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投暗

李芊羽向我道:“趕快,有事情要辦!”

我呆住兩秒鍾,道:“我沒打算加入你們啊!”

“少廢話,”李芊羽一改之前的神態,換上一副蠻不講理的女王範,道,“你以為美女是白給你玩的?”

“我艸,我嚇大的,什麽了不起啊?”我怒氣衝衝地道,“我tm不玩了。玩的這次,你開價,我付錢,兩清!”

李芊羽冷笑一聲,道:“你付得起麽?”

“你管我付得起付不起,你開價就是了。”我看她這副樣子就不爽,往**一躺,好整以暇地道。

李芊羽陰測測地笑道:“你可要知道,你剛剛可不是猥褻屍體那麽簡單,這個美女沒有死,你的行為不是猥褻屍體,而是強奸。懂不懂?”

我頓時愣住。沒錯,如果能夠證明那個女孩子沒死,那我的行為絕對強奸。在刑法的規定下,強奸不隻是強行按住讓對方無法反抗,用酒精、麻醉藥等等手段使受害人失去意識,也就是所謂的“**”,一樣算是強奸。猥褻屍體判三年以下,而強奸就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情節嚴重的還可能十年以上、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死刑!我一身冷汗,卻又死鴨子嘴硬地道:“你們要讓被害人出庭麽?好啊,就讓大家在公開審判的法庭上看看你們做的好事!”

“沒有那個必要。我們隻要讓她活過來,然後把視頻以不記名的方式寄給檢察院就行了。”李芊羽冷冷地道。

“視頻?”我極力掩飾著興奮,裝作一臉不解地道,“什麽視頻?”

李芊羽冷哼道:“你不會想看到的視頻。你剛才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被我們……”

我顧不上傷口可能會撕裂,猛地跳過去,就要掐她的脖子,狂吼道:“我艸你媽!你們要老子死,老子也要拉你墊背!”

如此猛烈的動作之下,傷口終究還是撕裂了。其實剛才和女屍的一番“激戰”,尚未痊愈的傷口便已經有蠢蠢欲裂的趨勢,現在更是鮮血直流,染紅了紗布。

刀砍斧劈一般的劇痛從傷口上傳來,疼得我縮手縮腳。李芊羽不慌不忙,一個下絆,就將我摔回**。

我還沒落穩,便要用手撐住床再跳起來,沒想到傷口突然大肆崩裂,血噴如柱。李芊羽右手從窗台上抄起一個空氣清新劑似的瓶子,上麵連著個重症病人用的氧氣麵罩,左手順勢在我手臂上一勾,我便仰麵跌倒在床,口鼻旋即被罩住,一股味道怪異的氣體噴射進來,我隻覺得心跳一陣加劇,腦子裏一團亂麻,眼前金星直冒,當場便昏死過去。

這出鬧劇演完,我又在**躺了大半天,到了夜深人靜時才悠悠醒轉。手臂上傳來的陣陣劇痛仍然鑽心蝕骨。仰望著天花板,我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這下,陳子奇他們算是看清了我是個什麽樣的貨色了。

我估計,王永順之所以在這個時間出現,有兩個目的,一是他們要試探我對見到王永順時的反應,看看我是否真的和胤老太太的組織徹底鬧翻;二是他們要試試我是否真的有戀屍癖,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收買我。因為我必定知道自己傷口未愈,此時遇到絕色女屍,若非特別愛好這一口,否則不會冒著傷口迸裂的危險,對女屍動手動腳。

借用周星馳的電影《唐伯虎點秋香》裏的一句台詞:“這位小兄弟都傷成這樣了還敢上,小**的稱號是當之無愧啊!”

而且,我一見到絕色女屍,連被偷拍的可能性都忘了,後來李芊羽以此相挾時,我竟然拚得一身傷也犯起了歇斯底裏,可見我當時有多麽急色。

我越是急色,他們越是放心。

隻是,這連環苦肉計,我的身體都快撐不住吃不消了。

正這麽想著,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正是李芊羽。

“你又來幹嗎?”我沒好氣地道。

“伺候你啊,大爺。”李芊羽笑著道,抬了抬手裏的餐盤。上麵擺著粥和點心。

我掙紮著動動身子,卻是一聲慘哼。

李芊羽笑道:“別動,我弄傷了你,應該來伺候你的。”說著,在我頭下墊了枕頭,舀起一勺粥湯,送到我嘴邊。

我糾結了一下,還是張嘴吃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等老子身體恢複了,再來收拾你們這群王八蛋。

不得不承認,這粥的味道非常好,看來那個保姆阿姨的手藝不錯。吃完點心,胃裏才踏實了點。李芊羽笑吟吟地在一旁看著,不說話。

“吃完了,愣著幹嘛?趕緊出去!”

李芊羽像是沒聽見似的,目光流轉到了被子上。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才發現自己的小兄弟不知道啥時候把被子頂成了帳篷。李芊羽笑道:“傷得這麽重,還是不老實。要不要找兩個美女來伺候你?”

我還沒說話,門外突然走進兩個直愣愣的絕色女屍。一個就是早上見過的那位,另一個的姿色更勝一籌,兩人都是花容月貌。隻是在月光掩映下,蒼白的臉,黑洞洞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栗。

我心說這鬼地方簡直比十八層地獄還恐怖啊!這是要把我吸光榨幹的節奏麽?

還沒反應過來,身上的被子已經被掀掉。兩個女屍摸上床來。李芊羽端起餐盤,笑意盈盈地走了出去。

此刻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欠奉的我,毫無反抗能力,簡直就是被強暴的節奏。

這個房間也有攝像頭,不必說,接下來的畫麵也都會被忠實地記錄下來。看來,陳子奇這是非要把我搞臭不可!

那個已經有過一麵之緣的女屍趴在床頭,冰冷的舌頭伸了出來,探進我的耳朵,還仔細地在脖子上打著轉。另外一個更美的,二話不說,直愣愣地朝著我身上坐了下去。

怎麽會這樣?老子血都快從傷口流光了,哪來的血液還能讓我保持這種硬度?

難道,那粥湯和點心裏,放了那種藍色的小藥丸?

我的天啊……

當我沉沉睡去的時候,下半身已經幾乎沒有任何觸感。朦朦朧朧的昏迷之間,隻覺得自己的一部分在向上飄著,而另一部分則在往下沉,身子就這樣分裂開來,輕者上浮、濁者下沉,靈魂如同撕裂一般。

這是什麽?瀕死體驗麽?我竟然就這樣,被兩個美女屍體弄得精盡人亡了?

靈魂不斷地分裂著,直到膝蓋部位,卡住了。就是這一停頓,把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眼前雖然模糊,腦中卻還清明,一個熟悉的身影浮現著。

是她,蕭璐琪。

我的眼中,淚水滾滾而下。

我到底在做什麽?

這種意識混沌的狀態還沒有持續半分鍾,我就被幾個巴掌輕輕拍醒。一個女聲響起,道:“林先生,醒醒、醒醒!”

我半夢半醒般地睜開眼,一個看起來頗為乖巧可人的女孩正站在我的床邊。

我慌道:“又要來?”

“林先生別慌,我是您的助理,我叫曹文雯,來給您換紗布的。”

“謝……謝謝……”我沙啞著嗓子,擠出這麽幾個字。心裏兀自惴惴著:這姑娘不會又是個美人計吧?

這個叫曹文雯的姑娘似乎對之前發生的所有事都不知情似的,手腳麻利地給我換過了紗布,重新上了藥。

我向她微笑一下表示感謝,道:“你是做護士的?”

“嗯,以前在社區門診做過。”

“你是陳老板的員工?”

“是的。今天剛剛招聘進來的。”

我看她的樣子完全不像在撒謊,“哦”了一聲,道:“好了,那你出去吧。”

“我就住在這。”曹文雯怯生生地道。指著旁邊的床。

我才注意到,門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張折疊床。

“有需要您隨時叫我。”她一邊收拾換下來的紗布,一邊道。

“陳老板有沒有說,讓你看著我,別讓我跑了。”我悻悻地問道。

“瞧您說的。陳老板說,您是貴客,讓我好好照顧您。”說罷,她便拎起裝著紗布的袋子,走了出去。

我盯著天花板,不禁苦笑。陳子奇對我倒是夠費心的了。這幾天換著花樣折騰我,心思全花在我這裏了。但是,今天李芊羽無意中說出的那句“沒有那個必要。我們隻要讓她活過來……”,說明陳子奇已經掌握了讓活死人屍體重新醒轉的真正方法,既然如此,他為什麽還要拉我入夥?

我對陳子奇,到底還有什麽作用?

就這樣,在曹文雯的照料下,又過了三天,陳子奇等一幹人馬沒有再來叨擾過。隻有王永順來過一次,估計又要來拉我去做什麽苟且之事。但是見我手腳不能動彈,也沒多說什麽就走了。

等到傷口終於愈合之後,李芊羽終於走進了房間,道:“現在你可以做一個決定,是走,還是留?”

我望著她,道:“我留下。”

李芊羽道:“那麽第一個任務,就是幫我們解開一個詛咒。”

“詛咒?”我身上一激靈,道,“什麽詛咒?”

李芊羽把腋下夾著的一個文件夾丟在我的床頭,道:“有關的資料,都在這裏。你先看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