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什麽事。”陸君雅回頭,看到陸遙,眼中鄙夷之色更深。
陸遙從一開始就守在醫院門口等宴澤城,在二樓就瞧見程南初和陸君雅的衝突。
他本要下來幫忙,卻不曾想,不用他,程南初一個人就把陸君雅氣得半死。
陸君雅的目光從他身上掃了一圈,西裝革履,一副精英做派,頓時冷冷地笑了一聲:“現在倒是混得人模人樣了,你不是在宴澤城麵前說我壞話吧。”
“我沒有你那麽不要臉。”陸遙冷眼看著陸君雅:“若是我將你與宴澤城密謀的事情告訴老爺子,你覺得他會怎麽對付你?”
“嗬,你要真的敢回陸家,我敬你是個男人。”陸君雅抓起桌上自己的包,看都沒看陸遙一眼。
陸遙深吸一口氣,看著陸君雅出了門。
是啊,這輩子他都不會再踏入陸家的門,那些人的死活跟自己絲毫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們再也別想影響到自己了。
程南初出了門,越想越覺得惱火,這陸君雅算什麽東西啊,簡直比那個喬茵還要讓人覺得討厭。
這個陸君雅,手段跟喬茵都不在一個檔次上。
程南初剛走到車上,電話就響了起來,看著電話上的名字,她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程南初小姐是嗎?我是律所的人,請您十天之後,來一趟律所,這邊有您父母的一些東西要給您。”電話那頭的人十分客氣地開口。
“需要我爺爺一起去嗎?還是說我一個人?”程南初有些緊張的開口、
“這個事情我們已經詢問過程老先生了,並且已經跟他簽訂了委托書,老先生說遺物歸程小姐一人,當天我們一起去銀行保險櫃裏取委托的東西就可以了。”
程南初聽罷,立刻點了點頭:“您放心,我當天一定會準時到的。”
“好的,那請您帶好身份證件。”
程南初立刻應了下來。
果然是有錢讓鬼推磨,若是從前,她這樣不聽話,程老爺子無論如何都會刁難她的。
卻不曾想,因為宴澤城的關係,程家非但不敢刁難她,反而還要處處討好她。
想來,還真是諷刺呢。
彭彭兩聲,將程南初思緒喚回,看到來人,她立刻降下了車玻璃。
“在咖啡店等了你半天,結果你在這裏。”陸遙等她打開車門,便直接進了後座。
陸遙沒有提陸君雅的事情,程南初自然不好意思提起,看著陸遙眼下明顯的烏青,不由得有些詫異:“陸哥,你這是幾天沒睡覺了啊,憔悴成這樣?”
“你們兩個跑了,把我一個人丟在公司。你都不知道公司全高層,圍堵我一個人,逼問我宴少的下落。我都兩天沒合眼了。”陸遙自嘲地開口笑道。
聽陸遙這還能開玩笑,自然就是沒什麽事情了。
“那宴老爺子,會這麽輕易地將股份讓出來嗎?”程南初看了一眼醫院的方向,不由的有些擔心的問道。
“放心吧,宴少說沒事就沒事,你開空調開高點,讓我睡一會兒。”陸遙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有些疲憊的開口說道。
程南初看著他的疲憊的神色,將車上空調調高了一點,回過頭就見陸遙已經熟睡了過去。
看來是這幾天真的累癱了。
醫院病房內,看到宴澤城出現,一屋子的人目光都安靜了下來。
“都先出去吧。”宴老爺子咳嗽了一聲,所有的女眷都到了外麵客廳裏去等。
“爺爺看來身體不錯啊。”宴澤城在病床旁邊的小沙發上直接坐了下來。
看著宴澤城這態度,留在房間的宴勻當即就要去教訓他,卻被宴淩給拉住了。
房間裏除了他們幾個人,還有幾個宴氏集團的律師,幾個律師都是麵麵相覷,低頭不說話。
宴老爺子看著眼前清冷矜貴的年輕男子,知道自己早就輸得一敗塗地了,這個人,恐怕很多年前都已經不受控製,而自己卻以為還能夠抗衡呢。
“當真一點緩和的餘地都沒有嗎?”
宴澤城有些不耐煩,想轉動一下手腕上的佛珠,卻忘記了,和程南初在一起,他已經很久沒有靜心,佛珠也不知道扔到什麽地方去了。
“我不能接受我的兒子,在宴氏一點股份都沒有,他是你親叔叔,也需要生活的。”宴老爺子輕聲開口。
“嗬,你可以接受我父親,當年從宴氏集團淨身出戶。如今卻不能接受我三叔離開,爺爺如此雙標,真的合適嗎?”宴澤城嘲諷地開口。
這話,讓宴老爺子一時間有些無地自容,他果然是記恨當年的事情。
“這10%的股份給你,你名下就獨占宴氏集團45%的股份,是要將宴氏大權在握?對我這糟老頭子,取而代之嗎?”宴老爺子溫聲說道。
“我要這麽多的股份,不過是確保我,不會再受製於人。爺爺和二叔手中加起來,剛好也是這麽多,您仍舊會是宴氏的宴董。”宴澤城露出一絲極淺的笑容來。
“給你二叔兩成,就兩成,讓他出去另立門戶也好。”宴老爺子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手中加上老二的,才隻有45%當真是輸得一敗塗地。
“宴氏集團有今天,都是我的功勞,你們每年分得這麽多錢,應該對我感恩戴德。如果不是三叔這次太過,我也不想對自家人出手。”宴澤城輕聲開口,聲線沒有半點起伏。
絲毫不退。宴淩的臉色已經難堪到了極點。
“好,記住你的話,你們都姓宴。”宴老爺子有些疲憊地開口,讓一直沉默不語的律師們,將擬好的合同拿了過來。
宴淩心不甘,情不願地在上麵簽了字,宴老爺子也全部千字,跟律師核對無誤之後,宴澤城這才起身。
“全部都出去吧,我累了。”宴老爺子看著這一屋子人,身心俱疲。
“彼此彼此。”宴澤城站起身,回頭對一行律師說道:“全部回公司,讓公司準備一下,召開新聞發布會。”
“是,宴少。”
宴淩一臉不甘心,可是又能有什麽辦法,若非宴老爺子威壓,再加上答應從私庫中給自己投錢另立門戶,否則的話,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宴澤城的條件。
大不了魚死網破,宴家所有人,跟著一起玩完。
“多謝三叔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能夠得到這些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