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是什麽意外,沒想到是這種意外!

唐羽閉上眼睛。

你牛,還是你牛啊,沈洛兮!

“握草握草!發生了什麽?!”

蘇子澈掀開人群,跑過來湊熱鬧,一看,頓時驚呆了,很快又嘿嘿傻笑拍掌:“有情侶親嘴咯!親親、親親!”

沈洛兮聽到聲音,頓時鬆開寧禹的嘴,眼睛一眯,瞄向蘇子澈的方向,冷笑:“你這傻子笑什麽笑?快給我去玩泥巴!”

蘇子澈頓時有脾氣,騰騰騰地走上來,和沈洛兮對視,兩人之間劍囂弩張,火星子要冒出來。

“你是我誰?啊?我可是來自m78星雲的男人,你敢怎麽跟我說話?!好big的膽哇!”

蘇子澈那雙狗狗眼瞪的老凶,好像要吃了沈洛兮。

沈洛兮怎麽會怕,當即反駁:“什麽m78星雲,我看你是村口那個二傻子!”

兩人一來一往吵起來,當即就把遠處的司翊給吸引過來。

司翊疑惑地皺著眉,走向這邊。

他先是看到一群吃瓜群眾,然後是無語閉眼的唐羽和表情僵硬的寧禹,再是——互罵成一團的兩隻小學雞。

就是他們的精神狀態都不穩定。

沈洛兮暈乎乎,還要站起身來和蘇子澈互罵,蘇子澈吵不過沈洛兮,但還是仰著脖子不肯低頭。

司翊:……

他不就是唱首歌的時間,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兩人吵得差點要打起來,互相都不肯相讓。

唐羽連忙拉住蘇子澈,神情僵硬的寧禹也拉住了沈洛兮,暫時帶離戰場。

司翊疑惑,問了一下吃瓜群從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麽,他神情複雜地望向沈洛兮,心口開始酸澀的痛,像被成千上萬隻螞蟻咬齧血肉。

他甚至開始慶幸沒有當麵看到這副場景。

沈洛兮被寧禹拉回座位,她不太開心地瞪他,覺得他破壞她完美的罵戰,氣呼呼地掙脫他的手:“都說了讓你別碰我!”

寧禹幽幽道:“憑什麽你可以對我隨意流氓,我就不能碰一下你?”

“什麽叫流氓?”這話聽得沈洛兮很不樂意,“我是我,沒經過我允許就是不能碰我!你是我的人,我想碰就碰,而且你長那麽帥,我碰一下你怎麽了?犯法嗎?”

什麽叫你是我的人?

眾人都被這話給震驚住了,紛紛把目光投向兩人。

村長更是一副牙被酸到的表情,揶揄的目光來回掃他們。

寧禹被這流氓強盜邏輯給驚住了,然後他反應過來,沈洛兮居然這麽大膽,敢以下犯上,甚至還說他是她的人……

還……

誇他帥。

咳。

算了,不和醉鬼計較。寧禹的耳廓染上燙紅,沈洛兮雖然醉著,奈何眼尖,指出來:“你耳朵幹嘛那麽紅?”

寧禹:“……和你沒關係。”

他在心裏默念,不和醉鬼計較、不和醉鬼計較。

*

沈洛兮掀開沉重的眼皮,宿醉的後遺症瘋狂攻擊她渾噩的腦袋。

“嘶”了一聲,她扶著劇痛欲裂的頭,昏昏沉沉,暈的要命。

昨晚的記憶在村長幸災樂禍的笑聲裏中斷,後麵發生了什麽,沈洛兮一點都記不起來,像一團混亂的毛線,扯不清稀碎的記憶。

她環視一下周遭,在自己的房間裏,已經是第二天六點半。又看了一下身上,還是昨夜穿的衣物,渾身散發著濃重酒味。

沈洛兮莫名有點心虛,總感覺自己好像幹了什麽特別離譜的事情。

回想一下。

嘶——

頭痛欲裂。

她扶著要炸開一般的腦袋,暫時歇下心思。

沒法忍受身上那股難聞的酒味,她洗了個澡,下樓打算去節目組那邊領早餐。

下到樓梯口,忽然看見一樓客廳坐著一道身影,後腦勺對著她,身穿簡單T恤也難掩他身形挺拔清瘦,是寧禹。

不知為何,沈洛兮下樓步伐有些猶豫,心中有種不好意思再見到寧禹的想法。

奇怪。

沈洛兮皺眉,她好像也沒幹什麽壞事,為什麽莫名會心虛。

壓下這股沒來由的情緒,沈洛兮默默下樓,步伐聲響不大,但足以讓樓下的人聽清。

寧禹聽到聲音,回頭看了沈洛兮一眼,眼神很古怪,好像在說‘你小子終於清醒了,我要好好找你算賬’。

但他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扭頭繼續看報紙。

沒有說話。

沈洛兮:……

更奇怪了。

餐桌上擺放著一份蝦仁豬肉粥,冒著騰騰熱氣,應該是剛從節目組打包回來。

“這是給我的?”沈洛兮坐在餐桌前,問那邊沙發上的某人。

“嗯。”

回複很冷淡。

“昨晚我喝多了,應該沒有做什麽離譜的事吧?”

沈洛兮察覺到一些古怪,但又不好當麵問,有意無意地試探。

不提還好,寧禹聞言,冷哼一聲,“你幹了什麽事你自己記不起來?那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

語氣極度陰陽怪氣。

沈洛兮喝了一口粥,聽到這副語氣,明白自己昨晚怕是幹了大事,輕咳幾聲,跟寧禹道歉:“寧總別生氣,雖然不知道昨晚我幹了什麽事,但我還是深表歉意!”

寧禹冷笑一聲,回頭看她,唇角有塊焦痂明顯,像是被人狠狠咬了幾口。

他看起來像是一夜未睡,眼皮底一圈青黑,疏朗俊逸的臉龐上困意難掩,甚至看到一絲委屈閃過。

沈洛兮首先看到唇瓣那明顯的焦痂,她先是一愣,突然覺得很眼熟,她唇齒間還有那獨屬唇瓣柔軟的觸感,就像她以前咬過一樣。

這會兒沈洛兮要是再沒看出問題,那鐵定是騙人的,再看寧禹略帶惱怒的表情,她腦海裏已經構建出記憶——

她居然把人給輕薄了!!!

沈洛兮以頭搶地,稀碎的記憶在此刻猶如解除封印,一股腦湧入腦海……

什麽騷話連篇、自稱是貴女、強親老板還說他是渣男,甚至差點和蘇子澈這廝撕起來,昨夜幹了什麽壞事全都記起來了!

沈洛兮:……

社死。

尤其看到刺眼的焦痂,沈洛兮尷尬到腳趾扣地,眼觀鼻鼻觀心,盯著蝦仁粥,愣是沒敢看寧禹。

寧禹不放過沈洛兮,冷嗬一聲:“怎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