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大結局

跨進大廳裏,我就看到了坐在大椅子上的葉焱了。葉焱的一條腿一直伸直著,手上還有著擦傷的血跡。我驚訝地問道:“這是怎麽了?”

葉焱緊緊皺著的眉頭,臉上也因為疼痛而發青著。我追問道:“怎麽回事?”

“從屋頂上摔下來的。”左巧婷厲聲說道,“你說葉焱過來幫你們是盡了兄弟的情誼吧。可是這麽危險的事情,為什麽讓他摔下來,一個人在這裏躺了三個小時!直到我趕過來!我一個大肚婆的,我怎麽扶他?”

左巧婷幾乎是用罵的語氣在對我說的,但是我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知道葉焱不是專業的修屋頂的人,他對於這樣的屋頂結構,也隻是一種理論上的認識罷了。一下就讓他上來揭瓦,卻好似為難了他。

左巧婷這麽罵我,我也沒有回嘴,因為這真的是我的錯。她繼續吼道:“還站著幹嘛!幫我扶他到車上去啊!”

我這才知道該怎麽做。我們兩個人一邊架著葉焱就往外麵走去。外麵多出來的那輛車子,就是左巧婷開過來的。葉焱被摔下來,卻沒有人能幫助他。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隻能給左巧婷打電話了。要能進到小院裏來,還必須是能保守這石棺秘密的人,也隻有左巧婷能動了。而左巧婷現在也已經是一個隨時會生產的孕婦,我想那個時候,左巧婷心裏一定很急。

把葉焱放到了車子上,看著車子就這麽離開了,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重新回到小樓裏,客廳的屋頂已經被揭開了很多瓦了。能看到天空上閃爍著的星星。

我緩緩走上樓去,腦海中在一遍遍重複著今天的事情。去看寶爺,任千滄中槍,我挖出子彈,讓一隻耳弄死了顧宇澤,葉焱摔了下來。

這麽多的事情就在這麽一天的時間裏發生了,事情多得讓我呼吸都有著壓抑的感覺。回到了房間中,看著依舊躺在**的任千滄。我緩緩坐到了地上,鼻子酸了起來,眼睛也紅了,一眨眼,淚水就掉了下來。

當初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就是在這裏,就是在這張**。這明明就是他給另一個女生準備的禮物,卻因為我的闖入,而讓他喜歡上了我。一路走來,隻有他會想著我,記著我,我的世界裏,也隻有他,是愛人,是親人。

接著,我們的身旁有了葉焱,寶爺,左巧婷的幫助,在我們一一掃開了麵前的敵人之後,葉焱摔傷了,寶爺重傷了,左巧婷快要生了。任千滄重傷,現在隻有我一個人了。

手機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我擦擦眼淚,做了雞西很呼吸,才接聽了電話。打電話過來的人竟然是寶爺。他說道:“喂,大媽。我聽說顧宇澤死了?”

他們兩就在一家醫院了,兩個都是重病患,護士之間的交流肯定也會說起。我說道:“嗯,對!”

“那任大叔現在什麽情況?”

“子彈上有朱砂畫的符,我已經把子彈挖出來了。但是那些符好像已經能滲進了那些肉裏。他還沒有醒,而且,而且,好像,他很熱的樣子。”

我看到了任千滄的臉上有著異常的紅,伸手摸摸他的臉頰,真的是有些燙手,那感覺就跟發高燒了一般。“他好像發燒了一樣。”我說道。

“大媽。任大叔不是人,他發熱就意味著屍體在腐爛。等他腐爛沒了,就什麽也沒有了。”

我的心裏一驚,手撫上他的額頭,想借著自己手背上的那點冰涼降低他的速度。“我該怎麽辦?我把他丟那水缸裏嗎?”

“他身體裏已經有了朱砂符的進入,丟到水缸裏,外麵涼了,裏麵繼續腐爛。大媽,把他放棺材裏。水晶八卦,我之前就放在客廳大桌子下麵了,用布包著呢。”

“可是這種月份,很難有十五天連續的晴天啊。”

寶爺那邊也提高了聲音:“我們隻有賭一把。”但是他畢竟是重傷患,加上傷到的是內髒,在喊出了這麽一聲之後,他的呼吸急促了很多,也好一會才繼續說道:“大媽,我太婆的願望就是讓任千滄好好離開,讓太婆沒有這麽罪業。我師父的願望就是毀了他自己設計的任家大院子。我幫我師父完成願望了,現在任千滄不管是爛到沒有,被燒了魂魄,也是被石棺複活,那都是完成了我太婆的願望了。剩下的,你自己選擇吧。”

寶爺掛斷了電話。我手中的手機,也掉到了地上。我知道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一個人要完成接下來的事情。隻有我一個人了!這種感覺讓我很無助,我就趴在床邊,摸著任千滄的臉頰,哭了起來。

他在發燙,他在腐爛。也許幾天之後,他就會成了森森白骨架。我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我抬起頭來,擦擦臉上還沒有幹的淚痕,對自己說道:“我不能哭了,我要把任千滄放到石棺裏去,我要去賭這一次。放在石棺裏,雖然很大的可能是遇到雨天,沒有完成這個陰陽倒置的過程。石棺成了任千滄最後的棺槨。也有可能讓我贏一次。哪怕這次是跟老天爺在賭,我也要賭著一次了。”

我轉過身,伸手拉過任千滄,把他放到了背上。就算他隻是一具屍體,他的體重也不是鬼那樣的空氣。

吃重的我,一下就跪到了地上。但是我知道現在我不能放棄,我要堅持住。我要把任千滄弄到一樓。背不動他,我就拖著他走。

我在地上放上了一張被子,把他移到了被子上,說道:“任千滄,我現在就帶你進石棺裏去。現在是八點多,到子時還有幾個小時,我能做到的。”

我在給自己鼓勁著。放好他,我就拽著被子邊往外拖。這樣的方式至少我能移動他了。

在下樓梯的時候,他的重量,往下墜,帶著我都一起衝下了幾級台階。好不容易穩住的時候,我卻發覺我的腳踝崴了。我的腳踝之前崴過的,這種情況下很容易就會被崴到。

突然出現的劇烈疼痛,還是那種痛到骨頭裏的感覺,讓我額上冒出了冷汗。但是我知道,我現在不能停下來,十二點前,我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很多。

我隻能坐在台階上,一點點把他往下移,一點一點地移,還要抱好他,不能讓他滾下去了。

二樓的台階,平時走也不過幾秒鍾,但是這是我這輩子走得時間最長的一次了。等到下到一樓的時候,我渾身上下都被汗濕透了。痛和無助讓我哭了起來。就算是哭,我也不能停下手裏的工作,要是子時之前,我不能做好準備的話,等到下一個十五,任千滄隻能是一副白骨了。

“任千滄……嗚嗚……我的腳好痛……任千滄……我好累我拖不動了……嗚嗚……”我哭著,說著,但是手裏卻一直在用力著,一點,一點,再一點,就這麽一點點地靠近放在客廳中央的大石棺。

好不容易到了石棺旁,我扶著石棺,用一隻腳站了起來,使勁推推那棺蓋。但是石棺的石板是那麽的沉重,我就是使出全身的力量都沒有辦法推開它。我隻能轉過身用背去頂。為了加大力道,我的腳頂住了一旁靠在柱子上的大椅子。受傷的腳因為使力,痛得我幾乎要昏倒。但是我還是緊緊咬著牙承受著這痛,把棺蓋挪開了一條縫。

接下來似乎就容易了很多,我使勁推,還是把它該開了半米寬的口子。石棺裏有著一層黑色的水,我不確定那是什麽,這種是不是正常的現象。但是現在我都必須把任千滄弄到裏麵去。既然是賭,那就好好賭一次吧。

我重新蹲下身子抱起了任千滄。這個時候的任千滄已經沒有知覺了。我腦海裏甚至出現了一個念頭,找個道士來把任千滄的魂魄引出吧。別讓他在屍體裏受苦了。我就一輩子守著他這個鬼就好。

所以我跟他說了這個設想:“任千滄,我找個人,把你引出來吧。別在身體裏受苦了。我願意,願意一輩子守著你這個鬼。”

可是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我還是架著他攀上了那石棺邊。那隻是一個念頭,但是現在,我們必須跟老天爺賭這把了。好在石棺是放在地上的,棺沿也不是很高,要不然我怎麽可能有這個本事把他整個人抬起來呢。

就這麽一點點一點點的挪著,挪到最後,他在棺沿中不平行地跌進了棺裏。黑色的水,瞬間就淹沒了他,就算我明明知道,那些黑水不過是剛剛蓋過他,但是在上麵看來卻是一點也看不出裏麵還有個人的樣子。

我的手伸了下去,摸到了水裏,他的臉。我的淚水滴下,落在了那黑水中。“任千滄,一定要活過來!任千滄,一定要活過來!你要是死在這裏麵了,我就打開棺蓋,也爬進去陪你。記住了,不想我死,你就要活過來!你聽得到我說話,對嗎?任千滄!你一定聽得到我說話。一定要活過來!不然我陪你去死!”

我擦幹了眼淚,瘸著腳走到反方向,再次頂著那大椅子,把石棺蓋關上了。抬頭看看屋頂,就現在屋頂的破洞的不能滿足月光照進來兩個小時的。我一隻腳跳著,跳到了院子屋簷下。這種老房子,晾衣服的就是屋簷下的長竹竿。我到廚房拿了菜刀,把那繩子割斷,然後拆下來長長的竹竿,去捅那些瓦。

因為之前葉焱已經拆了比較大的一部分了。有了這個缺口,我要把缺口擴大就容易了很多。隻是在下麵捅屋頂這種事情,要比在屋頂上揭瓦更危險。因為瓦片砸下來很容易就會被砸到頭的。

而且時間很趕,我也沒有辦法慢慢來,或者的躲開。一次,兩次,三次,四次……我已經不記得我被那些落下來的瓦砸中了多少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要快點,再快點。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不知道從被砸的第幾次開始,我的頭上已經流血了。我的眼前也已經變得模糊了。拿著竹竿的手臂,無力地哆嗦著,最後控製不住竹竿,打了下來。

夠了吧,這麽大個洞,足夠了吧。

我已經沒有力氣在說話了。看著客廳那隻古老的鍾,已經顯示著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到子時了。月光也從屋頂的破口撒了下來,就落在棺材尾上。

半個小時,我要把棺封上。我要找到小商商。我扶著扶手,一步步跳上了樓。站在那大水缸前,幾乎是沒有思考的,伸手就往水裏撈。四個大水缸,我不知道寶爺是丟在了哪個水缸裏,隻能一個個去撈。

水裏,突然觸及到什麽的感覺,真的讓人很害怕。但是那個時候,我已經不會害怕了。我抓著摸到的地方,就拽了出來。

知道抓著一個小孩的頭發,把她提出水裏的感覺嗎?而且那小孩還是自己小時候的模樣。我的心在那一刻,“噗通”一聲之後,就漏了一拍。那種感覺,就像自己真的已經死掉了一番。

我閉上眼睛,咬咬牙,把她拖了出來。還有二十分鍾,二十分鍾我必須封上石棺。我要快!

我是拖著那小商商就下了樓的。在這個時候,我的心裏隻有任千滄,根本就不會去考慮,那就是我小時候的模樣了。

來到石棺前,我一手抓著那小商商,一手抓著菜刀,就朝著她的手腕割去。

血流了出來,我把那些血滴在了石棺中間的太極上。那些血仿佛是有生命的一般,沿著那陰刻的紋路,流動著。

詭異的畫麵出現了,就算是血液到了石棺的邊緣,也是順著陰刻流動,沒有一點滴到地麵上的痕跡。

雖然是這樣,但是血流的速度還是太慢了。我看看那鍾,還有八分鍾,可是照這個速度,是不可能在子時之前完成的整個石棺的封印的。

我的手裏再次舉起了菜刀,看著那張沉睡著的我的小臉,我的心已經僵住了,我的菜刀揮向了她的脖子。

我是殺人犯,我是殺人犯!不!我不是殺人犯!那不是人!我才是商商,那根本就不是人!我不能被她蠱惑了。我不能失去自己的意識,我要堅強一些,再堅強一些。要不然任千滄活過來的時候,我變成了瘋子怎麽辦?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那根本就不是人!被我割掉頭顱的根本就不是人!

十一點前,血終於流滿了整個石棺,石棺上出現了被血勾勒出來的一個完成的符印。

月光也用屋頂撒了下來。我從客廳的那桌下下拉出了寶爺的包。他說過,那裏麵有他的水晶八卦的,我要讓月光透過這個水晶八卦,照在石棺的太極上,至少兩個小時。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我那兩個小時是怎麽度過的了。我就站在椅子上已經完全無力的手,托著那水晶八卦鏡,讓月光照在太極上。月光並不是一直不變的,月亮會走,我也八卦也要跟著動。我幾乎已經沒有任何意識了,隻有堅持下去一個念頭。

我無數次看向那鍾,期望著一點快點到來,但是那一刻,時間真的是數著秒數度過的。

在看到鍾麵上指著一點零一分的時候,心中的堅持崩塌了,我從大椅子上,摔到了地上。心裏隻剩下一句話了。“老天爺,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看你了。求上天,給我一個奇跡吧。”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醫院的白床單。在我身旁照顧我的是任家的阿姨,還有在陽台上打著電話的阿勇。

是阿勇支開了阿姨告訴我,是寶爺打電話,讓他去小樓那邊看看情況的。可是他去到那邊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地的血,我就倒在地上,頭上,臉上全是血。石棺上已經有血印的符了,水晶八卦,就摔碎在我的身旁。

他還以為我死了呢,上前摸摸鼻息,還有點氣,就趕緊送來醫院了。

我的第一句話是:“誰守著石棺?”

“哦,兩隻黑貓守晚上,白天,我們同學去守的。寶爺的安排。寶爺說,晚上沒人敢進那小樓,就算進去了。看到客廳一具大棺材,一地血,外加黑暗裏的兩雙熒光眼,保準逃。”

我緩緩吐了口氣,我還是活過來了。那麽任千滄呢?我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手機給我。”

阿勇疑惑著遞上了手機。我打開了天氣預報,再查詢一周天氣。在這一周裏,有三個多雲的天氣,有一個陰天。第七天是雷雨。

我笑了,一種絕望的笑,難道老天爺真的不給我這次機會了嗎?我賭輸了嗎?我在心裏下了決定,要是真的下雨,我就再推開那棺材,爬進去,跟他在一起,永遠的在一起吧。

這個時候,心裏已經完全的沉靜下來了,這個念頭就這麽自然的出來。沒有什麽掙紮,覺得是隨其自然的事情了。

寶爺是一個好主管,他雖然重傷住院了,但是他還是把家裏麵的事情都安排了一下。照顧我的阿姨,送飯的司機,都安排得好好的。任家大院子裏那些暫時沒有工作的保安,都先每天去藏館報道。畢竟有些老保安是知道任家很多秘密的,不能就這麽輕易的辭退了。

在我能下床走路的時候,我就先去了寶爺的房間。我傷得並不重,就是頭上有幾個傷口,都是外傷,被包了頭。剩下的就的疲勞過度,睡好了,吃飽了,就沒多大問題了。

我去寶爺房間的時候,寶爺狀態不錯。左巧婷坐在床邊沒好氣地跟他說道:“你幫了任家這麽多的事情,也對得起太奶奶了。你自己就沒撈點好處,你不覺得你虧嗎?”

“誰告訴你,我沒撈的。”說話的時候,他從枕頭下摸出了一支毛筆,拔出了筆頭,就露出了黑金的針:“看看這個,這個可是寶貝啊。放在任家也沒人會用。還是跟著我斬妖除魔,替天行道吧。”

“就這麽一支爛毛筆啊。”

“不識貨的靠邊去吧。喲,大媽過來了。”他匆匆收了那毛筆,就好像我會問他要一樣。

我走了進去,也就是聽他們說說話罷了。

第四天,我出院了,阿姨安排我去酒店住。第七天,就是預報雷雨的那天,我甩開了阿姨,打車回到了小樓。

烏雲密布,在我跨進小樓的時候,我已經決定要跟著任千滄在一起了。老天爺不幫我們,我們也沒有辦法。

就在我抱著這樣的決心跨進客廳的時候,卻看到了客廳裏那四個大男生。他們已經在客廳裏支起了一頂帳篷,擋住了石棺,在架起一個大雨棚擋在帳篷上麵。

我過來的時候,他們還在那敲著釘子呢。看到我過來了,都很意外。

我也是愣了好一會才說道:“沒有了,現在不是雨水的問題,而是陽光,我們沒有陽光,已經失敗了。”

“沒有啊!”阿勇說道,“這種天氣,雷雨也就一兩個小時,接著絕對是豔陽高照。太太你先上二樓躲躲雨吧。這裏我們看著就行。”

阿勇的話,讓我再次愣住了!真的會有豔陽高照嗎?真的還會有陽光嗎?

我沒有上樓,就跟著他們一起躲在帳篷裏,聽著外麵的雨點砸下來的聲音,聽著打雷的隆隆聲。後來看著雨後,那燦爛的陽光,照在石棺的太極上的時候,我捂著嘴,哭了起來。

阿勇他們並不知道這個有什麽值得哭的,還說道:“太太,這個應該高興吧。”

第八天,第九天,第十天……時間就這麽一天天過去了。我就生活在這小樓裏,守著這口大石棺。

村裏的人,說小樓又鬧鬼了,說我跟鬼住在一起。但是我不在乎,我就這麽守著這大石棺。有時候,是一整天的時間,就看著它,哪裏都不去,飯都不吃。

終於,到了那天了。在午夜的子時,我聽到了棺蓋被推開的聲音。

……

兩年多以後

“任千滄,這小樓你請人修好了?”

“當然啊,我還等著以後跟你一起在這裏扮鬼嚇人呢。”他說著。

我手裏抱著我們的孩子,嘟著嘴說道:“這裏衛生間在廚房那邊,給孩子洗澡多不方便啊。”

“沒事,有阿姨呢。”

“我是說以後,我們的孩子長大了,肯定會有孫子,到時候,孩子肯定會嫌棄這小樓的。”

“怕什麽?我任家有錢,我棟別墅給他。這小樓就是我們兩個人的而已,誰也插不進來。這就是鬼屋!我們兩的鬼屋!孩子給阿姨抱下,商商,跟我上樓看看。”

我還弄不明白他要幹嘛呢。他已經將孩子塞到了跟著我們回來的阿姨的手裏,然後拉著我就上樓了,還把房門也關上了。

“喂!你幹什麽?孩子會哭的!”

任千滄抓著我的肩膀,讓我看向了那張月牙床。“你先看看這房間。”

房間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梳妝台。**是紅色的被子,大紅的顏色,就像血染的一樣。梳妝台的抽屜微微打開著,我走了過去,拉開了抽屜,裏麵有個信封,信封裏是一張存票。

任千滄低聲說道:“三年前的今天晚上,我在這裏第一次見到了你。那時候房間就是這個樣子的。”

他從我的身後抱住了我。

我哭了,三年來的一幕幕在我的腦海裏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