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抬手,撫摸著陳曉的臉蛋。
眼前的少年郎意氣風發,連呼吸都充滿魅力,令人著迷。
糟糕,她好像有點心動了!
張鎖心的模樣映入眼簾,陳曉默默鬆了口氣。
小小張太妃,拿下!
隻是沒來由的,張鎖心一聲苦笑:“說著容易做著難,你都是活在風口浪尖的人,又如何陪本宮走完餘生?”
她歎了口氣:“本宮雖是太妃,也不過空有虛名,沒有實權。
你的身份說真的藏不住,說不定真要和本宮錯亡命鴛鴦。”
人說人生得意須盡歡。
可就是因為開國得意,所以想要活得更久。
否則,世間又怎會有那麽多人苦心去追求長生藥?
從小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發絲,柔聲安慰道:“放心吧心兒,就算是為了你,我也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你可信我?”
張鎖心心口跳的厲害,兩人的氣氛是否有些過於曖昧了。
她呆呆的凝望著陳曉。
這一刻,陳曉所吸引她的不僅是顏值,還有一種無形的魅力。
鬼使神差的,她不受控的點點頭:“本宮信你一回,別讓本宮失望!”
這份肯定,比陳曉的話語更加堅定。
陳曉你滿意的露出笑容。
他一笑,懷裏的女人也深受感染,小的羞怯。
月色朦朧,寢宮內空曠而幽靜。
兩人經過一番“運動”,已是精疲力盡,就這麽借著月光互相依偎。
此情此景,也讓張太妃重溫了一把少女情竇初開的感覺。
嘴可以騙人,但是心中那種瘋狂的悸動卻不會。
正當她沉浸其中時,陳曉突然開口:“心兒,我有件事情要問你,很重要。”
聽到陳曉突然嚴肅起來,張鎖心疑惑抬頭:“什麽事?”
“你可知道魏忠串通宮外的人倒賣宮女,也從中謀取利益?”
此言一出,張鎖心先是呆滯了片刻,神情閃過一絲慌張。
光是這個態度,陳曉已經了然於心。
看來,她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眼看陳曉神態凝重,張鎖心連忙解釋:“本宮確知此事,但從未參與過!”
她就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太妃,魏忠是自己的人,做出這種醜事。如果被揪出來,她肯定也會受其牽連。
張鎖心原本是警告過魏忠,至於聽不聽就是魏忠自己的事情
如今陳曉提起來,很顯然,對方壓根沒聽進去。
陳曉沒有絲毫懷疑,緊繃的神情鬆緩了些:“你沒參與就好。”
他本就覺得張鎖心沒有冒這個風險的必要。
而且,從今夜相會來看,這女人的心思不重。
他繼續問道:“那孔順可有參與此事?”
得到肯定的答案,他又問:“除了他們二人,此事的參與者還有誰?”
宮內規矩森嚴,想要倒賣活人,光靠兩人之力可行不通。
張鎖心搖頭晃腦:“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
“那個孔順曆經三朝,步步高升,私底下開始結交了不少人脈,在宮裏威望頗深。
別說那些宮女太監,就算一些朝廷大臣見了,也會給幾分麵子。
陛下登基不久,既想打壓太監勢力,又擔心孔順玩弄人脈搞事情,便將他打發去守皇陵。
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很熱衷於收幹兒子,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憑借這些人脈聯絡,他也是混的風生水起。”
“你想了解的參與此事的人,恐怕也離不開他那些幹兒子的手筆。”
陳曉沉吟片刻。
養兒防老,宮裏的太監收幹兒子很正常。
不過一般情況下,也就收那麽一兩個,重點培養提拔。
收那麽多,那就不知是為養老還是別有目的。
他思索著,突然想到一個人:“那你可知道,他所收的幹兒子裏可有一個叫曹安寧的人?”
這個曹安寧不是別人,是皇後周雪凝宮裏的掌事太監。
他與之接觸不多,但聽宮女太監們說,他有個很厲害的幹爹。
“哦,都已經好像是有這麽個人。”
“那個叫曹安寧的,聽說是受過孔順的恩惠,也算被他提拔到鳳安殿。”
好家夥!
陳曉天天去鳳安殿,卻不知歹人就在身邊。
如果曹安寧和孔氏是一夥的,魏忠死了,孔順必不會輕易放過他。
近水樓台先得月,曹安寧比他官大幾階,就是埋在他身邊的定時炸彈。
想要收拾他,豈不是易如反掌?
還真是一件麻煩事……
不過轉念一想,這未必不是一個機會。
如果順手把曹安寧解決掉,憑借皇後對他的寵愛,想辦法頂替曹吉祥的位置。
隻要能夠順理成章的在鳳安殿當差,他就有更多機會和皇後接觸,想辦法拿下她。
“那麽認真,又是在想哪個美人呢?”
張鎖心略帶醋意的言語,才拉回陳曉的思緒。
他苦笑道:“有你在我懷裏,哪裏還有心思想別的女人?”
男人嘴越甜,女人心越歡。
張鎖心傲嬌的挺起腦袋:“話說回來,你偽裝成魏忠的樣子混進本宮的疏影殿,到底是為了什麽?”
“魏忠呢,他該不會……”
“他死了。”陳曉並未隱瞞,輕輕挑起她的下巴:“至於為什麽,答案不是顯而易見?”
張鎖心眉間微微觸動,“顯而易見?”
“本宮可不信,你冒風險殺他隻是為了來為本宮排解寂寞。”
“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是來解決第二個隱患的吧?”
張鎖心不傻,既然這麽問心裏便是有的答案。
可是問出口,又懷揣著另一種想法。
女人啊,心眼多的很。
陳曉便如她的意,輕挑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寵溺笑道:“胡思亂想些什麽呢。”
“我若是要解決你,何須費這些功夫?而且比殺一個太監風險更大。”
“之所以冒險偽裝而來,無非是想探探消息。
你看我最大的秘密都掌控在你手裏了,還不是任你拿捏?”
這麽一說,張鎖心才心滿意足的揚起笑容。
答案的真假很重要嗎?
隻要是她想聽到的,真真假假又有何妨。
隻是沒好氣道:“你這張嘴呀,可真是甜如蜜罐,待在後宮還不知要禍害多少無辜少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