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大方的笑了笑:“孫總管別這樣,咱家也就隻是問問,這東西能不能提人而已。”
“你如此行大禮,反倒叫咱家惶恐了。”
好一個笑裏藏刀的笑麵虎,孫誌高哪裏還敢說半個不字,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當然能行!”
“陳總管,您想提誰就提誰!”
陳曉給了一個“算你識趣”的眼神,收好尚方寶劍,隨手扔給曹安寧,開口吩咐:“曹公公,可要將寶劍收好。”
“大家都是自己人,將它請出來實在傷感情。”
這話怎麽聽著特有些奇奇怪怪。
孫誌高微微汗顏,慶幸自己反應夠快。
否則,他恐怕也要跟之前那個內務府副總管郭濤一樣,被這把寶劍取了命。
陳曉先讓他將雜役房裏所有的宮女、太監都集中起來。
雖然不知對方到底想幹什麽,迫於尚方寶劍的**威,孫誌高也隻能乖乖照做。
他動作很快,不過半炷香功夫,偌大的雜役房便停止運作,裏麵幾大千宮女太監匯聚成一片。
想要一覽全貌,陳曉隻能夠站在高處。
這場景,就好像一個小型規模的軍隊。
陳曉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在高空還是,忽然敞聲詢問:“爾等可有才藝?”
此言一出,眾人皆一臉懵圈,疑惑的左顧右盼。
沒有人回答,於是陳曉加重腔調又問了一遍:“爾等可有才藝!”
終於,一個瘦瘦高高的太監顫顫巍巍的舉起手臂。
他惶恐地盯了一眼陳曉,弱弱道:“小人會鬥雞,不知這個可算?”
所謂鬥雞,就是抬起一條腿,單腿彈跳和別人碰撞。
說白了,就是小孩子玩的東西。
聽到這話,場麵瞬間一片哄笑。
孫誌高也有些無語的揉了揉太陽穴,心裏暗罵了兩句,又擔憂的盯著陳曉。
生怕被他當做戲弄的話,倒是惹惱了這位大人物可就不好了。
他先發製人,不給陳曉動怒的機會,熟練地從懷中掏出短鞭,在空中“啪啪”揮舞兩下,又氣勢洶洶的朝那太監而去。
“文六,你現在是不是皮癢了,連陳總管都敢戲弄!”
人還沒到跟前,那鞭子卻如蟒蛇吞噬,令人不寒而栗。
文六連忙做出格擋,身子戰戰兢兢地打著顫了,您害怕溢於言表。
可想而知,平日他也沒少挨揍,這裏的日子不好過啊!
陳曉忙衝孫誌高招招手,高聲道:“孫公公,你還是眼界不夠。”
“現在會鬥雞,稍加強化一點,那就能鬥人,是個可造之才,怎麽就不算才藝呢?”
孫誌高腳步一頓,有些詫異的回頭看著陳曉。
這解釋未免也太牽強了些。
如此說來,那會翻跟鬥也算有個才藝嘍?
不過他又不敢說,更不敢問,隻能哈巴狗似的連連附和:“陳總管言之有理,真是眼界高遠。
陳曉看著文六,和善笑說:“你現在就給我表演個鬥雞。”
“一定要拿出力氣!”
文六:“?”
鬥雞有什麽好看的,而且他和誰鬥?
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陳曉隨便指了個小太監給他打配合。
雖然有些小緊張,文六還是硬著頭皮擺出架勢,展開了一場“刺激”的鬥雞比賽。
雜役房沒什麽消遣的地方,你這些看似幼稚的遊戲,往往是他們快樂的來源。
別看這文六瘦小,那也是個老鬥雞王者,隻一個回合便將對方給鬥趴下。
啪啪啪!
陳小賤之連聲讚揚。
“好,身板雖小力氣卻大,確實是個可造之才,你可願跟咱家而去?”
雜役房裏的人沒有自由和人權,平時開門關門就是幹,所以消息閉塞,哪裏知道皇宮還有個東廠。
不過無論去哪裏,都好過在這裏當牛做馬,要麽累死,要麽被打死。
更何況,這位陳總管對自己欣賞有加,還說他是可造之才。
他這種身份地位,人人喊打,活的如陰溝老鼠。
有人對他施以欣賞之態,文六都不做思考,當即激動的瘋狂點頭!
能這也能行?
其他的宮女太監看得一愣愣的。
鬥雞都能脫離苦海,那還不把握機會?
有了這個開頭,又有不少人爭先恐後的展示自我才藝。
“陳總管,我會學雞叫,這個算才藝嗎?”
“陳總管,我很擅長化妝!”
“陳總管,我一天可以幹八個時辰不睡覺,這個可以嗎?”
“切,你這一般啊,我睡著了夢遊的時候打死過一頭牛!”
……
頃刻間,喧鬧聲此起彼伏,場麵唾沫橫飛,嗯爭先恐後的展示自我。
陳曉的笑容也越發燦爛,他就說嘛,這雜役房裏就是人才濟濟!
於是他爽快的大手一揮,有能耐者全部都打包帶走!
這一帶就是三百號人口,其中宮女就占了一百,太監則有兩百人左右。
最為驚喜的是,太監裏還有三四十人有武術底子。
這要是稍加培養,那不就是衝鋒營裏的人才?
沒想到陳曉是來者不拒。
說好的是來調幾個人,這是幾個嗎?簡直就是來砸場子的。
孫誌高直接蒙圈了,就剩下一些老弱病殘,這是要讓自己當光杆司令?
他略顯為難的結巴道:“陳總管,這,帶走的是不是有些多了?”
“要是上麵追問起來,嗯小人也無法交代。”
雜役房雖然都是一些髒活累活,但也不是讓他們做無用功。
就說那後宮裏的衣服,砍柴、劈水、洗糞桶,說白了就是在幕後伺候人的。
這一下子都走了,嗯耽誤了幹活算誰的?
總不能讓自己這個總管頂上吧!
他扭捏地盯著陳曉,雖然什麽都沒說,可又像說了千言萬語。
見此情況,陳曉立刻皺起眉頭,冷聲嗬斥:“孫公公,你也太不像話了。”
“你以為陛下讓咱家督辦東廠是為了什麽?就是為了招攬人才,為陛下做事!”
“你如今說三道四,是在質疑陛下的旨意?若是如此冒犯,那咱家隻能請出尚方寶劍,讓他好好與你交涉一番!”
說著,陳曉直接拿過曹安寧手上的尚方寶劍,鋒利的劍刃出鞘一半,隱約間透著一股無形的威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