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朱由之的計劃

吐穀渾草原,離開鬆州五日後,秦懷玉和朱由之順利和慕容順碰了麵,再一次見到慕容順,秦懷玉和朱由之都有些驚訝,此時的慕容順哪裏還有一點可汗的樣子,完全就如同喪家之犬,他破爛的皮毛衣服上沾染著已經凝固的血漬,半步之內就能聞到一股摻雜著血腥味的臭味。

而他的身後是麵黃肌瘦的吐穀渾士兵和百姓,都是麵色疲憊,眼中還帶著遊離的懼色,甚至還有一些受傷的士兵在牛車上不斷呻吟著,這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兩人,慕容順的軍隊已經被打殘了。

“慕容可汗。”秦懷玉和朱由之遙遙拱手。

喉結上下翻動,慕容順似是有一些哽咽,沒想到蜀王真的出兵來救他了,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秦將軍,朱將軍,你們終於來了。”

此時的吐穀渾殘部正駐紮在一個山坡上,士兵和百姓都住在一起,這是遊牧民族的行軍習俗,下馬放牧,上馬打仗。

秦懷玉和朱由之下了馬來,朱由之喚過傳令兵道:“讓士兵原地駐紮休息,派出斥候查探四周情況。”

“是,朱將軍。”傳令兵領命而去,而秦懷玉和朱由之則是隨著慕容順進了軋帳。

相對而坐,慕容順有些慚愧道:“兩位將軍,因為逃離的匆忙還沒有給兩位將軍準備酒食,現在我就讓人去準備。”

“不必了!”秦懷玉阻攔道,“你的士兵和百姓已經很餓了,我們有充足的軍糧,這些還是你們自己留在吧,現在你們把草原的形勢說一下。”

慕容順有些感動,道:“秦將軍真是難得的仁將。”,他忽又長歎一聲,“吐穀渾草原我本就和尊王正在交戰。眼看就可以取得勝利,可是沒想到吐蕃十萬大軍就這樣從高原上偷偷下來襲擊了部落,我率領的五萬騎兵不敵,隻能向鬆州方向逃跑,可是吐蕃的軍隊依舊緊追不舍,若不是我手下大將拚死抵抗,我也無法逃到這個地方。”

“那現在吐蕃的軍隊正在何處?”朱由之問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必須先搞清楚吐蕃軍隊現在的情況。

慕容順道:“他們現在正在我的王庭奴役我的子民,吐蕃軍隊每戰勝一個地方都會把那裏的百姓當作奴隸押回吐蕃。秦將軍,朱將軍,如果再救不下他們,吐穀渾就要滅亡了。”說道最後,慕容順泣然不已。

相視一眼,兩人點了點頭,朱由之道:“趁現在吐蕃軍隊還不知道我們前來救援正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我還有一個主意,我們來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山穀。這山穀非常的狹長,現在你們集合吐穀渾的士兵前去把吐蕃的軍隊引到這個山穀中,剩下的戰役就交給我們了。”

“你們說的是東邊的野狼穀嗎?”慕容順道,“那裏是不是有一塊石頭和狼的頭非常像。”

回憶了一下。秦懷玉點了點頭,道:“沒錯,的確有這麽一快石頭,可汗。隻需要詐敗把他們引到這個山穀中就可以,而且盡可能多把他們都引過來。”

沉思了一下,慕容順咬了咬牙。道:“沒問題,我現在就集合兩萬騎兵前去王庭邀戰。”慕容順已經明白他沒有其他的選擇,丟掉了吐穀渾,他就真的是喪家之犬了。

秦懷玉和朱由之並不想在草原上耽擱太長時間,現在已經是冬季,長途作戰會對補給線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那好,我們現在商議一下對策,慕容可汗明日一早便出兵把吐蕃軍隊引入野狼穀,而我們的軍隊會在那裏埋伏起來,炮擊過後,我們前後夾擊,一舉殲滅吐蕃軍隊。”

慕容順麵露喜色,接著他道:“這炮擊是什麽。”

秦懷玉和朱由之神秘一笑,道:“到時候你們把馬的耳朵堵上就是。”

休息了一晚,早上慕容順點齊兵馬向王庭的方向前進,秦懷玉和朱由之則是率領騎兵和步兵前往野狼穀。

野狼穀是一條長達十餘裏,寬一裏有餘的狹長的山穀,抵達野狼穀以後,朱由之道:“懷玉,騎兵就交給你,我率領炮兵和步兵在山穀兩側埋伏,並且建立炮兵陣地,到時候聽我的信號進攻。”

“是,我帶著騎兵埋伏在山的另一側。”說罷,秦懷玉帶著騎兵向山穀的一另一個側而去,萬餘名騎兵靜靜等待著大戰來臨。

見秦懷玉離去,朱由之的目光在野狼穀搜索了一下,試圖找到一個有利於炮兵射擊的地方,同時指揮著弓箭手埋伏在山穀兩側,刀盾手則是負責護衛炮兵,這群炮兵要是被騎兵襲擊那就是徹底完了。

在草原生活了數年,慕容順早就熟悉了草原的路線,很快他就回到了王庭,望著燃燒在火焰中的王庭,他心中又恨又惱,而看到那些被綁成一串的吐穀渾子民則是讓他徹底憤怒了,“殺!”

一句怒喊從慕容順嘴中喊出,兩年騎兵邁著整齊的步伐奔向王庭,詐敗同樣也是個技術活,裝的不像很容易讓敵人疑慮,一個不小心詐敗甚至還會變成真敗,所以慕容順心中也是極為忐忑,但一看到吐蕃士兵肆意屠殺吐穀渾的百姓他再也無法容忍。

吐蕃士兵很顯然沒想到吐穀渾士兵去而複來,驚慌中四處逃散,但騎著戰馬的吐穀渾騎兵速度更快,一道鮮血衝天而起,卻是慕容順一刀劃破了一個吐蕃士兵的喉嚨。

“殺!”吐穀渾士兵衝入王庭見到吐蕃士兵就是上前廝殺,這出其不意的襲擊,讓吐蕃人始料不及,整個王庭中頓時隻剩下吐蕃人的慘叫。

但這種單方麵的屠殺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對麵很快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吐蕃騎兵。

“可汗,現在該走了。”一個將領提醒慕容順。

“不,我們必須和他們交戰,否則以紮西的狡猾,他一定會起疑心。”紮西是這次吐蕃軍隊的統領,和紮西幾次交戰以後,慕容順發現這個紮西非常的小心謹慎,而且這群吐蕃軍隊的裝備也非常精良,身上都穿著鎖子甲,這種鎖子甲是吐蕃從西方的大食國學來的,非常的堅韌,而且靈活性很高,這也是他們吃虧的一個原因。

“列陣!”慕容順命令道,兩萬騎兵很快又調整了陣型。

隨著吐蕃軍隊的靠近,慕容順看清了最前麵的兩個人,居然是尊王和天柱王,他心中先是一驚,接著大怒,沒想到尊王居然背叛了吐穀渾向吐蕃軍隊投降了。

“殺!”慕容順咬牙喊道,騎兵們立刻如同潮水般湧向吐蕃的軍隊衝去,此時他更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但他還牢記著已經商量的計策,衝入吐蕃的軍隊中,慕容順和尊王交了幾招,轉身就走。

而吐蕃的軍隊剛剛新勝,又被慕容順背後捅了一刀,如何肯甘心,後方的號角聲響起,這是全力進攻的信號。

尊王和天柱王苦笑不止,這吐蕃的軍隊特太多無恥,竟是把他們當炮灰,他們那些大老爺卻躲在後麵,但他們既然投降了就無法在反抗,隻得帶著軍隊追去。

秦懷玉和朱由之已經在野狼穀中埋伏了很長時間,利用望遠鏡的優勢,朱由之看到了向野狼穀逃來的慕容順,他舔了一下嘴唇,既然答應了李愔,那麽就一定要給李愔抓一批奴婢回去,據慕容順說這批吐蕃軍隊來自吐蕃的三勇部,駐紮的距離鬆州很近,說不得他在收拾了這群吐蕃軍隊以後,帶著軍隊去三勇部轉一圈,因為據說這三勇部抓的奴婢都在那裏,也許會有個大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