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陳曉還是配合的分析道：“那群黑衣人會不會是賈富貴為了報複而找來的殺手？”
白靈搖頭晃腦：“應該和他沒關係。”
“關於賈富貴的背景我已經調查過，此人在城內也算小有名氣的紈絝子弟。賈家祖上出過開國縣公，如今他父親又是漳州知府。”
“所以紈絝不遜，但還不至於自毀自家前程。”
“想來也是那日酒後上頭，所以見色起意，若清醒後斷然不敢真的殺人給自家引來惡名。”
蓮霧又問：“那關於那個白麵書生呢，他又是何方來曆？”
對此，白靈無奈的歎道：“暫時還沒有查到與他有關的線索。”
蓮霧有些疑惑：“當時望春樓那麽多人，就沒有認識他的？”
得到的依舊是否定的答案。
“不過，當時那白麵書生在望春樓和油行的老板起了衝突。
從對方口裏得知，白麵書生說紅纓郡主是他的女人！而且紅纓郡主也沒有否認……”
這就奇了怪了。
蓮霧一頭霧水，“也不曾聽說過白英郡主有什麽婚配對象。”
“難不成，是曖昧情人？”
可這個答案也很快被否定。
白靈開口：“可紅纓郡主說，那人救他一次就要收兩千兩，兩次就是四千，還直接湊整欠了人家五千。”
“若是關係親密，也不該斤斤計較才對。”
“既然有欠債，那白麵書生可有留下自己的住址或者姓名？”
白靈又一次搖頭：“沒有！”
蓮霧一時也有些無言以對。
反正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那白麵書生倒是沒有惡意。
當務之急，得先找出是誰想要殺紅櫻郡主。
“當時死在望春樓的兩個人，可有查清楚背景身份？”
白靈解釋道：“一個是布莊的杜老板，被刺穿了心脈。還有一個是青樓女子荷花，被抹了脖子。”
“至於具體的背景身份，還在繼續調查。”
蓮霧歎了口氣：“貫穿整個過程的關鍵人物還是那個白麵書生，看來隻有先挖清他的身份，對我們的調查才更有幫助。”
白靈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兩人商議完畢，目光再度落在陳曉的身上，異口同聲道：“你怎麽看？”
陳曉尷尬的抓了抓腦袋。
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就是白麵書生。
到時候不僅自找麻煩，那五千兩銀子豈不是也泡湯了？
腦珠子一轉，才開口道：“要我說，其實白麵書生是誰沒那麽重要。”
“那群殺手的主要目標還是紅纓郡主，此次行動失敗，說不定還會再卷土重來。”
“我的意見是，暗中保護，坐等魚兒上鉤！”
陳曉給出了一個相當睿智的答案。
卻受到白靈的白眼：“你以為人家是傻子嗎？”
“坐等賊人主動上門，萬一人家不來呢？等一輩子？”
嘿，你這女人怎麽老抬杠！
陳曉有些鬱悶：“那你覺得如何？”
“自然主動出擊，先找出白麵書生，他肯定能夠提供有用線索！”
白靈雙手叉腰，頗為驕傲。
作為當事人，陳曉又苦又惱。
莫不是上輩子和她是冤家？怎麽處處與自己過不去。
兩人一言不合，又展開了一場不太友好的爭辯。
蓮霧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先打斷了二人的交流。
“好了，陳曉，你白日失蹤一天，是去什麽地方了？”
突然被問到，陳曉心口一緊。
看來還是被監視著，隻不過並沒有監視的太緊。
他隻能將今日的行蹤如實匯報，當然，跳過遇到紅櫻郡主這一段行程。
著重講了自己去見劉大虎，給錢幫助他安置飛鷹幫兄弟，再者就是晚上去皇後寢宮“嗯哼放伺候。
反正他這也算不得說謊，這是把真相隱藏了一點。
這麽一來，就算他們調查也抓不到自己說謊的把柄。
蓮霧並未從他的言語之中發現破綻，就沒有多問。
然而，白靈卻狐疑的打量著陳曉：“陳曉，放虎歸山可並非明智之舉。”
“劉大虎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萬一他一去不回，你當如何是好？”
陳曉聳聳肩：“不回就拉倒唄，對咱們又沒什麽損失。”
“賭一把他是重諾之人，贏了就是意外之喜！”
說完，還不忘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白靈一時無言以對。
她鼓著腮幫子想反駁兩句，蓮霧開口：“白靈，你先回去休息，我還有一些東廠的事要與他商量。”
雖然有些不服氣，可她也不能違背命令。
等到人走後，蓮霧死死的盯著陳曉，冷不丁的開口道：“那白麵書生，應該就是你假扮的吧？”
沒想到她居然能一眼看破自己的偽裝，陳曉有些意外。
他腦子打轉，想要在這個女人麵前打馬虎眼可不容易。
蓮霧冷笑：“你別想著糊弄，若非是白靈在那裏，我又怎會陪你演到現在？”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裝下去就不禮貌了。
這個女人的洞察力果然驚人，一旦被她懷疑盯上，她就會順著自己的懷疑查到底，真相總逃不過她的法眼。
陳曉坦然大方道：“沒錯，我就是白麵書生！”
“為什麽要這麽做？”
陳曉如實回答：“那真的是純屬巧合，看到人姑娘被流氓調戲，路見不平罷了。”
“至於那些黑衣人，也在我的意料之外。”
他說的每一句話，蓮霧都用犀利的目光死死盯著。
但凡有一絲可疑的跡象，就會被立刻叫停，搞得陳曉怪心虛，也不敢有糊弄的意思。
“既然你與他們有過接觸。可能從他們的身手分析出，那些人是哪種流派？何方來曆？”
陳曉聳聳肩：“我又沒混過江湖，對這些不太了解。”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目的就是紅纓郡主，而且生死不論！”
蓮霧緊促眉頭，心裏有些忐忑不安。
“看來，是有人想要借機挑破朝廷和閻王的關係，將雙方最後一層窗戶紙捅破。”
一旦紅纓郡主在帝都被人刺殺，這筆賬必然會算到“陛下”頭上。
到時候，也就有了名正言順舉反旗的理由。
念及於此，她不該猶豫：“此事關乎重大，你隨我一起跟陛下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