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海上的水龍躍符

遊輪馳聘在一望無際的汪洋中,經過一夜的航行,我已經辨不清東南西北,此時在船頭站著眺望,盯著四周無盡的蔚藍,這已經是不知道在這海上漂行了多遠的距離。

除了腳下的遊輪,除了船上的人,偶爾能見到幾隻魚從海麵躍出,除此之外,隻剩下海天一色。

陽光挺柔和,海風徐徐,遊輪的甲板上船舷邊,船頭船尾都站滿了看風景的人,對著海水沉思不語,看似安靜祥和,實則暗流湧動,危機四伏,在這種安然的氣氛中,空氣裏帶著一種不同尋常的壓抑氣息。

我好幾次覺得脖頸後像是針紮一般的冰涼,這肯定是欒齊明他們對我敵意般的嫉妒目光緊緊盯視著我的時候所帶來的感應。

我回過頭看看,卻並未發現欒齊明、緹娜他們的身影,他們這是又躲在哪個角落裏偷瞄我呢!

我四下打量著看半天,他們的身影已經找尋不到,我自個忍不住在這嘀咕,嘿,藏啥啊,我又不是不知道是你們,這麽一艘遊**的地方,你們還能藏哪去啊,這肯定是不知道這想著玩什麽花招呢,不過對我來說沒什麽壓力,見招拆招唄,我還怕了你們不成。

想到這我不再去理會這些,瞅了瞅旁邊看海的小道士和扶蘇,往他們身後一站,說一聲道:“在這遊輪上夠無聊的啊,除了看海就是看天。”

小道士也不說話,隻是眼眉一挑。表現的鎮定自若,然後又斜著個眼睛瞅我一下,一聲不吭。

扶蘇應一句:“是呢,還有那麽遠的航程,每天都如此,那確實是很枯燥呢。”

在船頭一旁有個正在抽煙的船員,聽到這話,搭腔說道:“你們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去宴廳後麵看看,我們這可是艘豪華遊輪。你們都待不住。他們那些有錢人更待不住了,所以我們遊輪上有各種娛樂措施,酒吧舞廳都有,你們可以去那看看。”

我一聽。這麽高級呢。我說這怎麽一大早就不見齊胖子。也沒看到他們那些打頭的人,原來這裏還有這好去處呢,原來是都跑那裏玩去了。

我扯一下狐狸。樂道:“別再這站著吹風了,咱們也去玩玩啊。”

狐狸應一聲跟著我去看,小道士身形未動,哼一聲道:“你們去吧。”

我拉著狐狸往宴廳裏走,宴廳裏也有不少人,都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一個個無精打采的,要麽打牌,要麽在那裏天南地北的一陣胡扯,說得那叫一個眉飛色舞,看到我進來,往這邊一瞅,又都閉上了嘴巴不出聲了,瞧瞧,我這就叫氣勢啊,一般人哪有這魄力。

我挺得意的和扶蘇往宴廳後麵走過去。

那麵有個小門,後麵是條寬敞的走廊,不管是頭頂的藝術燈還是牆麵上帶點藝術氣息的裝飾,都透露著這艘遊輪豪華莊重的風格,特別是紅藍交替的淡雅光線,給人一種溫馨舒適的愉悅感。

最前麵還有個門,半掩著的門後時不時地傳出一陣喧嘩聲,這裏麵挺熱鬧。

我和扶蘇倆進去,裏麵還不是一般的熱鬧,簡直就和街麵上的酒吧、娛樂廳啥的沒什麽兩樣,喧鬧著呢。

挺大的個房間,就連燈光也是如出一轍的昏暗,七彩的燈光在上麵交替亮著,這氣氛也營造的也像那麽碼事,可以讓人很快忘卻,仿佛這不是在有限的船上空間。

正對麵有個吧台,裝飾的也是很有氣質,台麵上擺滿了各種酒,花錢的,船長這麽會做生意呢!

除了幾張小方桌,那邊還有台球廳,另一邊則是一張長而寬的大桌子,齊胖子他們就圍繞坐在那張桌麵旁邊,幹啥呢這是?玩牌呢!

我看得一樂,扶蘇也微微皺了下眉頭看著他們。

齊胖子穿著那身神仙的破衣服,嘴裏叼著雪茄,一隻腳踩地,另一條腿踩在椅子上,一看就是氣勢非凡,手裏抓著一把牌,在那裏喊得臉紅脖子粗的。

其餘的人也是一臉毫不服輸的模樣,幹巴伯爵老頭吹胡子瞪眼,賈五仁也是頻頻拿起台麵上擺著的酒杯喝著鎮定神情,周圍的看客那更是激動,比他們還緊張,金老頭這也進了牌局了,手裏捏著一把牌,激動地手都在抖!

我看的好奇,玩什麽呢這是,一個個這麽激動。

湊到眼前一看,我吃了一驚,桌子上擺了那麽多錢呢,我說這怎麽這麽激動呢,原來是有彩頭啊。

我看得一樂,湊到齊胖子麵前,笑一聲問道:“哎呦,局勢怎麽樣啊?”

齊胖子扭頭衝我一樂:“我穿著仙衣呢,運氣好著呢,每局都贏啊,陳先生也來玩玩?”

我擺擺手道:“我不玩,你們玩吧,我對這個碰運氣的東西不感興趣,萬一沾染上,十賭九輸,這我可玩不起。”

齊胖子沒聽我把話說完,嘬一口雪茄,把牌麵往桌子上一扔,高聲喊道:“看看,是不是我又贏了啊!”

這些人一看齊胖子的牌麵,好幾個人都把牌麵扔了下去,連連搖聲歎氣,金老頭把牌扔下,衝齊胖子豎著大拇指拍馬屁般誇讚道:“齊先生果然好運氣啊,這又贏了啊。”

齊胖子挺高興,又衝我問一句:“陳先生真不玩啊,輸的算我的,贏了算你的,湊個熱鬧。”

我瞅瞅他們這玩的牌,一人手裏捏著五張牌,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打法,我歎口氣道:“看著挺複雜,我不會玩。”

齊胖子說:“複雜啥啊,五張牌猜大小啊,太複雜的我也不會玩。”

我搖搖頭,“那也不玩,玩不起。”

齊胖子聽我這態度堅決,也不再言語什麽,一抖身上的破袍子,又開始投身到激烈地戰場中,我看著沒什麽意思,和狐狸去了那邊吧台,要了兩杯酒,和吧台裏的那個船員說一聲:“把賬記在那個姓金的老頭頭上。”然後找個位置坐下,眼睛一閉,拿起酒杯挺文雅地聞一下。

扶蘇看著挺文雅,終究還是狐狸,拿起酒杯一口就喝完了,然後眯眼打量著四周,仔細注目著他們,低聲說一句道:“他們似乎玩得很不錯呢,絲毫看不出劍拔弩張的氣氛呢。”

我說:“這還沒到矛盾爆發的時候呢,不是要去個什麽島嘛,去了島上,估計到時候他們就翻臉不認人了。”

我把酒杯放在桌麵上,扶蘇看著我,疑惑的問一句道:“怎麽,不喝了?”

我說:“我喝個屁啊,我這紙人的殼子,喝下去也不知道什麽味,等會別從肚子裏漏出來。”

我們說著話的時候船身突然猛烈的晃動一下,這一下來得挺突然,櫃台裏的酒瓶子都被掀落到了地上,嘩啦的碎了一地。

我身子一晃,也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連忙扶著桌子喊一聲:“嘿,怎麽回事啊。”

隻是晃了這一下,船身便不再搖晃,一切又歸於平靜。

那邊玩牌的齊胖子他們也被嚇了一跳,桌麵上的錢都散落了一地,連聲在那呼喊:“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金老頭那小體格剛才被一晃,直接一頭撞在了後麵牆上,這時候跳起來捂著頭也跟著喊道:“哎呦,這怎麽了啊,海嘯了?”

我在這也挺納悶,這麽大個船,大風大浪都扛得住,剛才晃得那一下,這出什麽事了這是,外麵天不是好好的嗎,不對勁啊。

我和扶蘇緊張的瞪眼對望了一會,見沒再發生什麽,也不在這待著了,起身出去看,走到宴廳的時候,就看到原本在宴廳裏的那些人都把門擠得嚴嚴實實的在那往外看,我一拍其中一個人肩膀,問一聲道:“出啥事了?”

被我拍肩膀的那個人回過頭來衝我一笑:“嘿嘿,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這是誰啊,居然這麽厲害,差點把船都掀了,這人可不一般啊。

扶蘇問道:“誰?”

他又說:“跟你們一夥的那個道士,被幾個人圍著呢,不過別說,這道士真厲害啊。”

我一聽這話,一腳把門口堵著的那幾個人都踹了出去,和扶蘇跑到甲板上去看。

嘿,還真是!

小道士此時就站在船頭,手裏的劍橫起,手上捏著一張符,輕蔑的看著眼前的那幾個人,在他眼前的那幾個是那幹巴伯爵老頭帶來的那一批妖鬼,這還欺負到小道士頭上了,他們這膽子挺大啊,活得不耐煩了啊,這又是怎麽招惹了小道士了?

扶蘇看得一皺眉,伸手一拉我,指了指海麵。

我看過去,這還真是了不得,船身四周一道粗達數米的大水柱在水裏翻滾著,一直圍著船身繞圈,激得水麵上下**漾。

水龍擇水而棲,趙淩安這是動用了水龍躍符之術!這裏的是汪洋大海,四處都是水,所以這水龍的氣勢也根本不是在溪流池塘邊上躍出的水龍比得了的,比那些地方躍出來的水龍氣勢要更足,威力也更大,剛才船身晃動的那一下,很可能就是水組成龍的時候,水位的突然變化把船給顛簸了一下,這水龍可不一般啊,他這一符下去,可以輕而易舉的推翻這條噸位頗足的遊輪啊。

我看得卻有些不解,趙淩安他這是在玩什麽花樣呢,對付眼前這幾個小雜魚,他連符都不用,完全可以一劍挑翻一個啊,他直接起了水龍躍符之術,弄出這麽大動靜,這點倒是有些耐人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