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潔和周嶽在一起這麽長時間,兩人之間難免會有些吵架拌嘴,每當這個時候,總是陸景出來當和事佬。
時間一長,陳潔也就習慣了,每次被周嶽欺負,就給陸景打電話。
不過也隻有這種時候,陳潔才會給陸景打電話,除此之外從來沒打擾過陸景。
所以在聽到陳潔要給自己電話後,陸景才會習慣性覺得,周嶽又欺負她了。
沒想到陳潔將陸景拉到一間沒人的休息室,把門關好後,輕輕搖頭說:
“不是因為老周,是希芸這幾天的情緒不對勁,老是把自己關在辦公室,甚至有時候幹脆不來上班。”
聽到是曹希芸的原因,而且是不上班這種小事,陸景無所謂地坐下說:
“這有什麽,你和老周不也經常說不想上班嗎?曹希芸想休息幾天也很正常吧。”
可陳潔卻十分認真的搖搖頭,嚴肅地對陸景說:
“不正常!你知道,懷仁藥房是曹家的產業,希芸對這份產業非常用心。”
“不僅狠抓藥材質量,而且以身作則,從無遲到早退,三年之內沒有一天出錯。”
“現在她突然開始擺爛,你說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雖然陳潔跟曹希芸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兩人卻迅速成為了好姐妹。見到好姐妹出事,陳潔自然擔心的不得了。
“這麽看來的話,她的確有些不對勁,她現在在哪?”
陸景聽著聽著,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照陳潔這麽說,曹希芸的確不對勁。
“今天她沒來上班,我給她打電話,她說她有點不舒服,想在家裏休息一天。”
陳潔拿出自己的手機,最近的一通電話就是撥給曹希芸的,通話時間隻有半分鍾。
“那我們一起去他家裏看看她?”
看著隻有半分鍾的通話時間,陸景真正的緊張起來。
以他對女生的了解,姐妹之間的通話低於五分鍾都是不正常的,隨隨便便聊個三五十分鍾,才是她們最正常的表現。
即便是曹希芸這種幹練果斷的女生,通話時間也不會低於三分鍾。
聽到陸景讓自己一起去,陳潔輕輕搖頭說:
“希芸說了,讓我在藥房好好上班,用不著擔心她。再說今天庫房新進了一批藥材,大家都在忙,我這時候因為這種事請假走了不好。”
陸景看著陳潔身上的藥材碎屑,輕輕點頭,
“行,那我自己去看看她,要是有什麽問題,我就給你打電話。”
兩人約定好後,陳潔將陸景送出藥房大門,在臨走之前,她還特意提醒陸景,
“去看希芸,千萬不能控製手,記得給她帶點東西。”
上次曹希芸誤會黃玲是陸景的女朋友,後來陳潔讓周嶽打聽清楚後,曹希芸這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陸景。
這次曹希芸有些不對勁,正是兩人更進一步的好機會,所以陳潔才提醒陸景,讓他上門的時候帶點東西。
本來陳潔的意思是,讓他買束花,哄哄曹希芸。可陸景覺得,曹希芸有點不舒服,得多吃點東西補充營養,幹脆在市場買了個果籃拎過去了。
之前盛雅琳生日的時候,陸景送了曹希芸回家,當時的路線還模模糊糊記得。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陸景提著果籃來到曹希芸家門口,輕輕按動門鈴。
隻是等了好一會,家裏一點動靜都沒有,陸景眉頭微皺,又按了好幾遍。
足足十分鍾後,曹家外麵的大鐵門嘣的一聲打開。
陸景看到沒人出來,自己小心地推開鐵門,探頭探腦地走到房間門口。
輕輕敲門後,蓬頭亂發,神色萎靡不振的曹希芸給他開了門,眼神呆滯空洞,好像受到了巨大打擊一樣。
“希芸,我聽陳潔說你有些不舒服,你沒事吧?”
陸景看到曹希芸這個樣子,嚇了一大跳,關心地看著他問道。
曹希芸沒有說話,轉身回到沙發上,呆呆的看著電視機,裏麵正放著一部動作片,偷天換日。
看到曹希芸連個招呼都不喝自己打,陸景心中意識到不好,連忙提著果籃追進去。
“希芸,你吃午飯沒有?要不我洗個水果給你吃吧?”
陸景將果籃放在門口的鞋櫃上,衝這裏沙發上呆坐的曹希芸高聲問道。
曹希芸不置可否,隻是定定地看著電視上的電影
“希芸,到底出什麽事了?是不是徐老太太的問題?”
陸景不知道曹希芸變成這樣的原因,隻能胡亂猜測。
雖然徐老太太跟曹希芸的關係不大,但陸景知道的事情隻有這些,也隻能這麽猜。
曹希芸還是不說話,就好像沒有聽到陸景的話一樣。
“希芸,不管出了什麽問題,你不能老在心裏憋著。你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你想到辦法呢?”
看到曹希芸這樣子,陸景起身站在她麵前,擋住了電視。
這次曹希芸終於有了反應,她慢慢低下頭,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裏,小聲啜泣起來。
“希芸,到底出了什麽事?你不要老是不說話,你這樣讓我很擔心的。”
陸景坐在曹希芸的身邊,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口中柔聲說道、
正在小聲啜泣的曹希芸,聽到這句話終於再也忍不住,撲到陸景懷裏放聲痛哭。
驟然被人抱住的陸景僵了一下,雙手慢慢放在曹希芸的背上,口中輕輕說道:
“哭吧,哭吧,有什麽悲傷委屈盡管哭出來,全哭出來就好了。”
足足哭了十幾分鍾後,曹希芸終於停下來,她用紙巾擦著淚水,低聲說道:
“對不起,把你的衣服都哭濕了。”
陸景看看胸前那一大片水跡,滿不在乎地搖搖頭,關切地問
“沒事,我回去洗洗就行。到底出什麽事了,怎麽連你都變成這樣了?”
之前的曹希芸可是個很要強的人,就算是差點被武田千樹強暴,她也沒有像今天一樣哭哭啼啼,甚至還能和陸景聯手,將整個賭局反敗為勝。
現在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真的讓陸景心裏七上八下,摸不到底。
曹希芸輕輕抽噎幾聲,然後用紅腫的眼睛看著陸景說;
“大樹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