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狐假虎威 為笑觀世界、水佑、123Annie加更

楊滔兩槍放完,剩下的子彈都在背包裏,這時候已經來不及填彈,隻得扔下來複槍。從褲袋裏掏出手槍,瞅準一個,一槍命中最前麵一個的肚子。果然是特種兵的幹活。關鍵時刻臨危不亂,槍法神準。

無奈,這手槍太不給力。現在這個節奏,已經是短兵相接的近距離肉搏戰。要在這時候用手槍,講究一個“停止效果”,就是說,一槍幹過去,那人就得躺下,否則隻是打上一個小洞,若不是致命傷,仍然能衝過來和你搏命。現在電視裏的各種神劇,往往是一大老爺們中了一發小手槍子彈就立馬斃命,基本都是扯淡。要實現“停止效果”,非沙漠之鷹這樣大口徑牛波伊的手槍不可。楊滔手裏這把,明顯不具備這種功能。那個中彈的家夥,口中嗬嗬作響,仍然衝了上來。

這個敵人的小隊,配置和我們小隊差不多,隻有一個槍手,其他人都是冷武器(當然,我們這邊幾個人,連冷武器都沒有,完全是平民啊平民)。既然這般,我們也不遑多讓,楊滔第一個衝出去,朝著最後麵的哥們先放了一槍,接著一記飛腿,踢在最前麵那個剛才中槍的家夥肚子的傷口上。這一槍加一腳,定然是大出血的下場,必不能活了。

沒想到,這貨竟然毫無痛感似的,手中棍子揮出,直取楊滔左耳。楊滔一個矮身避過,下勾拳揮起,正中對方下巴。這一拳憑借著腰腹和腿部肌肉之力,剛猛沉穩,打得對方直接雙腳離地,向後飛去。

我和明瑩也多少會兩下子,見敵人如此難纏,楊滔一人定然討不了好。我抄起地上的來複槍當做棍子使,從石頭後麵奔出,加入戰鬥,明瑩也不甘示弱,緊隨我後。

但是我麵前的這敵人著實古怪,我手中的槍托明明狠狠地擊中了他的頭部太陽穴,他卻竟像沒事似的,繼續朝我猛烈揮棍。無奈之下我隻能猛地轉身,讓背包裏的藤球替我挨了這一下,力道之大,哪怕有這等緩衝,我還是一個趔趄,這一記悶棍若是打在腦袋上,恐怕頭骨就要爆了。

明瑩那邊也好不了多少。我估計她那兩下子都是從趙辰那裏學的,但是發力的方式明顯不對。最讓人可怖的是,敵人被她踢中襠部,不但沒有滾地慘嚎,卻居然完全無感一樣,繼續攻擊不止。

我心裏泛起強烈的不安:這些明顯有違常理的家夥,隻讓我想起一個鏡頭:蕭璐琪那天早上痛毆王永順。

難道,這些毫無痛覺的敵人,和蕭璐琪一樣,是能動的死屍?

楊滔見我們情況不妙,喊道:“我包裏有腎上腺素!”

我來不及答話,箭步跨出,穩住身形,借著背包擋棍創造的空當,伸手猛推眼前的這個敵人,腳下使了絆子,將他放到在地。眼見這家夥,還有楊滔剛打倒的那個,已經快要從地上爬起來,我轉頭對楊滔道:“把他們引下去!”說著,拔腿就跑。

也許是之前的種種,讓楊滔對我的判斷力建立了充分的信任,他二話沒說,和明瑩一起跟著我往山下跑。身後的敵人窮追不舍,口中粗重嗬嗬聲就像拉風箱一般沙啞難聽。

我故意選了個路線下山,敵人追趕過來,便沒有顧得上石頭後麵的辛曉鑫和李芊羽兩人。

在下山的陡坡樹林裏狂奔,確非易事。過大的慣性,拉扯著你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下跑,雙腳根本停不住。一棵又一棵攔在路上的樹,在你眼前急劇放大,隻要一不小心,就會重演守株待兔的故事,栽在樹上一頭撞死。

我們三人慌不擇路,隻努力地堪堪避過樹木,一路向山下狂奔。敵人似乎不擅長奔跑閃避,屢屢撞樹,但因為他們根本不怕撞,甚至連點暈眩感都欠奉似的,所以也並不曾落下,隻被我們甩開十幾二十米的距離。

我們瘋子一樣地跑到山腰間那排破營房處,我放慢腳步,把手裏的來複槍扔給楊滔。接著閃到牆邊,一把抄起地上的繩頭,領著楊滔、明瑩兩人跑進右邊的房門。眼看敵人已經繞了過來,我用力將繩子一拉,那幾根被繩子捆住的毛竹便滾落散開,相互撞擊,劈裏啪啦的響聲接連不斷。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把房門摔上,見房間裏有張破桌子,連忙讓楊滔扯過來,把房門死死頂住。

那劈裏啪啦的響聲剛剛結束,“嘭”的一聲破門之聲,接著一聲百獸之王的怒吼咆哮起來,真真是震撼心扉,響徹整個營房————那隻被我們關在隔壁的老虎閃亮登場。

隻聽得門外一陣稀裏嘩啦落花流水慘不忍聞之聲起此彼伏,想必是那隻老虎被我們關在房裏,鬱悶已久,一旦得了出籠機會,便大開殺戒以泄心頭之憤。這鋼牙鐵爪、連撕帶扯的架勢,別說那四個家夥好歹也是肉坨坨的,就算是變形金剛來了,估計也扛不住。

過不多久,雲收雨歇,萬籟俱寂,那慘烈的虐殺已經收尾。隻聽見那老虎吧唧著嘴舌,津津有味地享用著戰利品。我悄聲對楊滔道:“現在怎麽辦?”楊滔從窗外望去,這隻大貓估計是餓極了,正在像吃老鼠一般撕扯著地上的幾具屍體,不禁隱隱肉疼,舉起手來,在脖子上一抹,道:“甭管是幾級保護了,我們先活下來再說!”說著,就給來複槍填上彈藥。我聽他此說,不得不點頭。

突然,整個大地晃動起來。

地震?我們三人麵麵相覷,這破房子,不會塌了吧?

也許現在的黑心房產商造的豆腐渣工程,會在這等晃動下坍塌。但這房子修建於上世紀50年代,那時候民風還是非常淳樸,還沒有一切向錢看。造出來的東西,質量都是過硬的。

地麵晃動了一會兒,我偷眼望去,那老虎似乎對這晃動已經習慣了似的,毫不在意地趴在死人身上,繼續大快朵頤。

事不宜遲,我挪開桌子,把門拉出一點縫,楊滔將槍口伸了出去。

那老虎聽覺極其敏銳,剛一開門,便向我們這邊望來。楊滔沒時間再猶豫了,朝著虎臉就是一槍。那老虎麵部中彈,慘叫一聲,但大概是匆忙瞄準,這槍的後坐力又大,失了準頭,所以擊中老虎的有效彈藥量不多。它竟沒有當即倒下,轉身要逃。楊滔連忙補了一槍,摸了老虎**,卻也沒有多大效果。那老虎呲牙咧嘴,忍痛跳將起來,幾個兔起鶻落便沒入叢林之中。

我見此情景,不禁扼腕歎息。放虎歸山,留一大患,我們等下還要去救山頂的兩人、洞裏的兩人,如此一來,隻怕前路更加艱險。等楊滔重新裝好了彈藥,我們三人才敢摸出門去。那老虎再猛,卻也怕槍。此時就像是受了驚的小貓一般,早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地上四具屍體,已經被老虎撕扯得七零八落,血流遍地,慘不忍睹。此時的屍體數量比之方才攻擊我們時,少了一個人,恐怕是流血過多,倒在了追下山來的路上。楊滔走過去,將他們頭上的黑布扯下,卻都已經血肉模糊,無法辨認。我則蹲下來,把綁在毛竹上的繩子解下,繞成一卷,便重新向山頂走去。

路上,我向楊滔、明瑩說起剛剛追擊我們的幾個人。他們聽我說雙手推在對方身上時,是一股入手冰涼的感覺,表示完全同意。楊滔說他一拳打在那人下巴上,就像是打在冰塊上一樣,沒感到絲毫體溫。

我心裏一緊,莫非,陳子奇那夥人已經把用在蕭璐琪身上的某種方法推而廣之,建立了一支活死人特種兵麽?若真是如此,那恐怕會相當棘手……但是,他去哪兒弄那麽多幹屍呢?

這就是書友們努力的結果!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人心齊泰山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