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恨才有報仇的動力,陳曉非常滿意他這樣的狀態。

他直接開門見山:“烈焰龍,我來找你嗯主要是有個重任要交給你去做!”

烈焰龍如臨重任,態度瞬間嚴肅了許多,目光堅定道:“恩公請講!”

陳曉開口:“如今牛頭山、龍虎山,飛鷹山,這幾處主山脈裏麵的土匪都已經被**平抓捕。”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附近的地形,有一間山脈之外有許多荒廢的田地。”

“也雖是雜草叢生,土壤確實肥沃,稍作打理便可重新使用,我想讓你帶人在此處屯田!”

聽到這話,劉大虎有些糾結,難為情開口:“恩公,您可能有所不知。”

“就算那些田荒廢了,可田地的使用權仍然掌握在那些世家大族手裏。”

“我若是帶著百姓們去開荒,那些人怕是會卡著點,等我們什麽都弄好了,再帶著地契收田。”

“到時候,咱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那些世家有權又有勢,那咱們就開始如何?”

“是殺官造反,強占土地,然後再上山為匪?”

這不是陰陽怪氣,而是他一眼就能看穿的結局。

若天道不公,世界不仁,那麽他也不介意去做人人唾棄的土匪。

隻是,那勢必要和自己的恩人為敵,恐怕不妥。

對此,陳曉也有所考慮。

他搖搖頭:“並非讓你單純屯田種田,你可知道軍屯?”

劉大虎一臉茫然的搖搖頭:“不知什麽是軍屯?”

陳曉解釋道:“簡而言之,在農忙的時候種田。閑暇之時,就直接像士兵一樣在田裏操練!”

看著他依舊不太了解,陳曉直言道:“就飛鷹山腳下,我想搞塊試驗田。周圍那幾個落敗的村落,將他們集中沿著飛鷹山腳下的河畔,形成一座新的大村莊。”

“你就做村長,負責按我的吩咐管理村莊。“

“至於這片地方的世家大族,你無需操心。畢竟他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

“這一次重創,至少打了他們三兩年沒辦法在囂張。”

“隻要你們集中齊心協力,那群欺軟怕硬的主,也不會自找麻煩的去找你們麻煩。”

劉大虎雖然腦子還在發懵,嗯但陳曉說的有條有理,安排的明明白白,他也沒多想。

聽話就對了!

陳曉又交代了一些額外的事情,隨後才悄然返回渡江城,連夜奮筆疾書,寫了封密信讓皇城司的人幫自己傳回皇宮。

……

無極殿。

看著陳曉八百裏加急送來的一封密信,柳清月鎖著美目,沉默良久。

最後,將那封信重重拍在案桌上,怒吼道:“這個陳曉真是膽大包天,這種自找麻煩的事,他也敢去招惹。”

蓮霧還以為陳曉惹的事,心裏也很深處一股緊張感。

她開口詢問:“陛下,可是那家夥又惹麻煩了?”

柳清月揉著太陽穴一陣頭疼:“你說可不可笑?他要去虎口裏奪食,還要問朕怎麽奪食才安全?”

蓮霧滿臉疑惑:“虎口奪食?”

柳清月也沒多解釋,直接將那封密信丟給了蓮霧:“你看看就明白了。”

一眼掃過去,上麵的內容簡直震撼人心。

“他瘋了嗎?這不是自尋死路!他居然想要在帝都附近大開殺戒!”

蓮霧趕忙請命:“陛下,還請讓我親自前往,阻止他的荒唐作為!”

柳清月冷笑著搖搖頭:“倒也不急。”

“那些世家貴族,私底下勾結官商,勾結土匪,合夥壓榨百姓,算是禍害一千年。”

“這群人賣弄權勢,把數以萬千的百姓逼的迫於生計而落草為寇。若是沒有人出這個頭,你這樣的情況隻會愈演愈烈。”

蓮霧一時語塞:“陛下,難道您真的打算!”

“蓮霧:你走一趟渡江城,給陳曉傳個話,讓他放手去做,無須顧慮。”

看著蓮霧欲言又止,她有些好奇:“你該不會是在替陳曉擔心吧?”

“你怎麽感覺,你對他似乎越發的重視關照了?”

蓮霧心口一跳,連忙搖頭否認。

嘴雖然能夠說謊,但是心卻騙不了自己。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對陳曉的偏見切實轉化為一點點的欽佩。

畢竟,他不是一個普通的假太監,有謀略有才華還有實力!

她蓮霧所看中的男人,也就是這類人。

她隻是試探開口:“說不上擔心,隻是顧慮到陛下可能會為難。”

“陳曉一旦那樣做,必然會成為滿朝文武的公敵,陛下又會支持誰呢?”

如果選擇支持陳曉繼續作為,那就是得罪滿朝文武。

順了滿朝文武的心意,陳曉的努力可冒險就白費了。

柳清月悵然一笑:“他都不怕,朕怕什麽?”

“滿朝文武在咱們群起而攻之,可朕才是天下之主!”

“陳曉是個聰明人,既然想到去做自然也會想到後果。這件事情於朕和百姓有利,順水推舟未嚐不可……”

一夜好夢,陳曉迷糊的醒來,猛然發現一雙眼睛居高臨下的盯著自己。

他心瞬間扭成一團,腦瓜子嗡嗡的。

完了,這還沒行動就被刺殺了?

他都準備摸枕頭下的刀子,視線清晰時,才注意到那雙眼睛的主人居然是蓮霧。

虛驚一場!

微鬆了口氣,陳曉鬱悶的坐直身子,有些無奈:“蓮霧姐,你怎麽神出鬼沒的,知不知道這樣很嚇人啊?”

“萬一我把你當成刺客殺了,我會心疼的!”

蓮霧嗤之以鼻:“你覺得你能殺我嗎?”

好吧,確實不能。

陳曉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態,拿出牛馬該有的職業微笑:“那不知蓮霧姐突然造訪,可是陛下那邊有說法?”

蓮霧雙手抱懷:“陛下口令,讓你便宜行事,不必有所顧慮。”

陳曉眼前一亮:“那可有實質性的詔書?”

蓮霧搖頭晃腦:“隻有口諭。”

陳曉:“……”

自己特地送去密信,一方麵是走章程,表達自己要做孤臣,赴湯蹈火的決心。

另一方麵,就是想求個皇帝詔書,算是一張底牌。

如果以後自己麵臨群臣討伐,難以招架,還可以憑借詔書,將皇帝一同拉下水。

偏偏事不如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