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的漢方藥到底怎麽樣,觀眾們並不知道,不過他們知道,近些年中醫的確式微,很多人得病後都是看西醫,甚至有人把中醫斥為原始巫醫。

曹希芸見武田千樹東拉西扯,鼻中輕哼一聲反駁道:

“要是你們的漢方藥,真比我們中醫強,那你們為什麽要來騙我的藥方?”

“根本原因,是你們島國根本產出不了多少藥材,對藥方的研究自然比不上我們華夏,所以你們用盡心機騙我們的醫術,藥方!”

台下觀眾恍然大悟,要是武田千樹說的東瀛漢方藥真有那麽強,應該是華夏去他們那邊求教,而不是東瀛跑到華夏這邊。

“小島子,你們就會張冠李戴!”

“明明教了你們醫術,你們還想得寸進尺,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幹死小島子,留島不留人!”

眼看台下觀眾群情激奮,武田千樹眉頭緊皺,沒想到自己本是來弘揚東瀛漢方藥,如今卻起了反效果。

白景勝見到下麵觀眾都在罵,小跑著上台,輕聲在武田千樹耳邊說:

“武田教授,今天的氣氛不好,我們還是先走吧,等以後再開講座。”

不過武田千樹畢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他伸手推開白景勝,頂著眾人的罵聲,沉默片刻後說:

“華夏中醫以前的確輝煌,這一點我從來沒有否認。”

“我剛才的講座中,也提到了中醫的興盛,大家應該都聽到了吧?”

台下的觀眾漸漸安靜,武田千樹說的沒錯,他剛才的演講中確實提到了這一點。

台上的武田千樹見自己的話有了效果,接著又說道:

“我們東瀛,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經把漢方藥列為正式的臨床應用藥品。”

“不僅如此,我們東瀛還通過立法,規範流程,嚴格管理等手段,完善漢方藥的生產與推廣,每年光是政府的撥款,就有不下百億!”

“可你們華夏呢?不僅沒有立法保護,甚至還在打擊,幸存的中醫人也不知進取,每日隻知道內鬥,吃老本。”

“所以,真正的中醫藥精華在東瀛,而不是華夏!”

陸景眉頭微皺,他不是業內人士,卻也聽說過中醫的危險處境。如今武田千樹直接指出這一點,曹希芸要是拿不出鐵證反駁,那之前的話就算是給武田千樹鋪台階了。

“誰說我們不被重視?我們也有《中醫藥法》,我們每年的撥款也不比你們少!”

曹希芸臉上泛起一絲冷笑,抱著胳膊盯著武田千樹說:

“我們還成立了正規的中醫藥學院,為此還設立了中醫的執業資格。”

“可你們漢方藥呢?依舊在師傳徒,父傳子;就這種固步自封的教授,也想超過我們華夏?簡直是癡人做夢!”

“武田千樹我告訴你,不管是過去,現在,亦或者未來,中醫的聖地隻有一個,那就是華夏!”

“你們小島子想搶,門都沒有!”

武田千樹的臉皮猛地**一下,左手攥緊拳頭,神色陰沉地盯著曹希芸,

“你這個賤女人,竟然敢擾亂我的講座,滾出去,馬上給我滾出去!”

陸景見到武田千樹徹底破防,高聲回了一句,

“這裏是華夏,該滾的人是你這個小島子!”

台下的觀眾聽到武田罵人,心中積蓄的怒火終於有地方釋放,紛紛大吼,

“小島子滾出華夏!”

“快滾!”

不知道是哪位觀眾,激憤之下,竟然將手中的礦泉水瓶扔到了台上。

剩下的觀眾有樣學樣,拿起手裏的水瓶,介紹冊直接向武田千樹砸去。

站在一邊的白景勝連忙上前,用身子擋住武田千樹,拉著他往門外跑去。要是再不走的話,這些觀眾說不定會跑過來把兩人暴揍一頓。

“小島子滾嘍!”

見到武田千樹被自己罵跑,下麵的觀眾發出一陣哄笑之聲。

武田千樹從會議廳跑出來,臉上滿是悲憤屈辱之色,身子都氣得不停顫抖。

他是東瀛大族出身,從小到大別人都對他恭敬有加,這還是第一次受這麽大侮辱,

“曹希芸,曹唯寶,我要讓你們兩個身敗名裂,家破人亡!”

白景勝用手替武田千樹將西裝上的水抹去,敷衍地附和著說:

“武田先生出手,必然能夠手到擒來。”

聽到白景勝的話,武田千樹眼睛微眯,輕輕拍拍他的肩膀,陰笑著說:

“白先生,我在華夏出手不方便,這件事就教給你了。在大會結束之前,我要見到結果。不然,你們白家就別想和我們武田製藥合作了!”

這下白景勝傻眼了,呆呆地看著武田千樹離開的背影,不知道該怎麽辦。

聽講座的觀眾們見到武田千樹落荒而逃,紛紛起身離開,在臨走之前,不少人都對曹希芸豎了大拇指,還有人輕聲誇獎。

陸景見事情了結,笑嘻嘻地拉著曹希芸從會議廳離開。

隻是一路上曹希芸都沒有說話,似乎在沉思著什麽。

“你怎麽了?不會是罵了武田千樹,怕得罪武田製藥吧?”

陸景走在曹希芸的身邊,側頭盯著她的臉,這個角度的曹希芸,看起來特別漂亮。

“我一個華夏人,怎麽會怕得罪東瀛的公司?”

曹希芸輕輕搖頭,皺著眉頭說:

“我隻是在想,武田千樹為什麽要混淆曆史,顛倒黑白。你說他要斷我們中醫的根,光靠一個名頭,斷不了我們中醫的根吧?”

聽到曹希芸的話,陸景的神色也嚴肅起來,輕輕點頭說;

“中醫真正的根,是你父親這樣的醫生,光靠什麽中醫聖地的名頭,不行。”

曹希芸撩起耳邊的碎發,接著問道:

“可東瀛人一貫以務實逐利出名,要是這個名頭沒用,他們為什麽要搶?”

陸景總覺得這裏麵缺了點什麽,但卻好像隔著層窗戶紙,始終想不通,

“這一點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可以去問你父親,他肯定知道點什麽。”

曹唯寶的閱曆,經驗比陸景曹希芸深厚的多,他應該能看透武田千樹的花招。

“走,我們去找我爸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