養鬼,種鬼,這種事情,因為太缺德,我也不想學。
薛秋風曾經說過,最缺德的法術應該在人皮書卷上,畢竟是禁術,所以其中害人的東西一定不少。
鬼竹林掩蓋的軒轅暮,風月水榭下壓製的若兮公主,還有東山天王寺火葬的軒轅曆,南山金色祭台的胎兒,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人皮書卷中記載的東西。
而這所有的怨氣都是皇上一手造就的,他想幹什麽?
金木水火土,五行缺一行,土?到底在哪裏呢?如果我想的不錯的話,在那個所謂的土行的地方,肯定也葬著什麽人,而且是跟皇上有直接血緣關係的人?會是誰呢?
想起這些,我就不放心軒轅暮,先不說他身上的屍斑,但就走出鬼竹林,他廢了多大的力氣,等了十年,他出來到底是對還是錯?那些暗殺他的人從來沒有終止過,皇上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哎!哎!”薛秋風站在大街上對著窗前的我喊著。
我坐在窗邊,抱著雷劈木盒想著所有的一切,低頭去看,他手裏拿著一件東西,黑乎乎的,如同一個幹癟的肉製品。
“什麽?”
“魚人幼兒幹屍,聽說過沼澤的時候,有了這個,就能辟邪。”薛秋風開口說道。
我微微皺眉:“在哪得到的?”
“剛才就那邊,有人賣的!”薛秋風指了指街角的市場。
“你是道士,這種東西能不能辟邪,你還不知道嗎?”我站起身,懶得理他,那麽邪性的東西不招來邪氣就不錯了,還指望它辟邪。
薛秋風,已經衝了上樓:“雖然不能辟邪,但是一定能抓到魚人,利用這個,決定能抓到!”
“抓他們幹什麽?想要眼淚珍珠呀,薛秋風你……”
“好,好,我錯了還不行,交給你處理了,花了我三十兩銀子呢。”薛秋風拗不過我,將那黑乎乎的小小幹屍放在了桌子上。
古代有個傳說,說魚人的屍體很難處理,隻能火化,如果製成幹屍什麽的,隻要再次接觸到水就能複活,這種事情誰都知道,卻沒有人試過,就算是試過也未見能得到證實,不過將這具小幹屍扔回水裏,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吃完飯,打點好一切,繼續上路。
“過雨水沼澤時候,速度一定要快,爭取天黑之前走出沼澤,聽見了嗎?”
早就聽說這個地方很邪性,夜晚的時候經常有人無緣無故的失蹤在沼澤之中,更有人說是沼澤中的人魚將活人拉去,吃掉了。
若是以前,這種陰邪之說,我是根本不相信的,可是現在,我都跟死人結婚生活了,我還有什麽不信的呢?
長期接觸這些東西,我都變成陰陽眼了,經常看見那些,我怎麽能不信呢。
進了沼澤,馬隊在引路人的指引下前進,我將手中的小幹屍拿了出來,扔進了附近的水中,如果他有機會重生,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這裏果然陰氣森森,我身後的人皮書卷好像在吸收陰氣一樣,發出嗡嗡的聲音。
我坐在馬車上,用力的抱著木盒,我感覺我的眼仁在紅黑之間不斷變換,我的心也在血腥與平和中不斷掙紮。
三百裏地,馬車能否走出沼澤,我真的很擔心,突然我感覺有人挑開了車簾:“上馬吧,裏麵馬車過不去了。”
是安都野,我抬眼看他,他嚇了一跳,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我知道我的眼睛肯定變成了紅色,我懷中的雷劈木盒正在顫抖著,好像要壓製不住人皮書卷一樣。
我被安都野抱了出去,我緊緊的抱著木盒,心裏不斷的安慰自己,一定要戰勝它,一定要控製住它。
“你怎麽了?淩雪?”安都野的話將薛秋風引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安都野懷中的我“不行,趕緊走吧,她根本不適合呆在這裏!”
更何況我還抱著人皮書卷,這麽邪性的東西,還能吸收陰氣,我怎麽可能舒服呢?
安都野皺著眉頭,將我抱在懷中,上馬,這種地方他來過很多次,再加上有引路人的幫助,馬隊快速的在沼澤中穿行。
我閉著眼睛,胸口泛出甜腥味,我知道我要吐血了,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麽軒子言說他家的人動了人皮書卷之後就傳染了疾病,這哪裏是傳染疾病?明明就是被人皮書卷控製了,這種邪性的東西,不是死就是忘,有幾個能控製書卷?
今天,我就要做個控製人皮書卷的人,否則的話我隻能被它控製,我要加油才行。
感覺很糟糕,我嘴角吐出一絲鮮血,我伸手擦掉,我緊緊的抱著雷劈木盒,心中默念薛秋風教給我的鎮邪咒語,盡量讓自己做到心如止水,不被邪性控製。
我已經坐不住了,我好像躺下,真的好累。
安都野將我用絲帶與他綁在一起“不要睡,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強迫你來南詔!”他真的很著急,一臉心疼的模樣。
我看著他,不禁冷笑一下,他不知道我現在這種情況是因為懷裏的人皮書卷,如果他知道的話,肯定會將我的書卷搶走扔掉吧?
管不了那麽多,我繼續閉上眼睛跟那股陰氣做鬥爭。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我到底第幾次擦掉嘴邊的鮮血,我聽到有人大喊了一聲:“大家注意,前麵就是鬼石灘,天色暗了,大家小心!”
鬼石灘,還沒過沼澤嗎?我睜開眼睛望去,就著餘光,我看見沼澤中立著大大小小的石頭,那麽明顯,那麽奇怪,在夕陽的照射下,如同一張張鬼臉,冷厲的在盯著我們。
不知為何,我的心突然狂跳起來,我好想在隱約之中,看到一張帶著麵具的臉,那張麵具雪白無比,沒有五官,就連眼睛的地方也沒露出什麽,但是那張麵具的主人就是能從後麵看見我。
我渾身顫抖,雷劈木盒顫動的越來越厲害了,我必須牢牢的抱住它才行。
“你怎麽了?雪?”安都野不放心的說道,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你好熱,你怎麽總是抱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