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能使鬼推磨,本就是裝個惱怒的樣子,這厚厚一遝銀票,很難不讓人友好啊。

陳曉學著魏忠的陰柔樣,換上衣服心滿意足的笑。

“還是孫長老明事理,不像這兩個沒眼力見的東西。

也就是看在您的麵子上,咱家並不與他們計較。

但凡放在皇宮裏,時間哪有這麽容易擺平?”

陳曉用銀票拍著掌心,連連搖頭咂舌,一副很大度又吃了大虧的樣子。

嘴裏雖說著客套話,可裏外都在暗示,這點錢差點意思啊。

都是老狐狸,孫無度哪裏也讀不懂他的意思。

心中暗想,可真是個守財奴!

不過魏忠畢竟是孔順身邊的太監,在宮裏當差辦事,又和他們黑虎門有密切往來,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痛就痛點吧,能花錢擺平的事情,何必要自尋煩惱?

他隻能再度將手摸下胸口,又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諂媚的塞到陳曉的手心。

半炷香功夫都不到,陳曉含淚賺上兩千兩。

這速度,億萬富翁不是夢。

陳曉的嘴角飛揚,根本壓不了一點。

他一笑,孫無度才鬆了口氣,撤回剛才的話題:“魏公公,您說關於龔濤的那封密信,不知現在可否……”

本以為拿了錢,他也就退一步,乖乖的送信走人。

然而話音未落,陳曉他瞪了他一眼,尖著嗓子哼哼道:“義父交代的事情,咱家不得不從。

要麽讓咱家帶著這封信去見和幫主,要麽就是咱家帶著這封信原路返回。

孔長老,你也是個懂事的人,自己考慮吧。”

陳曉不再多話,靜靜盯著他,態度上絲毫沒有退讓。

這不明擺著讓人為難嗎?

公孫無敵心裏有些窩火,偏偏魏忠這副裝腔作勢的調調,還讓他有些怯懦。

黑虎門有自己的門規,可如果這封信真的關乎黑虎門的生死存亡。

他的決策,不僅會間接的最孔順,嗯哼更會直接影響到整個黑虎們的命運,後果如何承擔得起?

孫無度沉默半晌,額間已經布滿稀汗,顯然還在做思想鬥爭。

他若成為黑虎門的罪人,憑借何彥秋的個性,一定會將他千刀萬剮。

“反正魏忠也是自己人,事情分輕重緩急,還是……”

他一咬牙,已經有了主意:“魏公公,既然是要緊事,還請隨我這邊來。”

在他的引領下,陳曉跟他上了一輛馬車。

窗戶被封閉的很死,這裏外麵不見光影,置身其中,猶如處於混沌。

親他甚至看不清坐在旁邊的孫無度,這明顯是防著他呢。

陳曉挑挑眉,悠悠詢問道:“孫長老,你這馬車可真有意思,毫無采光?”

“怎麽,是特地防著咱家嗎?”

反正馬車那麽黑,陳曉一邊說,又想找到光亮的突破口。

孫無度連連賠笑:“魏公公,您別多想,在下也隻是按規矩辦事。”

“您從皇宮到這來送貨送信,想必也是身體疲乏,舟車勞頓,正好光線暗。不如小憩一陣,等到了地方我叫你?”

聞言,陳曉也不再多加糾纏,話多更容易露出破綻。

“那就有勞孫長老了。”陳曉打著哈哈,靠在車壁之上閉上眼。

不一會,便有輕微的鼾聲撲麵而來。

孫無度徹底放下了懸著的心。

總算睡去了!

實際上陳曉壓根沒睡,隻是閉目養神。故意做樣子給他看的。

雖然不見外麵的景色,但是多方麵的細節,也能夠變相的說明他的處境。

比如來時是西北風,外麵的風向往哪吹,沿途偶爾會傳來淡淡花香。

大概是到了岔路口,陳曉下了車,才得以見到周圍的環境,已經在郊外荒蕪區域。

另一輛被黑布裹得嚴實的馬車正等待,聽接連喚醒保密措施做得十分嚴謹。

也不知顛簸了多久,等馬車徹底停下時,陳曉也在孫無度的呼喚下佯裝蘇醒。

他打著哈哈揉動朦朧睡眼,目光在周圍掃**:“孫長老,你給咱家帶到哪去了?”

“這也不像有人住的樣子,莫不是在戲耍咱家?”他故作幾分生氣。

孫無度,侃侃一笑沒有作答,而是拉響了口哨。

刹那間,地麵突然傳來一陣異動。

幾個黑衣人,抬著大棺材走了出來。

玻璃棺材落地,蓋板掀開。

孫無度做了個請的手勢:“魏公公,想要見門主,還請再委屈一下。”

陳曉無語,他年紀輕輕的,也是睡上棺材了?

這也太晦氣了吧!

沒辦法,任務在身,為了見何延秋,忍!

陳曉縱身一躍落入棺材中,旁邊的孫武都緊隨其後。

本以為也隻是單純的睡著棺材過去,誰知人剛躺進去棺材蓋迅速合攏,外麵還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

棺材在輕微的顫動。

臥槽!

外麵那群狗東西居然在封棺?!

不是吧,真把他給當死人了?

陳曉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涼透了。

這究竟是在搞抽象,還是他們看出了貓膩故意算計自己?

這一刻,世界仿佛靜止一般,陳曉腦瓜子嗡嗡的,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棺材封死,裏麵沒有空氣流動會死,出不去也會餓死,下一步該不會直接入土為安吧!

這一刻他將所有偽裝的細節全部過濾一遍,心想不應該啊。

自己如果真的露出破綻,孫無度和他身邊兩名高手,可以直接對付他,何必搞這些花樣?

關鍵是,從始至終,他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陳曉絞盡腦汁,甚至都有點想要自救,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強烈的推背感猛然襲來,因為棺材在順著東西往下滑落,這裏好像是在沿地底深處而去……

雖然這種感覺很令人頭大,不過陳曉反而放心了。

要是真想弄死他,那就是直接把棺材丟下去,而不是滑下去。

這一刻陳曉相信孫無度沒有胡編亂造,這真的是他們荒唐而又神經的規矩!

這條滑道很長,棺材的移動感一直都有。

好半晌工夫過去嗯陳曉,棺材砰的一下撞到什麽軟綿的東西,平穩的停下來。

緊接著,外麵又是一陣哐當作響,要開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