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相信他是另有打算,或許隻是障眼法給我們看的,出來了,我先掛了。”宴隨正說著,看到手術室的門打開,立刻掛斷了電話,趕了過去。
“他怎麽樣了?”幾個人幾乎同時開口問道。
隻見醫生摘下口罩,輕輕地搖了搖頭:“宴少傷得十分厲害,雖然手術很成功,但是腦部衝擊過大,可能會昏迷,具體的還要再觀察,但是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什麽心理準備?”若不是季青青扶著,程南初似乎就要崩潰了。
醫生看到她這個樣子,輕聲開口:“可能會成為植物人,但是都隻是猜測,還需要觀察。”
聞言,程南初眼睛一白直接昏了過去。
一時間場麵就慌亂了起來,可陸遙一把拽住醫生的領子追問道:“你說清楚,到底是什麽情況?”
“他撞到了腦子,可能會成為一個植物人。”醫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陸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個人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宴隨聽到這話微微皺眉,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人沒死,便是最好的結果。
“這個具體還要再觀察,人現在傷得非常嚴重,你們還是保持安靜的好。”醫生看著走廊上的人有點多吩咐道。
這層樓雖然被宴家給包了下來,但是病人是需要靜養的。
程南初昏迷後很快就醒了過來,不多時,宴澤城也被從手術室推了出來。
隻見程南初追著進入了房間。
宴隨急忙想上前觀察,卻被陸遙給攔了下來。
陸遙雖然麵色蒼白,但眼中全部都是戒備之色:“三爺想看的東西都已經看到了,集團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處理吧。”
宴隨聞言,冷冷的皺眉:“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可是宴澤城的親叔叔,是一家人。”
“都到了這個時候,裝什麽一家人。”陸遙直接嘲諷地開口。
“你來這裏,不就是想確認宴澤城死了沒有嗎?公司那邊現在急需安撫吧?你就別在這裏裝了。”
被戳破了心事的宴隨,陰沉著臉看著了然於心的陸遙。
兩人對視良久,宴隨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直接轉頭就離開了。
陸遙站在走廊上,確認所有的人都離開,剩下的都是可以信任的人,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讓保鏢看好入口和房門口,才進去了房間。
剛才哭的梨花帶雨的程南初,此刻正坐在床頭削蘋果給宴澤城。
而即將成為植物人的宴澤城,正在看手機上的新聞。
“一個個演技都挺不錯的啊,你剛才忽然迷昏,嚇了我一跳。”陸遙調侃道。
“那是當然啊,我問了青青,她說裝不下去就裝昏。”程南初嘿嘿一笑。
剛才他們精彩的表演,宴澤城可都是看在眼中,宴隨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季青青笑容很是勉強,她心中也清楚,這恐怕無意中卷進了豪門內鬥。
這可不是她這種小蝦米能參加的,但是眼下,隻能配合。
“好了戲就到這裏了,咱們現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陸遙癱軟在沙發上,揉了揉有點疼的眼睛。
剛才程南初不知道給他眼睛上蹭了什麽東西,辣的他眼底通紅通紅。
“這洋蔥水不錯啊。”看著陸瑤這樣子,程南初忍不住笑道。
為了營造出來逼真的效果,她特意去找人要了點洋蔥,抹在眼睛上。
病房內,歡聲笑語,而匆匆離開醫院的宴隨,臉色卻是十分陰沉的打給了宋妍。
得知宴澤城沒有死,宋妍也是鬆了一口氣:“現在一定要讓宴老爺子穩住公司,先把宴氏集團從宴澤城手裏拿回來,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車禍當真不是你做的?”宴隨輕聲問道。
宋妍聽到這話,愣了下:“你懷疑我?我還在想,是不是你下的手呢。”
宴隨聽出宋妍話中的怒意,咳嗽了下,急忙安撫:“那基本就可以確認他就是個意外了,好在宴澤城性命無憂。”
宋妍深吸一口氣,她與宴隨之間雖然有幾分感情,但是更多的是合作,他們心裏都清楚,像他們這樣的人,最愛的隻有自己。
記者們都不肯離開醫院,都想第一時間知道宴澤城的消息,整整在醫院門口守了一夜。
可是第二天早上,宴氏集團官網,忽然宣布,宴澤城車禍嚴重,短時間內無法回到宴氏工作,集團連夜召開了董事會,決定由宴隨出任宴氏集團總裁一職。
這驚人的消息讓整個圈子都為之動**,他們當然知道宴家內部不和,卻沒想到宴老爺子當真做的這般絕,落井下石也不是這麽幹的。
“還真是他們一貫的風格呢。”在病**,外界傳聞車禍嚴重的宴澤城看到這新聞,絲毫不感覺到意外。
魚兒咬鉤了呢。
而程南初,整個人似乎沒有睡醒,躺在他腿上睡得迷迷糊糊,聽到他這話揉了揉眼睛:“什麽情況?”
“沒事,睡吧。”宴澤城看了一眼手機,這個時間段,他應該去接宴父宴母才對,但是這個情況下,他根本不敢去。
“宴隨去接伯父伯母了。”陸遙冷聲說道,計劃並沒有告知他們,便是為了不讓外界看出什麽。
宴澤城皺眉點了點頭:“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與此同時,一架飛機降落在A市機場上。
得知兒子出車禍的宴父宴母,如遭雷擊,他們可是隻有這一個兒子呀!
“大哥嫂子,你們先不要著急,醫院那邊隻是說昏迷不醒,隨時都有清醒的可能性。”宴隨親自開著車到機場接住宴父宴母。
他透過後視鏡,將他們的表現都看在眼中,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他們這樣子顯然不像是裝出來的。
畢竟大哥和父親幾乎是老死不相往來,若非情況緊急,恐怕根本不願意上他的車。
他也是趕在了陸遙派來的人前麵,將人引來,才成功接到了宴父宴母。
宴父宴母誰都沒有說話,隻是握緊了彼此的手,似乎想要給對方力量一樣。
他們的目光都看著窗外,絲毫不理會宴隨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