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秒殺悍匪
“上來吧!8510房間。家夥帶了沒?”我把手裏亮晶晶的東西往旁邊一扔,道。
沒多久,穿著一身運動裝的於柏勝,就與拖著高爾夫球包的黃頂鵬,一前一後走進房間。於柏勝個子不高,手腳看起來倒是十分靈活,給人一種李連傑那樣的感覺;黃頂鵬則是個頗為消瘦的家夥,隻是目光格外淩厲,不愧是射擊運動員。
我打了個電話給酒店的客房中心,得到的答複是可以租賃潛水設備。放下電話,我心裏又長籲短歎一番:就算穿上潛水設備,到了水下,就是巴焦人的天下,我們幾乎沒有勝算。
其實,在他們兩人來之前我就在猶豫:朱峻軒把我背出來的時候,從歌聲判斷,那裏至少有三個以上的巴焦人刺客,那地方黑燈瞎火,敵人對環境又熟悉,加上那種匪夷所思的速度,附近也沒有什麽好的狙擊位置,要搞定他們可不是容易的事。而且,曹文雯這個人,身份難測,如果不是警察,那多半就是董昊安排在我身邊的定時炸彈;就算是警察,卻又用那種方式來要挾我合作……真個如此麻煩,索性不救也罷。再說,還有朱峻軒在旁邊照應。聽他的意思,那個水下應該還是有有氧空間的,不然曹文雯一下去就掛球了,他也不會說“我能保就保”這樣的話。
說白了,我就是不想去救這個麻煩的女人。猶豫了一會兒,我示意他們兩個自己去開房間住下,等明天再說。
於柏勝卻道:“這麽著急把我們叫來,肯定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吧?看你臉色不太好,不如說來聽聽。”
黃頂鵬倒是個悶葫蘆,在一旁不說話。
我看了於柏勝兩眼,便把之前的大致經過說了一下。當然,關於巴焦人的背景故事和活死人藥的事,我還是都隱瞞了。
“猶豫什麽?”於柏勝道,“趕緊去救人啊!那是條人命啊!”
我聽了這話,一拍大腿一咬牙,起身向於柏勝道:“好!你去找酒店要三個呼吸麵鏡來!”
於柏勝轉身便去,很快回來,道:“酒店說時間太晚了,潛水有危險,不肯租!”
我差點吐血,望了他一眼,道:“你們兩個,跟我下樓!”說罷,幾步衝進電梯下到一樓。拉著兩人悄悄繞出酒店,低聲向黃頂鵬道:“你去海邊,把水潑在身上!”接著對於柏勝道:“你在心裏默數六十下,然後就大呼小叫著奔進酒店大門,狂喊不好了!我朋友掉水裏了!越慌越好,用一切手段,務必讓他們帶你去取酒店的潛水設備救人。明白?”
於柏勝眨眨眼,表示了解。
說罷,我就繞回大廳,坐在沙發上靜靜等著。
沒多久,於柏勝一臉慌張地跑進來,叫聲差點把樓頂震塌。我看他這模樣都佩服他的演技:白瞎了這麽一個奧斯卡影帝的苗子,練什麽武術呢!
酒店保安和禮賓一聽他說的話,都慌了手腳,我連忙以一個熱心旁觀者的身份湊過去,趁熱打鐵地叫道:“有沒有潛水的東西?趕緊去救人啊!”
“不行!”保安道,“太危險了!趕快叫警察!”
“艸!”於柏勝一副急火攻心的模樣,道,“叫警察還來得及?警察也是人,和我們不都一樣麽?快點把裝備拿出來!”
禮賓員如夢初醒般地反應過來,在一旁道:“快叫救生員老張啊!”
我朝著他道:“那你還不快點去叫?”
那邊於柏勝向保安道:“別廢話了!趕緊拿裝備出來!老張來了也要用!”
保安也被於柏勝這架勢嚇住,連忙奔到儲物間去取潛水裝備。我趕緊用手勢招呼於柏勝。他也很是機靈,故意把保安的注意力吸引開,拉著他沒鎖儲物間的門便走向大堂。
我快速閃進儲物間,定睛一看,除了潛水用具之外,竟然還有許多好東西,連忙抄起一個袋子,稀裏嘩啦都塞進去,一路小跑回了房間。
當於柏勝和可憐巴巴滿身是水、估計還被救生員老張狠狠訓了一頓的黃頂鵬回到房間時,我已經拿著三個潛水麵具在等他們,“嗬嗬”笑道:“柏勝,你這戲演得真到位!頂鵬,快去換個衣服!”
於柏勝也笑道:“佑哥,你這一招太猥瑣了!”
我嘿嘿兩聲,說誰讓酒店不肯借租裝備給我們呢,隻有出此下策了。把東西裝好,我們趕緊出發!
於是,三個人便一路快步,向糧庫走去。我向黃頂鵬道:“對方移動速度非常快,有沒有把握?”
黃頂鵬沒有多說話,隻道:“有飛碟快麽?”
我聽他這麽說,心裏安定了不少。射擊比賽中的碟靶速度大約是80公裏小時,比奧運會100米短跑冠軍還要快一倍。如果黃頂鵬能槍槍中靶,我們便無需對巴焦人太過擔心。
糧庫的大門已經關閉,但仍然沒有鎖。我道:“頂鵬注意看,如果有人背後沒有三個環標誌的,不要開槍。”
黃頂鵬點點頭,從高爾夫球包裏拿出一把手槍遞給我,自己則舉著一杆長槍,裝上了消聲器和紅外瞄準器,把彈夾插在腰間的彈夾包裏,向我點點頭。
於柏勝一推門,三人魚貫而入。
院子裏又恢複了平靜,偶爾刮起一陣風,吹得燒焦的灰塵四處飄散。已經來過一次的我打著頭陣,向裏麵摸去。仔細記著每一處糧倉的位置和相互之間的關係,以防再迷路。走過第一個堆場,我們都沒有遇到人。徑直來到中間的那個大化驗室,隻見地板已經恢複成之前的模樣。我走到那個作為密道開關的托盤天平前,卻已找不到用來平衡天平的砝碼。
我卻不急反喜,從背包裏拿出一串裝飾霓虹燈,讓兩人拉開鋪在地上桌上,不用說,這也是從酒店儲物間偷出來的。找到那個控製酸液池頂蓋的開關,摸到下麵的電線剪斷,酸液池頂蓋沒有打開,我心下了然:這必定是用了電磁鐵一類的裝置,開關通電,電磁鐵啟動,便會把頂蓋向兩側吸拽。現在剪斷了電線,那蓋子便不會再打開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電線接在霓虹燈上,把太陽鏡交給黃頂鵬,向他道:“找靠牆狙擊位。”然後走到托盤天平處,用手按壓著,不停地試探。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哪怕不借助砝碼,隻要讓裏麵的某個開關能夠搭上,一樣能開啟機關。
果然,不斷嚐試著,隻聽“哢噠”一聲響,那密道入口又緩緩開啟。
我向於柏勝道:“我喊閉你就閉眼!”話音未落,一個黑影從裏麵竄了出來,我大喊一聲“閉”,猛地打開霓虹燈開關。整個糧倉裏燈光大作,亮如白晝。突如其來的光線讓那個黑影身形一窒,顯然眼睛受不了這刺激,暫時失明。
還沒有一秒鍾的時間,加了消音器的槍聲悶起,那黑影一個趔趄,便飛了起來,重重摔在地上。
又是兩個黑影衝出,黃頂鵬剛放倒一個,正在興頭上,手起槍落,其中一個黑影應聲而倒。另一個見同伴倒地,發了瘋一般地朝我衝過來。於柏勝吼了一聲,與他纏鬥起來。一個路數撚熟,一個速度奇快,隻見兩個人影紛複繚亂,上下翻飛,拳來腳往,就像是武俠片裏的經典打鬥情節一般。
如此打鬥,黃頂鵬也不敢開槍。又一個黑影衝出來,卻沒有槍聲響起。我定睛一看,正是朱峻軒。
他背後的那個三環嵌套的標誌,是用線固定上去的。我在他背後時就料想我們可能會回來,於是順手把它扯了下來。這趟殺回糧倉,除了救曹文雯之外,也是要救朱峻軒。如果他被同夥發現標誌不見了,肯定要遭殃。
朱峻軒見是我,緊皺著眉頭,卻不多話,斜撲上去就與於柏勝纏鬥。於柏勝應付一個還能打個平手,兩個一起來就招架不住,很快就疲於應付。
我急道:“這是和我一起的!”見朱峻軒毫無反應,隻能硬著頭皮衝上去。但是速度跟不上,剛加入戰鬥就挨了兩記老拳,被打得臉頰生疼,退下陣來。
於柏勝功夫再好,也是雙拳難敵四手,一個踉蹌,敗退幾步,泄了銳氣,便愈發難以招架朱峻軒和黑衣人的聯手夾擊。我掏出手槍,卻和黃頂鵬一樣著急,都怕一扣扳機,倒下的是於柏勝。
我心思百轉。朱峻軒此刻突然改變態度不再幫我,一定是被守陵人組織用李飛娜作為要挾。他之所以要幫這個人,就是怕失去了與看守李飛娜的那些人的聯係,導致李飛娜受害。於是大聲喊道:“我知道飛娜在哪,我們去救她!”
朱峻軒聽到這話,望了我一眼。我心裏沒底,隻能看著他,堅定地點頭。他猛地一抬肘,正擊在身邊黑衣人的下巴上。那人倒退兩步,剛一退出戰圈,便被黃頂鵬放倒在地。朱峻軒向我道:“你真知道飛娜在哪?”
我搖搖頭,道:“剛才情勢緊急,我……”
朱峻軒大怒,一巴掌向我抽來,幸好有於柏勝伸手擋住。我生怕黃頂鵬不明就裏、貿然開槍,忙對他搖手。接著向盛怒之下與於柏勝拳腳相向的朱峻軒道:“朱大叔,雖然我不知道飛娜在哪,但是你一定可以幫你找到她!”
朱峻軒怒氣未消,罵道:“我信你個鳥!隻要六個小時裏沒有人去救她,她就……”
我叫道:“事已至此了,朱大叔!還是趕快想想有什麽線索可以救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