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以為自己要被餘染教訓,還心虛著呢,這會兒被這麽一問,頓時不知所措起來,“我沒事。”
餘染將她牽到籃球賽觀眾席那邊,尋個位置坐下,哭笑不得,“翻譯不做了,準備改行做女超人?”
祁念越發不好意思,想辯解兩句,自己又不是餘染的對手。
口才吃虧。
於是小聲呢喃,“憑什麽她們要罵你?”
自己做不到跟別人一樣優秀,努力超越不好嗎?總是懷著一顆黑暗的心去看待這個世界。
累不累?
餘染知道小姑娘單純,笑了笑,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你啊,別人罵就罵了,咱跟她們也不熟,何必在意。
請家長的事情你放心,我會安排,不會讓你小叔叔知道的。
話說回來,祁又年那麽凶的嗎?你擔心他將你趕出去?”
祁念不知道怎麽解釋,反正祁又年一般情況下是不凶的,那段時間凶,是因為她對餘染不禮貌,這種事現在肯定不能拿出來說啊!
她在餘染麵前本身就很沒麵子了,怎麽能更沒有麵子。
可等到餘染叫來的人出現在她麵前後,祁念後悔不跌的想,老子更願意沒麵子。
隔天見到司徒玦的時候,祁念下意識的就想拔腿跑,被人一把拽回來,司徒玦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嘖了一聲。
“跑什麽?”
祁念死鴨子嘴硬,氣鼓鼓的看著他,“胡說,誰要跑了。”
司徒玦也不跟她爭辯,直接目光下移,看到她雙腳的方向,“哦,你走路方向,還挺獨特的,你是螃蟹嗎?”
你才是螃蟹,你全家都是螃蟹。
別以為你在M國調戲我的事情我忘記了,登徒子,大壞蛋。
跟司徒玦這種社會閱曆豐富且年紀比她稍長一些的精英男人來說,洞悉她的想法,實在是沒有什麽技術難度。
正是因為易懂,司徒玦更覺得有意思。
“嘖……心底在罵我?”
祁念小臉蛋漲得通紅,一把拍開讓人討厭的手,河豚一樣氣鼓鼓的,“你不要動手動腳的,我跟你不熟。”
“求人辦事,態度了解一下。”
祁念:“……”
看著小姑娘吃癟的模樣,他這段時間被高強度積壓的抑鬱,頓時輕鬆了很多,沒想到她還有這種好處,伸手在她臉上擰了一下,“犯什麽事兒了?”
祁念氣得不行,護著自己的臉,站離他遠了一些,“你這人怎麽這樣啊!不要擰我的臉,大壞蛋。”
司徒玦是到祁念專業門口尋人的,這會兒人進人出,兩人談話聲音不小,而且司徒玦外貌出眾,一起不少人圍觀。
祁念不喜歡被人看稀有動物一樣觀摩,也來不及作出解釋,拽著人手腕就往導師辦公室拖。
司徒玦漫不經心的邁著步子跟在她身後,任由她將自己拽著,看著她小巧的後腦勺,腦海中倏然浮現她氣急敗壞的臉。
沒忍住,笑了出來。
聽到身後肆無忌憚的笑聲,祁念鼻子都氣歪了,腳步頓足,甩開某人的手,“不準你笑。”
有什麽好笑的,這個人真是討厭。
她要去告狀。
下次再也不要他來給自己處理麻煩了,她寧願去看自己小叔叔的臭臉。
司徒玦忍住愉悅,頓時有些麵癱,“好好好,我不笑,那你告訴我,犯什麽事兒了?”
祁念頓時萎靡了起來,眼神到處亂瞄,他忍俊不禁,“不敢說,還是不好意思說?”
祁念叉腰,仰頭,“有什麽不敢說的,就是有人說染染壞話,我揍人了,她流鼻血,被送到了醫院,今天都還沒回來,就是準備訛我錢的。”
司徒玦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瘦小的身子板,“你這樣的?還能打架?對方傷到你沒?”
祁念原本想要吼他兩句,質問她怎麽就不能打架了,沒想到蒸騰的怒火,被他的詢問給熄滅了。
她搖頭,下意識的將手藏在身後。
麵對餘染的時候,她能輕鬆的藏起來,說謊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司徒玦這個大壞蛋麵前,她居然覺得自己說謊話,會很慘的樣子。
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藏肯定藏不住,這微不足道的小動作,反而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司徒玦笑意淡去,抿著唇瓣,手臂伸出去,手心攤在她麵前,“把手拿出來。”
搖搖頭,祁念忙把手放在身側,“我沒受傷。”
“手。”
繼續搖頭。
司徒玦唇抿得更緊了,“念念,再說一次,手,給我。”
祁念下意識的一抖,手就伸出去了,小姑娘的手小小的,放在手心能完全包裹,司徒玦沒有在她手心手背發現傷口。
擼開她的袖子,看到她手臂上有一片擦傷,估計力氣小,被人推地上摩擦到的,不算嚴重,也不算輕鬆。
他眸色深沉,盯著她傷口,“你……”
祁念忙打斷他,兩隻眼睛淚汪汪的,“你不準罵我。”
正欲脫口而出安慰話語的司徒玦:“……”
深呼吸,別生氣,她還小,不跟她計較,“你昨天受傷的傷口,你就不知道處理一下嗎念念?”
司徒玦每一聲念念,都潤物細無聲的侵入她四肢百骸,祁念想說你不許這麽叫我,但是這麽溫柔的一聲念念,她居然有些……貪念。
後來司徒玦又說了什麽,她沒注意聽,也沒聽進去。
說了好一會兒的司徒玦,發現小姑娘在走神,哭笑不得,反手將人拉著,直奔導師辦公室。
……
餘染回到家,才知道是司徒玦去給祁念處理問題去了,她喝到嘴裏的水差點吐出來,哭笑不得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薄言,“七哥,你……這是坑你老婆你知道嗎?”
薄言一愣,噗嗤笑了,將人攬到自己懷裏,坐在自己腿上,“此話怎講啊夫人。”
餘染想到炸毛又單純的祁念,笑道,“祁念念明天一定會找我,說我是故意讓司徒玦去幫忙解決問題的。
不跟你說了隨便找一個人就行嗎?怎麽找到司徒玦腦袋上去了?”
薄言很委屈,“司徒玦就是隨便找的。”
餘染一副你當我傻的表情看著他,“日理萬機新任總裁,你跟我說,隨便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