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曉的話，他眼眸中燃起一點點星光：“你們願意幫我？”
“這不是幫，而是互相合作。”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我可以統一戰線，對付共同的敵人，這是合作共贏！”
大虎思索著沒有說話。
確實，比起窩囊的死去，報仇血恨至少還能給兄弟們一個交代。
自己已經沒了飛鷹幫作為後盾，也和燕王徹底鬧崩了關係。
他們勢必天涯海角也會取自己的命，要活著，要報仇，依靠皇城司是最好的選擇。
權衡利弊之下，他咬咬牙：“好，反正我如今爛命一條，也無所牽掛，那就會死去的兄弟們再拚一拚！”
無所牽掛者則無畏！
他緊握著手中的大刀，這把刀現在有了明確的目標，那就是看向自己的仇人：燕王！
無極殿內。
蓮霧已經將趙王的事情匯報給女帝，同時也收到了陳曉他們行動的最新進度。
“陛下，燕王果真想要殺人滅口。”
“不過好在陳曉和白靈二人去的及時，保住了飛鷹幫幫主一條命。”
“而且，那個大虎已然從實招供，燕王柳葉不僅在帝都，甚至還暗中接連飛鷹幫，想要收複黑虎門所遺留下的門眾和地盤。“
聽到這些話，柳清月手指輕點，美目微蹙，似有所思。
“倒是奇了怪了，如果朕的皇叔真的圖財。”
“他所處的封地，幅員遼闊，物產豐富，師大言少有的富饒之地。稍加收斂，不比冒著風險聯絡土匪，搶奪黑虎門留下的那三瓜兩棗來的強？”
一開始，蓮霧對此也有所懷疑。
她試探的開口：“有沒有可能，燕王此舉，醉翁之意不在酒？”
柳清月神情微微凝重，若有所思：“照你之意，他是另有所圖？”
“若是收攏地盤，不是為了圖財，那就隻能是黑虎門用來囚禁宮女的地宮秘道！”
因為隻是不斷的猜想，蓮霧不能夠給予肯定的答案。
而且，這還涉及到重要人物。
她隻是一個下屬，該說的和不該說的，心如明鏡。
不過，雖然沒有肯定，但也沒有否認，就算是默認吧。
兩人自由相識，十餘年既是上下級也算得上朋友，你默契肯定少不了。
她知道領悟的顧慮，也就從容的調整話題。
“蓮霧。你還漏了件事情。”
蓮霧疑惑地盯著她。
柳清月開口：“今日太醫院的明月清以風寒易感染之明，想要為朕預防診治一二。”
蓮霧略微意外：“明月清？”
“這人可不是多管閑事的主。”
柳清月點頭：“朕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派人查探，才發現這裏麵的事情遠遠要比看到的有趣的多。”
“那明月清早上才去了太後宮裏，下午便來到了朕這，你說這其中可有什麽淵源？”
蓮霧了然於心：“您是懷疑他是受了太後的旨意？”
說起太後，柳清月的神色肩迎您灑過一絲冷意，或者說是憎恨。
她嗤之以鼻：“除了受她旨意，朕也想不出第二個人！”
“後宮不得幹政，她以延伸居後宮高位，卻還是不安於現狀，總是想著將朕拉下馬，自己獨掌大權。”
“此次派人前來，想必也是有所圖謀。說不定……還想像當初殺了朕的生母那樣解決掉朕！”
隔著殺母之仇，女帝對她可謂是恨之入骨。
自己不去找她的麻煩，她還如此的不安，這可不是聰明人的行為。
柳清月手指輕扣桌麵，略作沉吟：“太後那邊突然有所行動，燕王又偷偷入京，兩人之間也必有聯係。”
“說不定，燕王此舉就是受了太後的意思。”
“看來，她們終究是沉不住氣，準備對陣下手了嗎？”
她臉色陰沉，眸間翻湧的憤怒和恨意，早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往事浮現在眼前。
她的生母並不是現如今的太後沈芊芊，而是侍奉先帝的一名宮女。
因為先帝醉酒寵幸，一次就懷上了孩子，對於子嗣單薄的先帝來講十分歡喜，自己的生母地位也水漲船高。
有人嫉妒，有人羨慕，不過在先帝的保護下也都隻能將氣往心底咽。
唯有當時的皇後，自己膝下無子又善妒。
先是買通宮女令自己母親提前兩月早產，當時難產，自己平安出生，母親卻死在了生產之日。
可母親早產的跡象，是因為喝了皇後派宮女送來的一碗太醫特調配的安胎藥。
而負責接生的太醫，也是調配安胎藥的太醫。
先帝並不傻，諸多巧合勢必要讓他為自己母親討回公道。
可是那碗安胎藥不翼而飛，負責接生和調配藥物的太醫也在當天自縊而亡。
當時的皇後父親是當朝丞相，朝廷中威望頗盛，再加上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先帝也隻能咬牙切齒，讓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就連先帝都是如此，她隱藏女子身份，朝堂上又有周家壓製，又如何能夠對付虎視眈眈的太後以及蠢蠢欲動的番王！
屋漏偏逢連夜雨。
各地災害四起，貪官汙吏不斷，老百姓叫苦連連，令她焦頭爛額卻又有心無力。
……
諸多種種，柳清月早已經心力交瘁。
縱然知道當年母親的死另有隱情，與太後脫不了幹係，她也沒有膽量去查，沒有時間去查。
時常在想著，以自己現在的能力，知道真相又能如何呢？
報仇雪恨？
恐怕是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
看到奴隸隱喻著情緒的柳清月，蓮霧心中了然。
明麵上她是高高在上的女帝，可心裏藏著太多仇恨和恩怨，有太多牽絆和無力。
那些東西困擾著她，如夢魘夜夜纏身。
幾度夢回，皆因自己無力報仇而愧疚心酸。
隻是這些為人知的一麵，她從不在外人麵前流露。
“清月，放心吧，會陪著你一起成長，一起讓那些傷害你母親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蓮霧心疼的撫摸著她的頭發，將她的腦袋輕輕靠在自己懷中。
其實二人除了上下級關係之外，還有另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們其實也是表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