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年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沒錯,整件事其實細算之下,都是有答案的。
沒有誰是無辜的。
席家肮髒得令人聞之色變。
“好,我知道了。”
薄言,“我手裏有些東西,準備跟你分享一下。”
席年那邊愣怔了很久,有些被算計的問薄言,“我想知道,你是真的一開始不知道我有可能是餘染的哥哥嗎?”
“確實不知道,卻也有些推斷,後來察覺到跟你對撞,然後我這邊就暗下了所有查詢,等待你的答案。”
“你……”
薄言挑眉,“想罵我無恥就算了,你妹妹幫你罵過了。”
他妹妹幫忙罵過了?
等席年想透則句話的內涵,想要隱射的內容,氣得直接掛斷了電話,留下三個字,不要臉。
盯著被掛斷的電話,薄言挑眉笑笑,折返回臥室,掀開被子陪著餘染一起入睡。
……
M國,某莊園。
“廢物,廢物……”貴婦人捏著手裏的文件,整個人因為氣憤,顫抖得不成樣子,管家站在她身邊,默默垂眸,什麽話也不敢說,隻能站在一邊,看著貴婦人發脾氣。
貴婦人將手邊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一個遍之後,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坐在奢華的椅子上。
管家送上一杯水,安撫,“夫人,不要生氣。”
貴婦人沒接管家手裏的茶水,胸膛憤怒起伏,臉色也蒼白不已,“廢物,我為他做了這麽多,鋪墊了多少路,我背井離鄉這麽多年,我是為了誰?
我期待有朝一日,席家落在他手裏,然後他將我光明正大的接回去,看來現在是我想太多了,期待他這個廢物,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回得去。”
管家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回國的希望,的確是遙遙無期。
貴婦人憤怒的站起身,看著管家,“給我連線席故,我找他有事。”
“是。”
……
席故並不好過,謝玲玲被送入醫院之後,網絡上的路人圖媒體證據立馬就放在了網絡上,網友們被這接二連三的大瓜,震得沒時間睡覺,熱鬧得不行。
關於席故跟謝玲玲的大緋聞,原本就能嗑不少時間,現在謝玲玲跟席故又突然撕破臉。
而且背後似乎有人推波助瀾,落井下石,讓這出戲越發精彩。
網友們對於席年跟席故的對賭協議,一度唱衰席故,覺得席故這完全沒有了翻身了可能,之前還覺得以席故跟謝玲玲的關係,謝玲玲估摸會接下席故的投資大戲。
現在來看,似乎都不太可能的樣子。
席故這麽對謝玲玲,謝玲玲不可能不恨席故,一個女人的憤怒能做點什麽?
大概就是讓你什麽也做不了。
醫院蹲守著大量的記者,即便如此,席故也無能為力。
他要是還不知道記者為什麽會無緣無故在線在崗的盯著他,那他也的確是太傻了。
現在就算是知道了,似乎也沒改變什麽東西,反而讓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甚至不敢去接來自M國的電話。
記者們的問題,猶如晴天霹靂,他甚至答不上來,他們的問題。
他有些憎恨謝玲玲為什麽要突然跟他鬧,如果她不鬧,不打開那扇門,那麽大家都還有一個體麵。
現在,他丟盡了顏麵。
甚至沒臉見人。
……
助理在席故辦公室外來回踱步,手裏捏著的席故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他猶豫再三,還是推門進去,在滿室煙霧中,看不清席故的五官,聲線淡淡的道。
“席總,美國方的電話,您看……”
“不接。”
助理,“這已經是第十五個了,如果不接,我擔心……”
助理話雖沒說完,他已經知道了他話中的意思,席故陰著臉,奪過自己的手機,“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這邊不需要你管。”
“是。”
助理剛退出去,他手裏的電話再度響起,“媽。”
“你這個沒出息的廢物,給你這麽好的條件,你都能將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讓外界的人看你笑話,讓你的公眾形象,變成一文不值的渣男,你……席故,你怎對得起我?
你告訴我,我遠走他鄉這麽多年,叮囑過你什麽,你倒是給我說一說,你為什麽就是這麽無能?
我叮囑你的事情,你好好做過嗎?你現在被人踩在地上摩擦,你開心嗎?
我告訴你席故,你要是不能按照我的步驟走,那你就可以直接從寰亞滾出去,我來上任,你這個沒出息的廢物。”
席故臉色蒼白,身為他的母親,卻口口聲聲廢物廢物的叫他,他心髒抽緊之後是一陣陣的難堪漫延,“說夠了嗎?”
“什麽?”電話那端的人顯然沒想到他居然會反抗,一時半會兒有些不可置信。
席故冷笑,陰沉的臉色越發黑了幾分,“我說,你閉嘴別說了可以嗎?你為什麽離開國內,去美國,你心底比我清楚,不用把自己說得那麽高尚,是一個有母愛的人;
你因為什麽出遠門,多年不回來,你心底最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麽,現在活著的人也隻有你一個,你當然想說什麽都可以,但是隻要做過,就有蛛絲馬跡。
媽,你到底為什麽離開國內,遠走他國,你敢在跟我說一次嗎?認真的說一次,哪怕不違背良心的說一次,你能嗎?”
“席故。”那邊猛然尖叫一聲,“你在質疑身為你母親的我是嗎?
那你說說,這些年,你這些富裕的生活,是誰給你爭取的,一個席年入駐寰亞,就將你搞成了這樣,你覺得你是個人物?”
席故嗤笑一聲,突然不知道如何接這句親生母親對自己的質問,“是啊,我哪裏都不如席年,所以即便霸占寰亞這麽多年,現在也沒能讓寰亞的工作人員完全服眾,我這麽說,你開心了嗎?”
“你這是什麽態度?你覺得你現在這樣的情況,是我造成的嗎?是嗎?”
貴婦人的聲音倏然冷靜了下來,反而讓席故陷入兩難之地,席故哼了哼,“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敢胡說八道?”
席故,“是胡說八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