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不至於是因為一年多未見,有些想我,打算在這裏聚集見我一麵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餘染豈不是太榮幸了?”
江子奕身邊站著的一個青年,聞言,好不掩飾的嘲笑,“喂,小拖油瓶,雖然你變好看了,難道智商都快沒了?
見你一麵?你怎麽這麽敢想呢?還想得這麽好。
我就沒明白了,你一個遺孤,薄家為什麽會忍受你這種人這麽久呢?
我要是薄家的人,早就讓你滾蛋了。
還一個勁的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咋好意思呢你。”
除了江子奕麵色古怪,其他的人都笑了起來,江子奕覺得古怪,不是沒有道理的。
以前,隻要他們這麽一說,一開口,餘染的目光就像是受傷的幼獸一樣,帶著一股很凶的氣勢,卻又很慫。
她知廉恥,所以會覺得不好意思。
可是今天的餘染,明顯不太一樣,唇角的笑容,一點也沒變過不說,還一臉看戲的模樣。
目光更是帶著幾分嘲笑和鄙夷,大有你演,你繼續演的架勢。
怎麽看,都像是自己這邊才是猴子,而她,是個觀眾。
“浩子,你先別說話。”江子奕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年輕人,被江子奕這麽一打岔,那青年也收住了情緒。
江子奕看著餘染,“你難道不知道咱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
餘染挑眉,細細琢磨著這句話裏有幾個深意,在腦子裏過了一道之後,她攤手,“那你們來得不巧,我之前因為花錢無節製。
薄家已經停掉了我不少卡,我現在可沒有錢在你們麵前充大款。
而且……”
說到這裏,她倏然停頓了一下。
秦雨煙眯起眼睛,追問,“而且什麽?”
餘染笑,帶著一絲嫵媚的風情,媚而不俗,妖而不**,“秦小姐,而且你們都是有父母的人,不至於窮到需要我一個遺孤來給你們錢花吧。”
眾人臉色因為這句話,瞬間變得一言難盡,還沒等人開口,餘染就繼續,“之前我七哥還問過我,為什麽我的卡消費這麽快。
我跟他解釋了一下,那時候因為摔到了腦袋,忘記了諸位之前跟我借過的錢,所以沒說出諸位。
要不這樣,我現在給我七哥打電話,諸位幫我解釋一下?
我其實也沒用上那麽多錢,諸位心裏很清楚才對,畢竟你們也幫我用了不少。”
這一會,眾位的臉色更是精彩莫測,餘染口裏的七哥,隻有一個,薄家老七,也是帝圈中的七爺,薄言。
雖然從事的工作不討喜,身份在帝圈卻依然無可撼動。
人家上頭的哥哥姐姐,隨意拉出一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還真惹不起。
秦雨煙被餘染的話弄得有些尷尬,也有些憤怒,這不擺明了打她們臉?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餘染,“但凡你跟薄七少的感情有你說的這麽好,當初怎麽就能在明知你墮落的情況下,不聞不問?
小染染啊,你可想清楚了,你現在可是有頭有臉的藝人,你說,要是爆出一點醜聞什麽的,薄家還會不會繼續收留你啊?
還是說,你自信到,不管你做過什麽,薄家都會不計前嫌?
你真以為,餘家的烈士還在啊!
別說沒人,就算有人,也隻是一塊石碑。”
餘染眼神倏然變得犀利起來,抬眸的一瞬,秦雨煙居然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不過她很快整理好情緒,跟餘染對視。
餘染說,“秦雨煙,我以為,你至少懂得感恩,為你負重前行的英雄,而換得你的現世安好,結果你連尊重都學不會。
你們秦家是教你這麽取笑和羞辱英雄的嗎?”
雖然她不是餘染,但是在成為餘染之後,那僅剩不多的記憶,卻讓她清晰感覺到家人還在的時候,她曾經是享受著何種的溫暖。
不管她是不是餘染本身,可他們都是餘染的親人。
而且,是整個民族的英雄。
有了英雄的一方守護,才有她們的無憂無慮,可是在這極個別的人身上,她完全感受不到一丁點兒的尊重,對英雄的敬意。
她們居然嘲笑烈士隻是一塊石碑!
餘家之所以隻剩下餘染一個獨苗,不是沒有原因的,一家都是烈士。
而且帝圈某些階層的人,打心眼裏是欽佩餘家的,隻是秦雨煙不承認。
被餘染這麽指責,她有些回不過味來,在她眼底,餘染不過是一個胸無點墨的廢物。
現在居然能跟著她對嗆。
顯然,周圍的人都有些不可思議,最右邊的一個青年最先回過神來,他手裏捏著一把瑞士軍刀,不斷的把弄。
他左臂上有一個巨大的紋身,穿著馬甲,露出強健的肌肉,臉上蓄著胡子,看不清五官,隻是能感受到整個人很痞氣。
他把玩著刀衝著餘染走來,幾個跨步就來到秦雨煙身邊,手裏的匕首也直接橫在了餘染脖頸上。
“特麽的哪兒來這麽多廢話,讓你拿錢出來,沒心思跟你在這裏聊天,秦雨煙你話真多。”
秦雨煙看著男子逞凶的表情,有些後怕,“莫城,你別傷到她,後果,咱們擔不起,在不確定薄家是否真的不管他之前,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後果,你跟我都承擔不起。”
雖然莫城就是個流氓,到底將秦雨煙的話聽進去了,不過匕首依然橫在餘染的脖頸前,威脅意味十足,“你這細嫩小脖子,我一刀就能捅個對穿,你信不信?”
他說話態度惡劣,滿是威脅,而且刀刃還碰到了她的皮膚。
江子奕見情況有些不朝著計劃方向發展,忙湊上來阻止,“莫城,你瘋了,把刀放下,咱們不是來傷人的。”
餘染今時今日,對薄家而言意味著什麽,他們不曾得知,也沒得到薄家不管餘染的消息,一旦餘染出事,薄家秋後算賬的話,他們誰也跑不掉。
莫城嗤了一聲,“看看你們兩個的慫樣,就算我割斷她的脖子,今日又有誰知道?”
餘染心底也不是不害怕,隻是在賭一個可能性,他們不敢隨意對她動手。
薄家在帝圈說一不二,真敢得罪薄家的人屈指可數。
她自己不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