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冰櫃藏嬌春光匿感謝大家支持,加更

我才想起來,這家夥就是那個向我講了一堆手術風險的朱醫生。連忙把笑容堆在臉上,等他靠過來才小聲地回答道:“是啊,最近朋友紛紛抱恙。這是我叔叔的女兒,candy。剛從加拿大回來,就病了。”

“哦,現在汙染得重。從國外回來大都不適應。睡著了?”

我仍然壓低了聲音道:“是啊,剛回國,時差還沒倒過來。哦,對了,李海波的病真是麻煩你了,哪天有空,和他一起請你吃個飯啊。不過我得先送她回家,拜拜哈。”

和朱醫生道了別,我長舒一口氣。

人就是這樣的動物,生活在一堆假想和預設裏。隻要你在不經意間去引導他,他就會乖乖跟著你的思路走——比如我一開始就壓低了聲音說話,目的就是:從朱醫生還沒注意到蕭璐琪的時候,就給他製造了一種坐在輪椅上的是個睡著了的人的感覺。接著他就順著這個思路,自己作出了判斷並對此深信不疑。能夠引導別人的思路的人,都是強人。從劉謙,到馬雲。無不如是。

推著車走出醫院,再也沒有遇到什麽讓我蛋疼的事。我把剛剛買的那包煙給了門衛,麻煩他幫我打了一個車。趁機把綁著蕭璐琪的尼龍繩悄悄燒斷,在手心裏捏成一團,藏進口袋。等車門打開,我把她抱上車之後,自己也坐了進去,一手扶住她一手關車門,對門衛道:“大叔,麻煩你幫我還一下輪椅啊。”門衛拿著那包煙,喜笑顏開地直點頭。

這些事,都在我的計劃之中——如果我把蕭璐琪抱上車之後還下車去推輪椅,她的身子歪倒在車座上,司機一準會發現。因為就算是坐著睡著的人,一旦歪倒,肯定會醒來,如果直挺挺地摔下去竟然沒有醒,不是被灌醉就是打了麻醉劑。司機肯定要找我麻煩。

到目前為止,一切順利。我不禁感到內心熱血沸騰,感覺自己就像是亞森羅賓或者怪盜基德一樣,有著天生的犯罪頭腦。

但是,就在車開動的一刹那,我有種被什麽人盯住的感覺。

轉頭看了看蕭璐琪。她真的就如睡著了一般。我把她的頭靠過來,搭在肩膀上。手伸過去挽著她的肩,幸福感從丹田處冉冉升起。

我先指揮著司機開到小區後門。這個門對著一條小路,平時很少有人進出。下了車,目送司機離開後,我背起蕭璐琪,回到家中。

不敢把她放在**……畢竟是我睡覺的地方。隻能先把她擱在沙發上。

現在怎麽辦?

她的身體已經軟化了。如果還不進行防腐處理,很快,她的美麗肌膚就會成為細菌培養皿。一旦組織液開始往外滲,再要處理就太晚了。

首先,我必須把她冷藏起來。

這個想法很邪惡。說白了,和把菜場買來的肉放進冰箱沒什麽區別。

好吧,我已經說過了,我的房東一直不肯給我買冰箱,所以我搬進來住之後,一直不做菜。

現在,我不得不去買一個了。

我拿著那張存了積蓄的銀行卡,去蘇寧轉了一圈。

搬運工把冰箱搬到我家門口的時候,我把他攔在了門外:“女朋友在家。她一般穿得很清涼。剩下的我自己來吧。”

這是一個小賣部裏常見的那種放雪糕的冰櫃。普通的冰箱,冷藏室占了整體的三分之二,冷凍室的抽屜全拿出來也塞不下個人。這樣的冰櫃,相信她能躺得舒服一點。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我才把這個死沉死沉的東西搬進家裏,插上電,把我順路買回來的塑料布刷幹淨,用毛巾擦幹,鋪在冰櫃裏,然後把穿著病號服的她放了進去。

溫度設置為零下9度。這是醫院太平間保存屍體的規定溫度。

其實,網上是有單人用的屍體冷藏櫃賣的。但是,我不可能去那裏買。否則第二天就一陣嗚哇嗚哇的警笛聲過來,然後就被帶進看守所了。

這個冰櫃,我很滿意。它的門在頂上,外麵一層是上翻式的,下麵一層是推拉式的玻璃門。

這些都是廢話。買過雪糕的人應該都見過這種冰櫃。

我看著冰櫃裏的她,就像是在武俠小說描繪的那種冰雪棺塚裏的絕世美女一樣,聖潔無瑕。不禁癡癡入了神。

天已經完全黑了。這時候才感到餓的我,先是洗了個澡,然後到小區外麵買了兩個包子一袋豆漿,回來坐在**吃。

房間一片寂靜。隔著牆的冰櫃發出嗡嗡的聲音,正在製冷。

吃完包子,我往床頭一靠,回想著下午發生的事。到底為什麽她會詐屍?我看了她的瞳孔,摸了她的頸動脈,都已經完全沒有生命跡象。還有,最後她吻我的時候,那一股暖流從我的身體裏冒出來,被她吸了下去,又是怎麽回事?

想著想著,不經意地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感到胸口一陣冰冷的感覺,差點把我的心髒都凍得沒法跳動的時候,醒了過來。

一睜眼,她竟然全身冒著煙,站在我身旁。滿臉鐵青,頭發散亂,兩眼黑洞洞地望著我,一隻手按在我的胸口上。

我嚇得魂都沒了,情不自禁地大叫了一聲:“啊——————”

她像是完全沒聽到這聲喊叫一樣,麵無表情,身子連動都沒動一下。

你你你——你要幹什麽?

她的手向上摸去,動作極其機械。

我不敢動,任由她的雙手卡住了我的頭。俯下身,臉離我越來越近,兩隻空洞的眼睛在我麵前越來越大……

又一次,她的嘴巴蓋住了我的唇。

和之前那次一樣,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這次我連掙紮的意願都沒有,就任由她這樣吸著。直到快要窒息的時候,丹田處的那股熱氣又冒了出來,被她盡數吸了過去。

這股熱氣一吸入她的嘴裏,她兩眼一閉,倒了下來。隻不過,這次是直挺挺地倒下來正壓在我的肚子上——她的身體,已經被冰櫃的低溫凍得像是冰塊一樣……難怪會冒冷氣。

我被她抽了這股熱氣出來,全身一冷,打了兩個寒戰,眼前一陣發黑。不過沒什麽大礙。看著這個詭異的美女,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確認了她不再有什麽異常舉動,把她重新搬回冷櫃之後,我去衛生間洗了洗臉,定了定神,回到臥室打開電腦,上網搜索了一番,想要查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完全沒有答案。

按照道家的說法,人是有氣的。或者,這個字應該叫做“炁”。我媽曾經對氣功迷戀過一陣子,那是我上小學的時候,93年左右。一種叫做“香功”的氣功。據說練到某種境界,人體可以發出香氣。我還記得那本《香功》的書上,開頭部分印著很多那位大師的照片,在一些特殊的地方,比如寺廟道觀之類,他的頭上身上會浮現出神奇的光芒。好吧,那時候還沒有ps軟件。現在,這種照片我一晚上可以做出幾十張。這種東西,我向來是不信的。

但是,此刻我卻想起了那本書後麵部分寫的一種“化精為炁”的法子。大意是當你有了**的時候,用一種特殊的呼吸方法和冥想方式,可以把“精”化成“炁”,存在你的丹田裏。

莫非,我這個千年老處男,也在無意間把憋著無處釋放的“精”化成“炁”了麽?

我想到了床頭邊上擺著的那個垃圾桶和裏麵每天都在增加的餐巾紙,馬上否認了這種想法。

但是,無論如何,這件事情確實發生了。到底我該怎麽辦?一下午一晚上的時間,我已經被她吸了兩次,要是天天如此,我的身體撐得住麽?

頭大。這種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理解能力的範疇,一時半會怕是也想不清楚。反正木已成舟,先就這樣吧。我起身去把臥室的門鎖住,拿了根拖把頂在扶手上,這才走回來躺在**。

到了例行公事的時間了。

單身男人最大的問題就在這裏。這血氣方剛的年紀,如果那種欲念泛上來,不擼一發是沒法入睡的。有時候,那種感覺甚至會像是螞蟻在鑽咬脊柱,脊柱裏都是麻酥酥的。

為了保證睡眠,幾乎每天一擼的習慣,我已經從高三知道擼管這事起,堅持了整整十年。

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從蒼老師想到瀧澤,從秋島楓想到小澤瑪利亞,它還是那樣軟趴趴的,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也許是今天經曆了太多的恐怖事件,才會這樣缺乏興致?

一陣倦意襲來,我又沉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全身冷汗。

我是被噩夢驚醒的。夢裏的我,被人舉報、被人指證,警察叔叔送了我一對亮晶晶的手鐲,還派專車送我去上海著名的803號度假村去度假。一進度假村,我就被剃了光頭,然後舉著牌子啪啪幾張留念照拍完,領進單人套間,暖洋洋的燈光照著,各種盤問如沐春風般地撲麵而來。

雖然我用的是大冰櫃,但是誰說冰箱裏裝不下柔骨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