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鬼泣怨靈

?我死死地盯著周和,但是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悠閑的看著我們。

葉子飄回到地上,渾身在抖動著,眼睛裏不斷有血淚流出,“周和,我要殺了你。”

周和添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唔,原本以為隻是來了個菜鳥先生,想要看看你為你的祖先贖罪,即使變成鬼也被攪得不得安寧,出乎我意料的是你竟然被帶了出來,導致我沒法繼續看你們朱家後輩痛苦掙紮不得安寧的樣子。”

我說道:“菜鳥先生?你說我嗎,很遺憾,我這種人雖然沒本事,但是不管做什麽,都會努力去做的。”

葉子指甲已經變得很長,呼嘯著撲了過去,但是撲到了周和麵前,卻像是撞在了牆上,彈了回來。

周和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塊巴掌大的銅鏡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戲虐的看著我,“壺底先生,你叫得出它的名字嗎?”

這是陰陽鏡!難怪葉子會被碰不到他,陰陽家法器有五類,按用途分別為:鎮魂,驅鬼,卜算,招靈,滅魄。陰陽鏡就是驅類陰陽法器,鬼魂難以近身。

我扶起了葉子,僅這巴掌大的一塊銅鏡子,就讓我們這裏喪失了兩個戰鬥力,我的卡比獸用不上了,但是還有九尾狐,目前依舊是我們占上風。

我淡淡的說道:“陰陽鏡而已,有什麽,攔得住鬼,但是攔不住我。”

葉子怨恨的看著他,想要再撲上去,我攔住了她,“你撞不破的,那個陰陽鏡要比我的鎮魂銅磚要高上兩個檔次。”

周和抿了一口茶水,又拿出了一些東西擺在桌上,一個纏著紅線的鈴鐺,幾枚巴掌大的銅錢。

我認得那些東西,鈴鐺是招魂鈴,大個銅錢是壓魂的,

我說道:“你是想給我看看你的收藏品嗎?”

周和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我,嘴角的笑很詭異,看得我很不爽,想拎著銅磚過去狠狠地拍在他臉上。

我對扶蘇說道,“狐狸大仙,看你的了,用你的仙法去收拾他。”

扶蘇看了我一眼,說道:“我覺得我打不過他。”

什麽?你覺得你打不過他,開什麽玩笑,你是狐狸啊,你是妖,我可是把賭注全壓在你身上了。

扶蘇上前走了兩步,突然一道金光打在了他麵前,他一轉身又退了回來。

我低聲問道,“狐狸大哥,你搞什麽啊。”

扶蘇指了指地上,我順著看過去,是一張符!

一個身影從樓梯上跳下來,是大道士!

我招呼道:“道長,快,你後麵有個活了四百年的老妖怪!”

大道士卻並不理會我,隻是說了一句:“妖狐受死!”然後抽出劍就向扶蘇砍過去,我靠,你們倆究竟有多大仇!

扶蘇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大道士的手腕,大道士抽出左手捏著一張符就拍,在快拍到的時候突然一道白光,扶蘇沒了蹤跡。

一隻白狐狸跳躍過來,變回了扶蘇的樣子。

我看大道士殺氣騰騰的,尋仇你也得分場合啊,我們在這裏三軍討伐周和,你丫的蹦出來就打我們這的主力選手,那可不行,你要是傷了狐狸,難不成真要我拎著銅磚和周和肉搏?

我趕緊擋在了他們倆中間,“道長你也太沒有保護意識了,這麽稀有的一隻小狐狸你也下的去手,你身後的那個才是一個比妖鬼還可惡的人。”

大道士看著我,“陳老弟,周先生是貧道的故交。”

什麽?你倆一夥的,我靠,那我豈不是腹背受敵,你這個老道士不會也活了四百年吧?

我靠,碰見一個就夠稀奇的了,我還碰見倆,我這人品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周和在後麵看著,說道:“很遺憾,我原本想讓道長了結了那個女鬼,卻被你不知說了兩句什麽,反而幫女鬼去尋回三魂,我不得不佩服你一下。”

原來是這樣。

我真沒想到大道士竟然是和周和一夥的,我還拿你一隻當個好人。

周和又說道,“我本來想把你在夢裏送上黃泉路,要不是你七叔公陳景玄護著你,我就沒有這麽多麻煩了。”

我一聽,原來那天晚上不是通靈玉,竟然是周和,他發現殺不了我,所以才會在睡夢中警告我。

他這麽一說,看似嘲諷,但是賣了個破綻,等會要是真的打不過他,我立馬讓七叔公來救我。

看著周和無所謂的樣子,大道士一臉殺氣,確實不好對付。

我沒有理會周和,他就是個神經病,而且活了四百年,早就是一個新物種了,我懶得和他交流。

我對大道士說道:“道長是修道之人,怎麽能和周和那個人渣混在一起,你和狐狸又沒有過節,這於情於理,都說不太通吧?”

大道士一瞪眼珠子,“你們的事情貧道不管,但是這個狐狸盜取了貧道的東西,貧道勢必要追回來。”

我一聽,原來這個大道士是中立的,我趕緊問扶蘇:“你不是說和他沒有過節嗎?偷他什麽了,還給他就是了。”

扶蘇搖了搖頭,“沒了。”

我一聽沒了,我又和大道士說道:“道長你看都沒了,你也甭找了,回家吧。”

大道士一聽,說道:“此事說來話長...”

我說道:“太長了那你就別說了。”

我又問扶蘇,“什麽東西沒了?”

扶蘇說:“就是一粒藥丸。”

一粒藥丸而已,我說道:“道長,一粒藥丸而已,拉出來了你也不能要,算了吧。”

大道士呲著牙:“這可是我祖師留下了的仙丸,隻此一粒,怎麽能就這麽算了?”

我一聽仙丸,你快拉倒吧,說不定你上代掌門沒事幹彈泥巴搓出來的,“一粒破糖豆而已,道長何必如此計較。”

周和見我們都不搭理他,開口說道,“口胡道長,祖上仙藥被偷走,豈能就這麽算了?”

好你個周和,還在挑撥離合,我覺得大道士八成是被你搬弄是非給蒙騙的,大道士雖然嫉惡,但是心直,稍一糊弄就容易上當。

我問大道士:“道長,這個周和已經活了四百年,私改命數,心狠手毒,你別總聽他的胡話。”

大道士說:“陳先生別和貧道開玩笑了,周先生活了四百年,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我反問道:“你道家有仙丹,為什麽我陰陽家就不能活四百年?”

大道士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麽反駁我。

我又說道:“你知不知道周和他幹過什麽事?”

大道士說:“周先生並未做什麽過分之事啊,貧道與他交談,未曾覺得他是個壞人。”

果然是周和這個老狐狸在蠱惑人心。

扶蘇說道:“周和殺我父親,盜取狐眼。”

葉子也接口道:“他害死我們父女,讓我們葉家家破人亡,束魂十年,不得輪回。”

我說道:“周和私改命數已是陰陽家大忌,而且還公然養屍,喬裝乞丐影響市容。”

傻鬼也說道:“對,他影響市容...”

我靠,你個傻缺怎麽跑出來了,我不是讓你在書裏待著等我大召喚術嗎。

大道士聽了有些遲疑,回過頭問道:“周先生,這是真的嗎?”

周和一擺手,“他們說的倒不是假話,但是朱番盛請我卜命,我說他命已不長,他竟然惱羞成怒剜我一目,斬我一臂,扔於鬧市,如此般對待羞辱我,我難道不應該報複嗎?”

大道士一聽,說道:“但是先生誅其後人,禍連無辜,盜目養屍改命,似乎有所不妥。”

周和哼哼一笑,“父債子償,事情過去這麽多年,我難道會就這麽認了嗎?”

大道士又說:“先生找到貧道,告知貧道西河公園北亭有惡鬼,難道是想讓貧道與你同流,還以為先生駐顏有方,數年麵貌未曾改變,原來是如此這般!”

周和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這般,我就這般如此。”說完拿起了手裏的招魂鈴搖了兩下,一團黑霧從裏麵放了出來,緊接著化成了數十個惡靈,一個個肚破腸流,麵目猙獰,身上不斷流著黑血,站立在我們周圍。

扶蘇看了一眼四周,問道:“這是什麽,為什麽怨氣這麽強烈。”

身為鬼的葉子也感到了恐懼,渾身在抖動著,一把抱住了我,但是我抖得比她更厲害,以前腿抽筋都是兩條腿輪流抽,現在倒好,一起抽筋了。

我扶著葉子站直了,“好你個周和,竟然還養怨靈當寵物。”

這些都是魂魄中最痛苦無助,飽受折磨的怨念形成的怨靈,是惡鬼中的極惡之源。

這個周和養棺屍,召怨靈,這特麽哪是天門的陰陽先生,簡直就是他大爺的死靈法師,我草,七叔公來了都不是對手。

周圍的怨念越來越強烈,溫度也變得十分低,不用他們上來開膛破肚,我再抖一會說不定就體力透支而亡。

我隻有卜命的七寶銅錢和鎮魂的銅璽,靠,這倆都特麽是輔助係的,沒有驅鬼這種防禦性和滅魄這種攻擊性的法器,我真有種想哭的感覺。

大道士拿出一張符,剛要念咒,整張符瞬間被怨念撕裂,散落了一地。

大道士都沒轍了,我掂了掂手上的鎮魂銅璽,這怎麽也算半個攻擊性法器吧,也就僅限於拍個葉子這種神經大條的鬼,真要碰見個厲鬼,我估計也多半要完蛋。

現在這種情況,就顯示出了我們侃門的弱勢,不服來辯,他們倒是跟我辯啊。

除了傻缺鬼,現在我們這幾個人妖鬼都感到了無形的恐懼,我說道:“道長你們不是故交嗎,這...”

大道士的臉色比我還難看,“我草,看來貧道來的不是時候,早知道就在樓上待著不下來了。”

我痛苦的抓著扶蘇的肩膀,“我靠,我抽筋到腰了。”

“補鈣。”

周和好像要特意看著我們恐懼的樣子,很享受的坐在那裏看著,等會隻要他再一搖鈴鐺,那我的傳奇人生就算是結束了。

我把手伸進兜裏,拿捏著七寶銅錢,大白天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