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陸景去水雲間上了最後一堂課,臨走的時候問王剛,
“王老師,咱們這幾天的課程總共多少錢?我去前台結賬就行吧?”
水雲間的客人都有貴賓卡,像陸景這種特批的客人,想交錢都找不到地方。
“陸先生,李總交代過,您用不著付錢。”
王剛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在怡畫公司幹的年頭不短,知道陸景是李總的前女友。
“那是奕歡的心意,但我上門學習,還占用你這麽長時間,不能讓她虧本。”
陸景知道李奕歡多少有些補償自己的意思,笑著搖搖頭。
“那你可以把錢直接交給李總。”
王剛想想,又把皮球踢給陸景。
陸景不用想都知道,自己去找李奕歡,她肯定不會收錢。
不過這事難不倒陸景,他眼睛一轉就想到個好辦法。
跟王剛告別,陸景腳步輕快地來到前台,笑著詢問,
“你們的貴賓卡是在這裏開吧?最高級別的貴賓卡多少錢?”
前台臉上帶著笑容,用甜甜的聲音回答,
“先生,我們這裏級別最高的貴賓卡是一百萬,可以享受會所所有的服務。”
一百萬?
陸景想想這幾天自己偶爾遇到的其他客人,其中有不少是最高級別的貴賓,心中不由得暗暗驚呼,開美容院可比自己開公司賺的多多了!
“剩下的都有什麽級別?”
雖然陸景要給李奕歡錢,但四天一百萬顯然有些過高了。
“級別最低的是貴賓卡是五萬一個月,然後是十萬,二十萬,五十萬,一百萬。”
“那給我開個二十萬的貴賓卡吧。”
四天二十萬,一天五萬,這個價格比水雲間最好的化妝師稍貴一些,但也算合適。
前台手腳麻利地辦好卡,陸景痛快地付錢,然後卡也沒拿,直接從水雲間走了。
等前台追出去,陸景早就打車走了。
幸好前台知道陸景是李總的朋友,直接把卡交給了經理,經理又把卡給了李奕歡。
“二十萬?”
李奕歡聽到陸景開的卡,心中立刻知道,這是他付的學費。
不過她也沒有去找陸景,非要把卡退回去,而是放在抽屜裏,再沒理會過這事。
她知道,有些人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
長春宮。
姬扶搖將手裏的青瓷茶盞砸碎,衝著麵前的太監厲聲罵道:
“你們這些人就是這麽伺候朕的?用這些爛樹葉子給朕喝?”
兩個太監站在姬扶搖麵前,臉上一片恭敬,但眼底卻有幾分不耐,
“陛下,這已經是宮中最好的紫峰露,您以前喝的也是這些。”
自從姬扶搖被軟禁在長春宮後,這些太監侍女知道她這個皇帝,遲早被趙元安廢掉,於是漸漸開始不尊重她,甚至開始在吃喝用度上動手腳。
“朕以前喝的紫峰露,怎麽和今天喝的不是一個味道?”
姬扶搖臉上帶著濃重的怒氣,右手捏成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這分明是次一等的龍霖,你們莫不是以為朕喝不出來?”
見到姬扶搖不依不饒,太監隻好敷衍地行了個禮貌,不鹹不淡地說;
“陛下恕罪,可能是小人今天上茶的時候弄混了,下次注意便是。”
“下次注意?”
看著太監懶散無禮的樣子,姬扶搖心中的火氣更上一層,
“難道這次你就想算了不成?來人,給我把這太監拖下去重責四十棍!”
被責罰的那個太監鬆了口氣,終於把姬扶搖應付過去了。
至於四十棍,反正宮中的太監大部分都相熟,一會做個過場,假裝叫幾聲便是。
外麵有太監進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準備將兩人押下去受刑。
就在這時,外麵一陣**,隨後能聽到有請安之聲一路傳了過來,
“見過攝政王!”
“見過攝政王!”
聲音越來越大,最終在長春宮門口停下。
身穿明黃色龍袍的趙元安,從宮門外走了進來。
剛才還嘻嘻哈哈的三個太監,立刻冷汗直流,連忙跪倒在地,
“見過攝政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趙元安掃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和茶水,淡淡的問道:
“這是怎麽回事?”
“回...回攝政王,她嫌小人泡的茶不好喝,大發雷霆,還罰了小人四十棍。”
聽到這個她字,趙元安滿意地笑了一下。
自從成為攝政王之後,趙元安就在宮中刻意淡化姬扶搖的皇帝身份,不過幾日時間,宮中太監侍女,已經全都用她來指代姬扶搖了。
趙元安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大大咧咧地對姬扶搖說:
“陛下,不過就是一盞茶的事而已,用不著生這麽大氣,讓他們下次注意便是。”
幾個太監如蒙大赦,滿麵喜色地從長春宮跑出去,攝政王發話,過場都不用走了。
“趙元安,你少在朕麵前...逆賊,你這是僭越,當處以極刑!”
剛才聽到趙元安過來,姬扶搖不想看到他,於是轉過身去欣賞殿中掛的一副字畫。
等到趙元安假惺惺的裝好人,姬扶搖這才忍不住轉身過來訓斥他、
可沒想到,姬扶搖一轉身就看到,趙元安竟然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而且還是五爪金龍!
大玄規矩,親王穿三爪龍袍,太子是四爪,五爪唯有皇帝才能穿!
趙元安把這身衣服穿上,等於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天下,他要做皇上!
“我本來也覺得是僭越,可朝臣們非說我有資格穿,那我就隻好勉強穿上了。”
趙元安存心要氣姬扶搖,雙手高舉著,在原地轉了個圈。
“不過是沐猴而冠,你穿上也沒有人君之相!”
姬扶搖知道自己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冷哼一聲,狠狠地諷刺。
“有沒有人君之相,不是靠一身衣服就能確定的,等天下太平之後,百姓們自然會發現,我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
趙元安臉上露出誌得意滿的笑容,信心十足地對姬扶搖說。
“天下太平?我看你是在做春秋大夢!”
姬扶搖剛想對趙元安的大話嗤之以鼻,忽然想到什麽,臉色驚疑不定地看向他,
“難道你同意了匈奴提出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