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宇的思緒在腦海中盤旋過久,忽的,一串畫麵猛的在他眼前展現出來。

此刻,他的身體就好像被一股力量擠了進來,將他的意識擠出了體外。

畫麵逐漸在白宇的眼前放大,不斷放大,他看不清畫麵中有什麽,好像被一層薄膜隔擋住了。

每個畫麵都在他眼前展現,然後消失,緊接著下一個畫麵,周而複返……

這是什麽?

機緣還是災難?

白宇心中大慌,他很不喜歡麵對未知,特別是當自己沒有任何力量,隻能任人擺布的時候。

他現在就跟個提線木偶一般,身體動彈不得,意識也不能消沉,直接被迫保持清醒的看著一張張他完全記不住的畫麵。

不知過了多久,期間他試圖反抗,試圖重新掌控意識,讓自己清醒過來,但毫不意外的,他失敗了。

畫麵一直在他的眼前展現,他依舊看不懂畫麵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甚至連記住都做不到。

是的,他麻木了,漸漸即便他的意識處於清醒狀態,但都是呆滯的,麻木的狀態,這些強塞進來的畫麵在他的記憶中依舊是如過眼煙雲一般,看過了轉眼就忘了。

就在白宇忽然呆立在原地不動時,身後的眾人見到這一幕,眉頭大皺,怎麽不動了?

難道是死了?

不對啊,死沒死他們還是能判斷的,沒看到那小子似乎胸膛還在微微顫動,明顯是心跳的動靜。

而在這裏關注白宇的,可不僅僅是遠在後方的一行人,還有一個甚至不算是人的意識,也頓時驚呆了。

“不可能啊,區區入靈境的螻蟻,根本沒有那麽強的神魂,甚至連神魂都沒開發過,他是怎麽抗到現在的?”

“難道是這小子本身的神魂強度就很高了?”

暗處,一個意識不斷發出波動,雖然它不能像人一樣講話,但是意識的波動還是可以做到的。

也就是看到了白宇這令它震撼的一幕,不然的話,它連看都懶得看白宇一眼,不過就是初入修煉的螻蟻,有什麽資格能讓它關注的?

“不可能,就連我自己都被這該死的玩意害成這副樣子,這小子鐵定會死,先天神魂強度高又有什麽用?

不過就是多遭一會兒罪罷了,到最後不還是要死?”

說到這裏的時候,它自己恐怕都沒意識到,自己眼紅了!

它很清楚先天神魂強度高意味著什麽,這是哪怕天驕都求不來的優勢,甚至一些逆天機緣也很難達到做到提升神魂強度這個程度。

此時,白宇則是滿是生無可戀的繼續保持著現在這個狀態,他感覺他的腦袋都快炸了,但始終沒能找到解決這個情況的辦法。

有時候,絕望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也是會放棄希望的,白宇感覺這句話最適合現在的他。

雖然他還沒絕望到那個程度,但是基本上也差不多了,隻不過他一直以來的性子就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所以即便麵對再絕望的情況,他都還是不會放棄生的希望。

隻要沒死,對白宇來說就是希望,即便就目前看來,現在已經是必死之局,他也未曾絕望。

不知又過了多久,白宇逐漸麻木的意識忽的有了一絲波動,一點清明自腦海中浮現。

“不對……

這些畫麵好像有重複的!”

白宇從這些畫麵中,似乎看出了什麽。

從被拉入這個狀態開始,白宇就已經被迫觀看了至少千萬副畫麵,但每一副畫麵都無法被看清,但偏偏意識又極其清醒,似乎在強逼著白宇吃透這些畫麵。

時間的流逝和意識的清晰白宇感覺不可能沒有消耗,甚至白宇感覺這樣的時間不是無窮無盡的,而一旦有限的時間到了的話,那麽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我好像可以將畫麵的速度加快……

加快,再加快一些。

但是這樣的加快不是沒有代價的,在心神一動加快不停出現在白宇眼前的畫麵時,他明顯感覺到身體似乎有些不適。

但偏偏他掌控不了身體,隻能同步感知到身體的變化,這感覺……

真難受。

要不要加快呢?

白宇在這件事上猶豫了,加快,意味著他需要消耗一些他自己的一些東西,雖然他還不知道消耗的是他的什麽,但是他知道,這代價絕對不會小就對了。

不加快,那麽就意味著,他很有可能會在這樣的境遇下困到死。

選擇哪個?

白宇權衡了一下,決定,加快!

白宇本身就不是一個怕死的人,特別是重生以來,他對於生命的定義有了完全不一樣的理解,敬畏死亡,但不畏懼死亡。

他不怕死,不代表他不要命,隻是比起一般人來,麵對困境,絕望,甚至是死亡,他更像賭徒,願意傾盡一切搏出一線生機,而不是坐以待斃,等待死亡的降臨。

所以,白宇決定,加快!

不管消耗的是什麽,隻要有活下去的希望,總有恢複的時候,要是死了的話,那就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拚了!

白宇心頭有些激**,他有預感,這應該不是死局,而是機緣,一份天大的機緣,沒有足夠的實力,去覬覦這份機緣的話,那麽就是死局了。

如果有這份能力的話,那麽就不是死局,而是機緣,白宇要做的就是從這死局中,尋出一線生機,能得到這份機緣最好,如果不能,保得一命也不虧。

畫麵在白宇眼中閃現的速度越來越快,隻見看不清畫麵出現,隻能看見一連串的殘影在他麵前閃動,也許正是這樣,同時也讓白宇的負擔減輕了很多。

而白宇也更加清晰的感覺到了身體某些地方的損耗,說不清,道不明,就好像在極短的時間消耗了你大半精力,看不見,但確確實實存在。

畫麵越來越快,消耗越來越大,就在白宇即將支撐不住的時候,殘影逐漸組成了一段影像。

這段影像在白宇的眼中不再是模模糊糊,好像掩蓋了一層薄膜一樣了,而是清晰可見,就好像發生在眼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