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染剛走到樓梯口,直接整個被薄言攔腰環膝抱起,她驚呼一聲,雙手圈著他的脖頸,餘光焦躁的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七哥,你幹嘛?”

“沒幹嘛,就是想,抱抱你。”

餘染:“……為什麽?”

她兩隻大眼睛裏寫滿了迷茫,然後是困惑,薄言貼著她的唇角笑,“就是想啊……”

餘染,“啊?”

薄言還想說點什麽的時候,樓梯口盡頭,傳來薄大首長幾聲輕輕的咳嗽聲,兩人抬眸看去,薄大首長手裏牽著執執的小手,一張嚴肅的臉繃著。

“爸……”

餘染嘴巴有些快,忙叫人。

薄大首長表情是一言難盡,嗯了一聲之後,視線落在了薄言身上,“還不將染染放下來,在家裏,像什麽話?”

執執表情波瀾不驚,還有些疑惑的抬眸看著自己爺爺,“爺爺,有什麽不對嗎?爸爸跟媽媽在家裏,經常互相抱抱的,執執也跟著一起的。”

薄大首長:“……”

麵對孫子的疑惑,頓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薄言,摸了摸執執的腦袋,“相親相愛當然好。”

執執笑眯眯的點頭,小餘光瞅著薄言眨了眨,一副我厲害不厲害的嘚瑟。

薄言哭笑不得,將餘染放下來,餘染忙道,“爸,媽跟張媽做了水果派,讓我跟七哥上來叫您跟執執下去嚐嚐。”

薄大首長很新奇,“你媽跟著做水果派?”

餘染不解為何薄大首長有此疑問,忙點頭,帶著幾分困惑,“嗯。”

薄大首長看上去不知道為什麽,有些生氣,餘染並不怕他,隻是不太明白,薄大首長的情緒,為什麽突然就變了。

薄言將她拽到一邊,跟她耳語,“上次爸想吃媽做的佛跳牆,但是媽嫌麻煩,硬是不給做,首長大人覺得自己在妻子心底,還不如孫子,吃醋了唄。”

“啊?”

爸還有這樣的小心思啊?餘染哭笑不得,安靜的站在薄言身邊,鵪鶉一般。

執執人雖然小,心思卻很多,看到爸爸媽媽咬耳朵,忙拽動了一下薄大首長的手臂,薄大首長垂眸看到他稚嫩的小臉,緊繃的臉色頓時緩和了好多。

“執執,怎麽了?”

“爺爺,奶奶給我們做了水果派,爺爺不喜歡吃嗎?執執可以幫爺爺吃的。”

“噗……”薄言在一邊看到自己父親一言難盡的臉,有些想笑,實際上也笑出來了。

薄大首長恨恨然的看過去,“閉嘴。”

薄言,“哦。”

執執目光在父子兩人之間轉來轉去,牽著薄大首長率先下樓,“爺爺,我們先去吃,執執分您一半。”

“好。”

……

水果派做得不是很成功,卻也不算失敗。

執執吃得津津有味,他跟一般孩子不太一樣,他餐桌禮儀特別好,雖然吃得焦急,卻不見粗魯,依然優雅。

嚐過自己的手藝之後,薄媽媽不是很滿意,“執執寶寶,若是不好吃,就不吃了好不好?”

執執卻搖搖頭,“奶奶都沒做過水果派,第一次做,已經很好吃了,下一次,奶奶跟張奶奶肯定做得更好吃,執執很喜歡,要吃好多好多。”

薄媽媽笑,“那執執這麽喜歡,就在奶奶這裏玩兩天好不好?”

記得方才晚餐的時候,薄言跟餘染都快要工作了,而且執執也快要開學了。

老宅這邊的子弟幼兒園,非常適合執執入學。

兩人跟她也商量過,執執上學以後,兩人就住在老宅來,方便每天都見到執執。

執執眨眨眼睛,看著餘染跟薄言,“爸爸媽媽要工作了嗎?”

餘染抽過紙巾給他擦去嘴角粘上的一點奶油,“嗯,媽媽要開始工作了,爸爸也有工作,爺爺退休了,可以跟奶奶一起接送執執放學,當然,媽媽認為,執執自己也可以對不對?”

執執點頭,“嗯,執執自己可以,那麽媽媽,爸爸跟你都會來爺爺家裏住嗎?執執想你們了怎麽辦?”

餘染伸手摸著執執的小腦袋,“執執在爺爺奶奶家,爸爸媽媽自然也要來這裏的,這裏也是爸爸媽媽的家,執執的家呀。”

執執思索了一下,點頭,“那好吧,我今天在奶奶家睡,爸爸媽媽先回去,明天過來就好了。”

薄言笑,“再過幾個月,執執你要去上學了。”

執執頷首,“好的,爸爸。”

……

執執在老宅住了下來,而餘染跟薄言則開始忙碌起來,餘染進組《惑城》,再次跟席年麵對麵的見到。

兩人因為一場車禍認識,餘染起初對席年的觀感並不好,因為覺得席年有所求。

可兩年後,在這麽相對而坐,她突然看不透席年這個人,要說他有什麽目的,似乎沒有,要說沒有,似乎也有,隻是他的目的,跟她猜測的似乎不太一樣而已。

“我很意外,你最終接演了這個片子。”

這是席年開口的第一句話。

餘染笑笑,“我也很意外,你堅持了兩年,等我接演這部片子。”

席年毫不吝嗇的點頭,“從最初開始,我覺得《惑城》的角色,就是屬於你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餘染,“其實我很好奇,你為什麽非要我去出演你作為總製片的《惑城》,我知道一些內部消息,你跟席故在對賭,你就不擔心,我讓你一敗塗地?”

席年妖嬈細致的五官,染上了一抹自信,“或許說了你不信,我是一個信第一直覺的人,而且,你給我的感覺,像一個故人。”

故人?

餘染心底失笑,在自己還是傅餘染的時候,她也不曾跟席年有過任何交集,談何兩人是故人,餘染的記憶裏,就更沒有席年這麽一個人了。

談何故人?

她雖然沒說話,席年卻看懂了她的意思,席年並不願打草驚蛇,卻又覺得,有些事情,該給她做個心理準備,“餘染,不管你信不信,我覺得,你跟傅餘染很像。”

餘染臉色如常,心底卻咯噔一聲,她借屍還魂的事情,還有旁人知道嗎?

她不太明白席年說這話的意思,於是緊緊盯著他的臉,席年任由她打量,“我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