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扶搖是趙元安手中非常重要的一顆棋子,卻因為楊正煦無能,讓趙元安原本還能勉強掌控的計劃徹底崩盤,局勢走向失控。

從結果來看,趙元安就算是把楊正煦千刀萬剮,都不算過分。

趙元安臉上沒有任何怒色,隻是淡淡的對楊正煦說:

“降罪之事日後再說,你先回家把傷養好,日後我還有倚重你的地方。”

聽到趙元安的話,楊正煦眼眶微紅,聲音微微顫抖,

“老爺,我把這麽大的事情辦砸,您卻不責罰,我心中不安啊!”

看著楊正煦激動的樣子,趙元安端起茶碗小小地抿了一口,

“此事能不能成,本就是天意,何況你已經盡力了,用不著自責。”

楊正煦身子顫抖,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用盡全身力氣給趙元安磕了三個頭。

趙元安把趙全叫進來,讓下人抬楊正煦回家,還囑咐給他請最好的大夫治傷。

等楊正煦千恩萬謝離開後,書房中隻剩下趙全和趙元安兩人。

趙全眼中帶著濃重的不解,輕聲問道:

“老爺,楊正煦犯了這麽大的錯,而且手筋腳筋被斷,日後多半是個廢人。”

“您不僅不處罰他,甚至還找人給他醫治,這是不是有些得不償失?”

整個丞相府上下,也隻有跟了趙元安幾十年的趙全敢這麽問了。

趙元安抬頭看了一眼趙全,眼神中全無平日的淩厲,反而帶著淡淡的溫柔,

“正煦十五歲進府,這麽多年以來,勤勤懇懇兢兢業業,我交代的事情,他也會竭盡全力去做。就如這次一般,明知機會渺茫,他仍要奮力一搏。”

“他雖然不是我的子嗣,但也算我的近人。如今他為我的大業成了廢人,我怎麽能把他棄如敝履?左右不過是多雙碗筷的事,我家大業大,不差他這一口。”

趙全知道,老爺這說的是真心話,他輕輕讚道:

“老爺果然宅心仁厚,不過女帝逃往雨北城,我們不可不防。”

趙元安的眼睛眯起,琢磨片刻後吩咐趙全,

“把大公子二公子以及李宏德,應先生,袁翹的人全都叫來。”

“本王,要與他們商議一件大事!”

......

金陵酒店。

陸景坐在沙發上,輕輕捏著自己的眉心,這幾天認識了很多藥材加工商,而且還見識了中藥材的煙生產,這讓他有點迷糊,不知道該走哪條路了。

“陸景,你準備好了沒有?咱們該去研究院了。”

打電話過來的是曹希芸,賭鬥隻剩最後三天,她準備天天去盯著數據。

“馬上好,你先在酒店門口等我一會。”

陸景扭扭脖子,起身稍微收拾了一下,拿著手機下樓。

去研究院的路上,陸景把自己剛才的疑惑說了一下,

“希芸,你說我該做藥材加工,還是做衍生品?感覺衍生品賺錢不少。”

自從陸景救了曹希芸後,兩人的關係突飛猛進,已經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要是你的話,我就做藥材加工。”

曹希芸覺得陸景對自己有大恩,自然是實話實說。

“為什麽?我感覺中藥衍生品的門檻不高,而且賺的也很多。”

陸景側著身子坐在椅子上,轉頭看著曹希芸。

他一直都沒忘記,在李奕歡的水雲間美容會所,三天花了二十萬。

要是能做點中藥麵膜之類的產品,一旦爆火,下半輩子都不用為錢發愁了。

“門檻不高?你錯了,衍生品的門檻高的不得了。”

看著陸景懵懵懂懂的樣子,曹希芸掰著手指頭問他,

“比如說你想做藥飲,你有配方嗎?有加工廠嗎?有地推渠道嗎?”

“還有麵膜,你懂話術嗎?有成熟客戶群嗎?萬一有人對藥材過敏,你怎麽辦?”

陸景老老實實的搖頭,這些東西他的確都沒有,不過隨即他反問道:

“不過藥材加工市場就沒有這些事情了嗎?”

既然衍生品的市場這麽複雜,藥材加工的水也一定很深。

“當然有,不過我們家在這個市場深耕多年,至少能幫你少走點彎路。”

曹希芸十分坦白,以曹唯寶的聲望,藥材市場沒人敢狠坑陸景。

“那你以後曹小姐可要多多照顧,我的藥材生意可就全指望著你了。”

陸景知道曹希芸不是對自己有意思,而是要借這個機會,報答之前救她的事情。

兩人說著藥材上的各種坑,來到中藥研究所。

進了二樓辦公室,卻見裏麵的人個個麵色嚴肅,空氣仿佛凝滯一樣。

“王姨,出什麽事了?”

曹希芸立刻知道肯定出了意外,走到一個護士旁邊,輕聲問道。

“大樹聰的數據反超了我們,曹醫生正在查找原因。”

王姨是個四十歲左右的成熟女人,看了一眼曹唯寶後,輕聲對曹希芸說。

“這怎麽可能?”

曹希芸眼睛立刻瞪大,她完全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出這種變化。

陸景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記得之前曹唯寶說過,他研究出來的新藥,勝在後勁足,療效持久,大樹聰新藥的效果,不可能在後期超過他。

可現在不可能的事情卻發生了。

“爸,想到原因了嗎?”

曹希芸走到父親身邊,輕輕為他捏著肩膀放鬆。

“希芸你來了,我把所有的資料翻遍了,也沒有想到他數據逆勢上揚的原因。”

在曹唯寶麵前的電腦上,兩根紅藍曲線交織,藍線有些起伏,但始終壓紅線一頭。

這是今天早間和午間采集的數據,可以想到,晚間的數據也不會例外。

“會不會是大樹聰加大了藥量,所以數據才暫時好看一點?”

曹希芸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數據,皺著眉頭猜測。

如果暫時增大藥量,治療效果會很明顯,但會對病人身體造成很大負擔,甚至會引起其他的病症,所以醫生一般不會這麽做。

不過大樹聰已經快到輸了,以東瀛人惡毒的性格,說不定會不顧病人幹出這種事。

“我之前去看過,大樹聰的治療方案沒有任何改動,藥量沒變。”

曹唯寶死死地盯著屏幕上的曲線,自言自語地說:

“大樹聰啊大樹聰,你到底用了什麽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