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畢竟來了,如果拒之門外,以後若再有交集也不好說。

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能夠硬著頭皮應付一下了。

當然,也順便揣摩一下對方的心思,看看他們又有什麽招數!

“讓人進來吧。”

藥膏上到一半,他甩了甩手,陳曉和玉蘭懂事的退下。

不多時,陸風領著一個小宮女走了進來。

新月手上挎著籃子,裏麵是各種鮮花綠草,散發著悠悠淺香,味道還是挺好聞的。

“昨天,娘娘聽說你受了傷,特讓奴婢前來代為關懷,今天還給您帶了些東西。”

她的笑容裏看不出幾分真誠,全都是人情世故,陳曉自然也回他一個標誌性的商業假笑。

“那叫勞煩姑娘替我謝謝你家娘娘。”

又看了看新月手上的提籃,開口道:“娘娘的心意我領了,隻是東西我無福消受,還請送回去吧。”

這個拒絕也在情理之中。

陳曉現在可是皇後身邊的紅人,聽說除了天山雪蓮,還賞賜了不少補身體的藥材。

有這麽個出手闊綽的主子,哪看得上自己這些花花草草?

而且一個人不吃兩家飯,陳曉此舉恐怕也有避嫌的想法。

不過她也沒有知難而退,而是開口解釋:“陳公公先別忙著拒絕。”

“雖然他們看起來隻是普通的花草,卻是隨娘娘一起帶來的苗疆產物,不僅可以弱化痛感,對治療晚上更是效果顯著。“

“您應該也清楚,咱們苗疆毒蟲盛行,家家戶戶幾乎必備此物。所以說不上珍貴,可是治病用它絕對藥到病除。”

“哪怕你外傷得再重,隻要堅持使用個三四天,定能夠健步如飛。”

也不管陳曉的拒絕,她一邊說,又順其自然的將花草取出來。

這都是用特殊的手法製成的幹花幹草,保留著花草的原樣,卻已經沒了生機,

隻見新月將花草放在手心稍微揉搓一下,就變成了一堆齏粉。

“陳公公,你有傷在身就不要逞強了,讓我給你上藥見識一下藥材的奇效,回去也好跟娘娘交代。”

她逐步靠近,到時叫陳曉慌了,連忙搖頭抗拒:“多謝姑娘好意,真不用,回頭我自己上藥也行!”

新月不以為意,反而以退為進委屈開口:“公公如今得了皇後娘娘重用,莫不是嫌棄我而人微言輕,連為公公上藥的資格都沒有?”

語言本身就是一種藝術,這話讓他如何拒絕?

陳曉隻能解釋:“姑娘誤會,我絕無此意!”

新月蹲在床邊,垂下眼眸,忽而就申請起來:“陳公公,你就垂愛我一下吧。”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人不由心,心不由己,該為你上藥我卻有私心。因為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無法自拔的……開始思念你!”

她這些花可全都是借用話本小說裏的詞兒,嗯聽起來是有些肉麻羞恥,情卻也讓人無從抗拒。

新月嗯恰到好處的拿捏分寸,用少女般嬌羞的神色偶爾偷瞄他兩眼,似是在觀察情郎的態度。

那種既心虛又緊張的模樣,被她所表現的淋漓盡致。

陳曉:“?!”

難道他們苗疆的女子都是這般坦率真誠,為愛勇敢出擊?

一時間居然給陳曉整不會了,抓了抓腦袋:“新月姑娘真會開玩笑。”

“東西送到了,你和娘娘的心意我也明白了。天色漸晚,夜路難走,沒什麽事你就先回去吧。“

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

樂話已經放下話,讓她盡快拿下陳曉。

所以這次來,她幾乎已經拋棄了臉麵,無論如何也得讓事情有點進展。

哪怕收到了拒絕,仍然堅持不懈的開口:“我的藥粉都準備好了,無論公公怎麽看待我,至少讓我為你敷上藥,否則如何安心離去?”

她一隻手拿藥,另一隻手準備去脫陳曉的褲子,惹得陳曉心頭一驚。

這姑娘未免太奔放了些!

他幾乎無意識的推開新月的胳膊,捍衛自己的屁股。

卻不曾想,新月突然吆喝一聲。

“啊!”

嬌小的身影毫無征兆的就往後倒,模樣有些浮誇的奇怪,好似中了什麽招式的,但很快又穩住腳步。

見此情況,陳曉微微蹙起眉頭,隱約察覺到事情的不對。

他在腦子裏麵迅速的形成了兩個猜測。

第一,新月的右手興許是受了傷,剛才被自己也推動惹得舊傷複發。

第二,她反應速度很快,警惕性很強,肯定是個練家子。

想到這些,陳曉突然就聯想到了一個身影。

那日在北苑孔順的煉丹房內遇到的黑衣女子,應該不會和新月有關吧?

雖然不見對方容貌,可對方穿著緊身衣,身材襯托的很明顯,與現在的新月倒是極為重疊。

新月驚魂未定,陳曉心念百轉,看著新月滿臉都是疑惑。

房間的氣氛逐漸變得奇怪而微妙……

如此眼神,看的新月也有些心中發毛,自己受傷的事被發現了?

不應該吧!

一時間,兩人都不敢輕舉妄動,氣氛僵持不下

就在這個時候,陸風突然憨頭憨腦的闖了進來,神情緊張的環顧四周:“陳公公,剛才什麽情況?”

他聽到有人大叫,別衝了進來查看情況,結果就看到一男一女尷尬的石化著。

陳曉搖頭敷衍,“沒啥。”

他又對新月道:“新月姑娘,你知道我太監的身份敏感,不太適應和女子接觸。

尤其是咱倆沒怎麽接觸過,還請你尊重我。”

“你的好意我收下了,先放在那裏,等下讓小陸子為我上藥就行!”

也不給新月拒絕的時間,他對著還站在一旁在迷糊的陸風嚷嚷道:“你發什麽呆呢,趕緊把藥接過來給我敷上,別愧對人家一番好意。”

愣頭愣腦的陸風才反應過來,連忙就將雙手捧到新月麵前。

都這樣了,不給也得給。

陸風準備給陳曉上藥,而新月還是不打算離去就在那裏剛看著。

問就是擔心陸風不夠細心,非要在旁邊監督指導,主打一個死纏爛打。

陳曉也是鬱悶,不都說女子很矜持嗎?這怎麽就……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