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同居的一夜
誰?是楊蕊菡?我腦中一瞬間閃過她的美腿,雖然比不上蕭璐琪的那雙完美無瑕的**,但是足以讓很多男人,心甘情願拜倒在地,任其踩踏。
一想到蕭璐琪,我頓時雜念全消。確實,這樣的一個如花似玉、死了之後都讓我欲罷不能的女子,存在於我心裏的真愛,隻要她的形象一出現在我腦海裏,就像是佛陀一樣,馬上就讓我再也提不起對其他女人的興致。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無奈之下,我隻能去開門。
門外站的,不是令空,不是楊蕊菡,而是……
明瑩。
她穿了一件和我身上相似的睡衣,隻是我的衣服是淡藍色,她則是淡粉色,怎麽看怎麽像是情侶裝。她沒有紮起馬尾辮,青絲慵懶地披在肩上,映著燈光的投射,泛起淡黃色的光芒。臉上似乎還化了淡淡的妝。
她咬緊了嘴唇,突然道:“能進去麽?”
我左右為難,這麽晚了,她這幅模樣來找我,到底是什麽情況?
但我還是把她讓進了屋裏。
她把門輕輕關上,在把手的按鈕上按了一下,鎖住了門。
門鎖哢噠一下響起的時候,我的心裏也咯噔了一下。
這是什麽節奏?
等我回過神來,明瑩已經開始解上衣的扣子。
我一把扯住她的手,急道:“你這是做什麽?”
“做什麽?是個男人都知道。”明瑩雖然手上這般動作,但是仍然一臉冰霜、麵無表情。
“什麽?不行!你、你出去!”我緊張起來,語無倫次,結結巴巴地道。
我看得出,明瑩手上的動作和臉上的表情完全不一致。她的微表情在告訴我,她對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心裏是有無限抵觸、一百個不願意的。隻是,她為了她的目的、她的理由,在努力地故作挑逗,但還是掩蓋不住內心的冷漠。此時聽我說這話,嘴角**,冷笑了一下,道:“你們男人,不就想讓女人這樣麽?”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你?”我一邊說,一邊用抓著她的手,從上衣扣子上甩開。
明瑩的眼裏突然閃過一絲寒光,看得我心髒一顫。她衝著我嚷道:“少廢話,我在做什麽,我知道!”說著,也不再解扣子了,兩手抓住衣襟,猛地一扯,裏麵大紅色的文胸便露了出來。
我倒抽一口涼氣,連忙抓住她的衣襟合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她竟不由分說,一記直拳朝著我麵門打來,我兩手都抓著她的衣襟,根本來不及反抗,正麵挨了她一拳,向後倒去。
這簡直就是**的節奏啊!
後麵就是床,我一下子摔倒在**。兩隻手卻沒鬆開她的衣襟,她整個人被我拽著,也跟著趴在**。
她此刻就麵對著我,壓在我身上。胸前的大紅色,在我眼前晃動。
正在我愣神的時候,她抬起右手,又是一記勾拳,朝著我左耳打來。我連忙伸手去擋。雖然擋下了這一拳,明瑩卻失了重心,整個人壓下來,胸口紅色罩杯托著的一團白肉,重重地壓在我的臉上。
請原諒我的邪惡吧,剛剛那一個熱水澡和這件舒服之極的睡衣,已經讓我的心裏有些許萌芽,此時這樣的情況,更加上對方是一個冷如冰霜的女人,現在的大尺度轉變,卻會讓人更加覺得刺激……好吧,我不想隱瞞,我不想讓大家覺得我是個純潔的男人,我隻想說,我是個男人。所以,我的精神那時真的是徹底崩潰了。
這一瞬間,我全部的血液仿佛都衝到了頭頂上,臉上燙得要命。不,不光是衝到了頭頂上,對於我這樣一個拖著久曠之軀的熱血男兒來說,血,還有另一個去處。
我猛地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明瑩星眸半閉,吐氣如蘭……?
不,她在顫抖!
被我這樣勇猛地壓住,她突然顫抖起來。
也許很多女人都會這樣,但是明瑩不同。她的顫抖幾乎就是得了瘧疾打擺子、或者說羊癲瘋發作一樣!這哪裏是顫抖,幾乎是抽搐!
我被她這樣的反應嚇了一跳,剛剛起的歹念立馬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心想剛剛那樣緊張的追逐戲,她都挺過來了,怎麽現在卻犯了病?突然間,我明白過來:
她是拉拉,而且是個T。在拉拉的世界裏,T是帶有明顯男性傾向的那一方,說白了,她外表是女人,內在卻有著很多男人靈魂的成分。
也就是說,在她眼裏,我基本上算是個同性。而且,因為她是拉拉,所以更加排斥男人。
也許她用理智說服了自己,但是潛意識裏的性取向,是沒法改變的。這樣劇烈的身體顫抖,就是最好的證據。
想到這裏,我頓時邪念全無,還禁不住為她輕輕地歎息一聲。
等她從顫抖中慢慢停下來,我跳下床來,輕輕地道:“你到底怎麽了,能說說麽?”
明瑩用沙啞的聲音道:“能把被子給我麽?”
我扯過被子,把被角遞給她。
明瑩坐了起來,用被子裹著自己,幽幽地道:“你知不知道,楚君死了之後,我一個人是怎麽追查這件事?”
我確實沒法想象。雖然她是一個極其聰明、很懂得自保的女子,但是這件事錯綜複雜,她到底為了追查此事,付出了多少,我確實沒法想象……
明瑩道:“你又知道,我加入組織,經受過什麽樣的考驗?”
我搖了搖頭。聽了她這話,心中突然泛起一絲陰霾,一種不好的感覺————這個組織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組織,我不知道。可能,她所經曆的東西,我根本沒法想象。
我拉開椅子坐下,強裝著一副和顏悅色的麵孔,道:“你來這裏,和我說這些,做出這些舉動,是想用你的身體來挽留我,讓我繼續幫你查下去?”
明瑩沒有看我,隻點了點頭。
“明瑩,”我歎了口氣,道,“今晚我說要退出,是因為……”
“你不必說,我知道。今晚讓你遇險,我也很抱歉。我……我來這裏,不隻是想挽留你,也許還抱著一點賠償你的念頭。”
我又歎了口氣,道:“其實你不必賠償我什麽。我隻是個普通人,莫名其妙地卷進了這些離奇事件,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我的目的是什麽,我為什麽會去做這些事。今晚出現了槍彈,說實話我怕了。我不想為了……為了……”說到這裏,“蕭璐琪”三個字,我始終說不出口。
我曾經發過誓,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她,哪怕隻有一絲希望,我也要救活她,不是麽?如果我今晚說出了這句:“我不想為了蕭璐琪把自己的命賠上”,那我要怎樣麵對她?那我要怎樣麵對我曾經的誓言?
明瑩抬起頭看著我,道:“其實我知道你和蕭璐琪,也是初識。你可能隻是看過她一次,就肯為她付出這麽多,所以我覺得,如果我……如果我讓你愉悅一次,你會幫我。”
我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去,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無法相信這話是從她嘴巴裏說出來的。
我能吐槽說“愉悅”這兩個字用在這裏實在是太TM的詭異了麽?
對於明瑩是如何判斷出我和蕭璐琪的關係的這個問題,我卻沒有驚訝。換了我是她,看到太平間的出入庫單上,一個叫“蕭璐琪”的19歲花季少女,莫名死亡;這個少女死後,太平間的幹屍突然離奇失蹤,同時屍體出入庫單上的編號也能追索到她的病床號;同時,“林佑”這個名字,曾經出現在李海波的手術單簽名處,而手術單上也有病床號,而這兩個病床號竟然是恰巧在同一個病房……隻憑這些,加上現在我把蕭璐琪藏在家中的冰櫃裏這個事實,我也能做出和她一樣的判斷。
我隻驚訝於她這樣一個冰霜般的女子,敢於把“愉悅”兩個字說出口。
我太驚訝了。
明瑩把緊緊裹著身體的被子,略微敞開了些,道:“你不好奇我怎麽知道蕭璐琪這個名字,又怎麽知道你隻看過她一眼麽?”
我搖了搖頭,隻道:“我隻好奇一件事,你明明是拉拉,為什麽還肯……這樣?”
明瑩苦笑了一下,她的笑容讓我看著覺得揪心。她幽幽地道:“沒錯,我隻愛著楚君一個人。但是隻要能把她的屍體找到,哪怕她真的已經死了,我至少也能親手安葬她。為了這個,別說是今晚這樣,就是讓我現在就死了,我也願意。”
這話,像是一把大錘,擂中了我的胸口,呆在當場,說不出話來。
她看了我一眼,道:“我雖然隻愛女人,但是我也是個女人。我知道如何去說服一個男人。”
我也隻能苦笑一下,道:“說服我,你的辦法就是這樣?”
她點點頭,沉默了一下,道:“你想不想?”
我想起她剛才的反應,更想起我的蕭璐琪,還在冰櫃裏等著我去救她。為了她,我寧願繼續過這樣的苦行僧生活,為了她,我寧願繼續與五指姑娘為伴……於是,我盯著明瑩的眼神,一字一句地道:“不想。”
她的眼神一下子散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