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染氣得將他遞過來的鏡子推回去,“你快別跟我說話了,我擔心我控製不住我自己,一巴掌給你揮過去。”
“你不僅繼承了人家的身體,還繼承了人家的暴力?”祁又年趕緊把鏡子裝好,苦口婆心的說,“你以為我因為什麽帶上鏡子的?還不是因為你的破習慣嗎?”
餘染:“我的天啊,我們真的在說同一個話題嗎?難道我變小了好幾歲,跟你的代溝也增加了好幾個?”
祁又年:“……你這樣會失去寶寶我的。”
“巨嬰,那我哄哄你?”
祁又年被巨嬰兩個字擊得一哆嗦,渾身雞皮疙瘩,“別別別,千萬不要,我……承受不住,你還是睡覺吧!”
餘染:“……”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餘染都迷迷糊糊的睡,直到臨近下機,才被身邊的祁又年喚醒。
馬賽這邊有人接機,兩個,她跟薄言那邊各一個。
回酒店途中,來接機的司機是個年輕的法國青年,很有意思的跟餘染他們閑聊,大多數是祁又年在應付,餘染有個壞毛病,一出國就水土不服。
需要適應的時間。
在飛機上的時候,反應還不是很強烈,現在下飛機,在車裏顛簸了幾下,整個人都仄仄的,看山去很沒精神。
迷迷糊糊的靠在椅背上,眯著眼睛,從祁又年跟司機的交談中,獲得了不少信息。
原來昨天,這邊就來了一批人,也是同他們一個劇組的。
三男兩女,司機健談,不一會兒就被祁又年套個七七八八。
祁又年一直關注著她,最開始以為她隻是沒睡醒,後來看到她臉色有些蒼白後,眉梢微微擰起,“你是不是老毛病犯了?”
餘染點頭,“有些。”
祁又年跟司機說了句開慢一點,我家藝人不太舒服。
隨後記憶被拉回了很多年前的一幕,那時候,他陪傅餘染去巴塞羅那取景,也是唯一第一次,傅餘染為了不給身邊的人造成麻煩,硬是將自己的不舒服壓著。
連續十七個小時的拍攝,她本來已經精疲力竭,身體跟精神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重擊,依然堅持著。
他率先發現了她的不對,準備讓劇組暫停,哪曾想,傅餘染不願,說這樣一來,就耽誤了下一個行程,而且大家的時間也很寶貴。
傅餘染那時候已經是手捧四座影後獎杯的大影後,完全有耍大牌的機會。
可是她沒有……
當時傅餘染慘白的臉,跟現在餘染的臉漸漸重合,祁又年聲線有些瑟,“你當真是,從來都這樣。”
餘染聞言,似乎也知道他想到了什麽,微微一笑,“我從來都怎樣?”
祁又年,“死倔……”
餘染噗呲一聲笑了起來,“祁又年,你別生氣,今時不同往日,我會好好休息。”
祁又年挑眉,“你會?”
“現在又不需要我去養著那麽多的人,我還用那麽拚命那麽努力嗎?你需要我養?”
祁又年炸毛,“誰需要你養,別給我胡說八道,閉上眼睛,好好休息。”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