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拍戲還是拍電影,演員穿的衣服都有專門的道具師管理。
就算再普通的衣服,也不能從劇組帶走。
陸星第一次見姬扶搖,她穿著一襲華貴的金色龍袍,那做工一看就知道很貴。
第二次見,她雖然穿著一身常服,但料子華麗柔軟,明顯也不便宜。
這次是第三次,姬扶搖又換了一身紅色華裳,材料做工絲毫不比前兩件差。
這三件衣服但凡有一點破掉的地方,劇組的道具師得被導演活吃了。
除非,姬扶搖是帶資進組;或者這幾件衣服是她為了漫展或者試鏡,特意準備的。
沒想到姬扶搖的眼睛根本沒從貨架上移開,漫不經心地說:
“什麽戲服?朕平日裏便是這麽穿的。”
陸景微微翻了個白眼,覺得姬扶搖還是在跟自己演戲,
“這件衣服要真是你的,你敢不敢把它撕爛?”
如果這是劇組的衣服,姬扶搖肯定不敢弄壞,就算她帶資進組,組裏的人也不可能讓她這樣任性妄為。
如果是她自己做的,這件衣服她肯定很愛惜,也不會把它撕爛。
就在陸景準備看姬扶搖露餡的時候,卻見姬扶搖轉頭,滿臉怒色地嗬斥自己,
“無恥之徒!”
“竟然對朕口出輕薄之言,應當滿門抄斬!來人,來人!”
姬扶搖一連喊了好幾聲,四周都沒動靜,她這才想起,隻有自己能進到這裏,
“你給朕等著!朕立刻回宮去取寶劍,定要親手斬了你這登徒子!”
看著盛怒的姬扶搖,轉身向超市裏麵走去,陸星以為她被自己戳穿,慌亂之中認錯了方向,哭笑不得地搖搖頭,緊走兩步抓住了她的胳膊,
“皇帝陛下,門在那邊!”
“混賬!誰讓你碰朕的?”
這是姬扶搖從出生以後,第一次被先帝之外的男人碰到,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了起來,話語中帶著暴烈的怒意,
“朕要把你大卸八塊,滿門抄斬,誅滅九族,方能消朕心頭之恨!”
“我隻是給你指路而已。”
陸景無奈地搖搖頭,拖著身子僵硬的姬扶搖來到門口,
“行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姬扶搖看著麵前,結結實實的牆壁,臉色更加難看,緊咬著銀牙問道:
“你是在戲弄朕麽?”
“這明明是一堵牆,怎麽可能出去?”
陸景沒想到姬扶搖這麽要麵子,被自己戳穿還要繼續演,他隻能自己走到門外,
“你看,我這不是出來了嗎?”
可在姬扶搖看來,普通至極的陸景,竟然真的從那堵牆走了出去!
如此離奇詭異的事情,讓姬扶搖暫時忘了剛才被碰到的事,她小心地用自己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麵前的牆壁。
冰冷,堅硬。
這就是一堵實實在在的牆。
確認過後,姬扶搖用手輕輕拍拍牆壁,想要找出牆上的機關,或者暗道。
站在超市外麵的陸景,看到姬扶搖又拍又打,甚至連青筋都暴起來了,可手始終沒有穿過門口!
這下陸景也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了,他邁步回到超市,疑惑地問:
“難道你看不到這裏的門?”
姬扶搖瞪著剛剛從牆壁離出來的陸景,眼中帶著幾分懼怕和疑惑,連連搖頭,
“這明明是堵牆,根本沒有什麽門。”
陸景看看跟往常沒有區別的門外,再看看驚慌的姬扶搖,衝她伸出手,
“來,我看看能不能把你帶出去。”
原本姬扶搖應該罵陸景想占自己便宜,可她這次卻沒有開口,而是鬼使神差般地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
軟,柔,滑。
這是陸景握到姬扶搖的手後,心裏直接蹦出來的三個字。
他定了定神,牽著姬扶搖就要往外走。可剛走了一步,就覺得身後有一股莫大的阻力傳來。
回頭一看,隻見姬扶搖的手已經彎成九十度,白皙的手背被擠出一片紅印,好像有什麽無形之物,擋在她的麵前一樣。
陸景連忙退了回來,抓著姬扶搖的手,仔細地觀察她的手背,紅印清晰可見。
“你...真的是大玄皇帝?”
見到這麽不可思議的事情,陸景轉頭看著姬扶搖,不可置信地問。
既然姬扶搖真的出不去超市,那她之前說的話就都是真的了!
“朕早就告訴過你,隻是你不相信而已!”
姬扶搖將手收到背後,用另一隻手輕輕揉著,麵上卻擺出一副高冷霸氣的表情。
“這這麽可能?那你是怎麽過來的?”
陸景愣了半天,瞪著姬扶搖疑惑地問道。
“朕是從這裏來的。”
姬扶搖轉身走到超市深處,在某一步落下後,整個人瞬間消失不見。
全程死盯著姬扶搖的陸景,用力揉揉自己的眼睛,這才確認,姬扶搖真的不見了。
就在陸景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出問題的時候,姬扶搖又突然從消失的地方出現。
“你竟然是從這裏出來的!怪不得你每次來超市,我一點動靜都聽不到!”
陸景恍然大悟,之前他以為是自己沒注意,現在才知道,根本沒法注意。
再聯想姬扶搖結賬用金子,不認識雪碧等等怪異舉動,他終於明白,姬扶搖是真的古人,而不是自己以為的漫展COSER或者劇組演員!
“你方才消失在牆壁之外的時候,朕也聽不到任何聲息。”
姬扶搖站在原地,臉上的紅暈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那你之前說的十萬大軍...”
陸景弱弱地問。
“青峽關的確有十萬大軍鎮守,不然匈奴隨時可能犯我大玄。”
姬扶搖輕輕點頭,麵前這人雖是個無恥的好色之徒,但也的確幫了大忙。
陸景臉色一黑,沒想到姬扶搖說的十萬大軍竟然是真的。
那她剛才說的滿門抄斬,誅滅九族也不是在開玩笑了?
“既然軍情如此緊急,陛下還是早些回去主持大局吧。”
陸景心中隻想趕快把這位真皇帝送走,然後想想自己該怎麽辦。
沒想到姬扶搖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她邁步走到陸景麵前,淡淡問道:
“朝中局勢,朕心中有數,用不著你來多嘴。”
“唯有一事不明,望掌櫃能為朕解惑。”
“今日朕幾次欲要重返此處,卻次次不入,是不是你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