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繁秋死後,獲利最大的就是陳氏集團,不僅把五星級酒店這個爛攤子甩掉,而且還拿到一筆十億五千七百萬的債務。

要說動機,他們最足。

陸景突然有點後悔,早知道就該答應姬扶搖開出的條件,然後直接從大玄調出十萬精兵,一舉踏平整個陳氏集團,為父親報仇!

片刻後,陸景用力搖搖頭,將這個不靠譜的辦法甩出腦海,開始認真琢磨該怎麽調查這件事。

......

未央宮。

綠玉將姬扶搖吃零食剩下的包裝紙仔細收好,這種紙堅韌光亮,上麵還有花花綠綠的顏色,說不定以後有大用。

“陛下,該上早朝了。”

昨夜陛下從秘境回來後,拿著好幾個奇怪的東西,一直琢磨到深夜才睡覺。

“來人,替朕更衣。”

睡眼惺忪的姬扶搖從**起來,立刻侍女過來為她擦臉,挽發。

忙碌了一炷香後,姬扶搖穿著一身明黃色龍袍,邁步來到金鑾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齊齊彎腰,高聲參拜。

“眾愛卿平身!”

姬扶搖的目光從群臣身上掃過,在看到趙元安的時候,微微頓了一下,隨後問道:

“眾位愛卿,今日有何事要奏?”

話音剛落,一位言官走了出來,躬身行禮後,拿出一本奏章,

“微臣鄭越,參戶部尚書丁子謙,大肆斂財,以權謀私!請陛下下旨徹查此事!”

滿朝文武沒有一人感到驚訝,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大玄丞相趙元安的報複。

既然丁子謙敢頂替李宏德的位置,就要做好被他背後的人搞下去的準備。

“鄭大人此言純屬子虛烏有,微臣一心報效朝廷,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

昨天剛剛上任的丁子謙連忙出來請罪,臉上閃過一絲苦色,他也能猜出鄭越背後的人是誰。

讓他做戶部尚書是陛下欽點,他再怎麽說也是大玄臣子,怎麽可能不聽聖諭?

一邊是皇帝陛下,一邊是當朝丞相,丁子謙誰都得罪不起,隻能在中間受夾板氣。

太監下去將鄭越的奏章拿了上來,姬扶搖展開掃了一眼,上麵竟然列了丁子謙十三條罪狀,而且每一條都有詳實的證據。

能在一天之內,把丁子謙所有的罪狀都調查清楚,除了把持朝政多年的丞相趙元安,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

姬扶搖知道,趙元安這是要把丁子謙打下去。這樣不僅能說明女帝能力不足,更能讓朝臣們看清楚,朝堂上誰才是真正的老大。

隨手將奏章交給身邊的太監,姬扶搖淡淡地問道:

“鄭大人,奏章上的證據都是你親自證實的?”

鄭越沉聲回道:

“樁樁件件都是臣親自查證,絕無誣陷捏造的可能!”

“丁子謙名為朝臣,實為國賊!如果這樣人麵獸心,貪得無厭的人,讓他做戶部尚書,我大玄日後必然基業不保,江山傾頹!”

“請陛下三思!”

隨著鄭越的話音,所有趙元安一派的官員齊聲開口,

“請陛下三思!”

聲音直衝雲霄,似乎要把金鑾殿的屋頂給撞飛一樣。

麵對朝臣們的集體威逼,姬扶搖的麵色微變,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冷聲說道:

“六部尚書乃是朝廷的中流砥柱,竟然作出如此目無法紀之舉,當要從嚴查辦!”

丁子謙心中一沉,難道陛下準備棄車保帥,用自己的仕途去平息趙丞相的怒意?

趙元安眼中閃過得意之色,果然如自己預料的一般,女帝準備退讓了。

就在丁子謙猶豫要不要主動請罪的時候,隻聽女帝繼續說道:

“如此重案,朕親自來查!刑部尚書,你從旁協助!”

原本想要請罪的丁子謙,心中長舒一口氣,看來陛下沒有要拋棄自己的意思,不然她不會親自查這件案子。

趙元安也聽出姬扶搖的意思,衝著站在朝班之外的鄭越使了個顏色。

鄭越立刻大聲說道:

“陛下既然要徹查此案,微臣以為,當把丁子謙關入大牢,以免他畏罪潛逃!”

隻要丁子謙進了大牢,照樣能打擊女帝的威信。

甚至趙元安他們能在牢裏讓丁子謙“畏罪自殺”,到時候女帝必然威嚴掃地。

“光憑一封奏章,就關押一位六部大員?”

姬扶搖的手緊緊抓著龍枕,冷冷地看著趙元安,但話卻是對鄭越說的,

“鄭大人,朕這裏還有幾封參你的奏章,按你的意思,是不是你也要被關起來?”

滿朝文武各有派係,勢力盤根錯節,人人都參過別人,也都被參過。

要是按鄭越的辦法,滿朝文武全都得進大牢裏呆著,就連趙元安都不例外!

這下鄭越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朕知道你是一片忠心,不過此事朕自有計較,你不用多言,退下吧!”

鄭越看了一眼趙元安,見他微微點頭,這才謝恩退下。

丁子謙長長鬆了一口氣,此事由陛下來查,那就等於默認把這件事拖黃。

而且此次趙元安一派沒有得手,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應該都不會再參自己。

戶部尚書這個位置,算是勉強坐穩了。

鄭越剛剛回到朝班之中,鴻臚寺卿吳存信走了出來,

“陛下,匈奴使者前日進京,經過一日休整後,前來朝拜陛下。”

龍椅之上的姬扶搖鼻中冷哼一聲,話語中帶著淡淡的嘲諷,

“朝拜朕?我看他們是來向朕示威的!”

匈奴如今在青峽關外陳兵,對大玄虎視眈眈,隨時有進犯之舉。

所謂的使者其實就是想來看看,能不能不打仗就能吃到大玄的血肉。

要是兵不血刃就能拿到大玄的歲貢,他們自然也不願意上戰場拚殺。

鴻臚寺卿吳存信眉頭微皺,輕生提醒,

“陛下,在見到匈奴使者的時候,還是少說此言為好,免得惹的使者不快。”

吳存信和趙元安都是主和派,生怕因為一點小事,讓兩邊打起來。

“這是大玄,是朕的天下,你們都是朕的臣子!”

姬扶搖銀牙緊咬,瞪著吳存信反問道:

“如今匈奴咄咄逼人,你們不幫著朕罵匈奴,反而讓朕謹言慎行?”

“你們對得起朕,對得起朝廷每年發給你們的俸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