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初看著宴澤城,他的眼睛裏,沒有一絲雜質,仿佛隻能看到自己。

她心裏清楚,他是認真的。

“哼,那我可要好好敲詐你,你趕緊去上班,不賺錢的話,拿什麽買東西。”程南初傲嬌的開口。

聽到這話,宴澤城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嘴硬心軟!

“哎呀,吃飯呢?我可趕上蹭飯了?”陸遙一進門,就瞧見這兩個人在一起,含情脈脈的眼神,頓時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自從程南初住進這個家以來,自己可不用每天早上給宴澤城打包早餐了,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習慣。

“趕緊吃了去上班。”程南初將手鏈給收了起來。

看著程南初跑開,陸遙看著宴澤城這西裝,從未見過!

但是……

“你的衣服不都是定製送過來的嗎?什麽時候會去買這種套裝了?”陸遙有些一言難盡的開口。

雖然穿得真的很有氣質很好看,但是這不像是宴澤城的風格啊。

“不好看嗎?”程南初忽然出現在陸遙身後。

“不是不好看,是我們宴少,從不穿如此掉價的衣服啊,這跟個中層高管一樣……”陸遙後麵的話被說完,就被宴澤城拿包子塞進了嘴裏。

“蹭個飯還那麽多話。”宴澤城白了他一眼。

程南初有些一言難盡,一身衣服三萬塊了。

掉價……

“幹什麽,你們這是害命啊。”陸遙差點被噎住,不樂意的開口。

“這衣服,我買的。”程南初開口道。

“啊?”陸遙當即愣在原地。

“額,那個……挺好看的,真的挺好看的,就是吧,不太符合我們宴少一貫的水準。”

“不是,就是……”陸遙解釋了半天,最終放棄了掙紮。

“脫下來吧。”程南初有些無力的開口,這些該死的有錢人啊。

宴澤城白了一眼陸遙,瞎說什麽:“不要聽他胡說。”

“不是衣服的問題,是你知道那些合作的呢,大部分都狗眼看人低,你穿得太差,人家還以為宴家要破產了呢。”陸遙終於想出來一個最終原因。

“破產?難道破產的不是他們?”宴澤城暗中踩了陸遙一腳。

這貨,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怎麽從前沒覺得陸遙如此的沒眼色,還笨嘴拙舌的。

陸遙自知說錯話,連忙低下頭。他就不應該來蹭飯,更不應該說話!

看著兩個人吃完飯,起身出門,程南初捂住自己的臉,她就不應該敷衍宴澤城,覺得另一套西裝十幾萬太貴了,而圖省錢買幾萬塊的!

那可是宴少,一出手上百億投資的宴澤城啊!

“你真要穿著出門啊,我覺得陸哥說得挺有道理的。”趁著陸遙去開車的功夫,程南初跑到門口,對宴澤城開口。

“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宴澤城低聲在程南初耳邊說道。

“要不你還是脫下來,我改天再給你買一件。”程南初忙不迭地開口。

“隻要小南送的,我都喜歡。”宴澤城的唇擦過她的耳朵,程南初的臉,瞬間爬滿了紅暈。

距離太近了,她的耳朵癢癢的,他的呼吸都一清二楚。

但程南初更能聽到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著。

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啊,事情還沒查清楚呢,她不能淪陷……

“我去上班了,好好在家等我。”宴澤城輕聲,卻警告地開口。

程南初瞬間回神。

“和好的這麽快?”一上車,陸遙打趣地說道。

“都讓你給攪和了。”宴澤城看著今天的日程表,冷冷的開口。

陸遙自知理虧,摸摸鼻子:“我的錯,我的錯。今日那邊傳來消息了,溫如深買了一張車票,地址是他老家。他跟學校遞交了辭呈。”

聞言,宴澤城眉頭頓時沉了下來:“這也太沒用了點吧。”

陸遙點頭:“是啊,心理太脆弱了,不過我瞧著他對南初,倒是真心的。”

“背後的人查得怎麽樣了?”宴澤城問道。

“宴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我都查了一個遍,沒有一個符合作案時間的,但是卻有一個意外收獲。”陸遙說道正事,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

“溫如深高中的讚助,是宋家的助學基金會提供的。溫如深是他老師幫他申請的。”陸遙緩聲說道。

“宋家?”宴澤城臉色頓時沉了沉。

“或許隻是巧合罷了,宋家成立的那個基金會,讚助了許多的人,也不是隻有溫如深一個。”

宴澤城的目光看向窗外:“哪裏有那麽多的巧合,正好宋家就讚助了他?去查查宋家這個基金會一共讚助了多少人,分別給了多少錢?”

“好。”陸遙應了下來。

溫如深這麽多年來,學費,生活費,又沒有出去打過工,A市物價又很高,雖然實驗室有讚助,但是那點錢,也隻是夠個吃飯錢而已。

他還能出國去留學,這錢從什麽地方來呢?

一個貧困的原生家庭,就算是砸鍋賣鐵,也拿不出來這麽多的錢。

“陸董最近給你打電話了嗎?”宴澤城忽然開口問道。

陸遙的手僵了下:“給我打電話做什麽?給不接陌生電話的,一天天騷擾電話那麽多。”

宴澤城見狀,也不多說什麽,陸遙情況複雜,他也不好橫加幹涉。

“不用勸我,當年我求著他不要送我出國的時候,他可不曾有一絲心軟。”陸遙嘲諷的說道。

宴澤城沉默不語。

“我回國這麽多年,也不過是在你得勢之後,他才來找我,前幾年我們寂寂無名的時候,他可沒找過我。這些我心裏都清楚。”陸遙臉色也變得極其的冷漠。

“陸家後起之秀,在市也算躋身名門了,總比做我一個助理好點。”宴澤城輕聲開口。

“你已經勸我很多次了,那些東西,我要在乎的話,早就回去了。”陸遙慢慢的說道。

聞言,宴澤城不再說什麽,這終歸是陸遙自己的事情。

“當年我就發過誓,隻要我活著,絕不踏進陸家一步,我們,陌路之人而已。那個男人,有什麽資格做父親呢。”陸遙聲音很遙遠,思緒也很遙遠。

陸家那些人,就是他的噩夢。

而他現在長大了,噩夢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