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坦說著,竟然還朝自己的父親道:“爸,既然這些地一年能賺這麽多,你去縣裏和劉科長說說,先道個歉,把事情解決了。”

顯然,他還沒有意思到事情嚴重性。

或者是他的底層思維潛意識的認為所有事都能用道歉解決,可他卻根本不知道,社會上不是誰都會圍著他轉的,特別是層次比他高的人。

郭齊扳見郭坦還這麽輕描淡寫,則是直接怒了,一腳重重的把郭坦踹在了地上,然後惡狠狠的道:“你還以為道歉有用?你知不知道其他村都已經簽署完去縣裏開會了?人家把我們村拉入黑名單,不可能再來投資了。”

郭坦摔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呢,聽到這話直接急了:“他們憑什麽不來投資了?我們按照他們的合同簽,他們也不可能不想賺錢的才對。”

如果箐霖實驗室不來投資了,他家的地要怎麽一年賺30多萬?他又要怎麽讓蔡晶後悔刪了他?

“還不可能?都是你在那一直說著不可能,事情才搞到這種地步啊,不把箐霖實驗室請剛回來,我絕對和你們父子沒完。”郭齊板說著直接把手中的鋤頭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那距離郭坦的腿就隻有一點點距離,嚇的郭坦臉色蒼白。

其他村民的怒火似乎也被點燃了,也紛紛開口怒罵:

“沒錯,我家地本來每年可以賺20萬的,請不回來箐霖實驗室,你們家賠我錢。”

“我家地也是,請不回來我和你們沒完。”

“都是你們父子幹的好事。”

“……”

這一刻,這些村民完全忘記了自己是為了什麽才答應郭坦統一口徑了。

他們現在需要推卸責任,把自己放在無過錯的一方,然後才能義正言辭的來討公道。

這氣勢洶洶的樣子把郭坦嚇到了,真怕村民一個鋤頭砸到自己腦袋上。

他急急的朝郭觀道:“爸,你快去縣裏找那劉科長吧,你去和他多哭哭窮,讓他幫忙把箐霖實驗室請回來。”

“好,好,我這就去。”郭觀此時也不敢猶豫,他也怕這些村民出現個一時衝動。

說實話,他對兒子也是有些埋怨了,不是兒子在那攛掇,他也不會召集村民搞這一出,現在鬧的裏外不是人。

關鍵他現在也發現村裏的人都不是玩意,明明是自己也貪心了才答應統一口徑,現在竟然都覺的自己沒一點責任,把事全都推到他們父子身上了。

可這個時候,他也不敢爭辯,隻能騎上摩托車就往縣裏趕去,第一時間到了縣裏尋找劉科長。

此時劉科長卻非常不好受,因為他在寫檢討,還要開會當眾檢討。

他覺的自己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他是沒有想過有人會把這種合作往外推的,所以,在下宅村的時候,他也沒有太過在意。

誰知道下宅村的人就是這種蠢貨。

他負責的這事,又是親自去的下宅村,出了這事,孫縣他們憤怒,他這不就是要背鍋寫檢討了的。

正寫著,他就見到科室的一人進來道:“劉科長,有人要見你,對方說自己是下宅村的村長郭觀。”

聽到這話,劉科長急的就站了起來。

這還要來坑他呢?

他急忙就道:“和他說,我出去了,現在沒在。”

那人也明白,科長不想見對方,點了點頭走了出去,見到了在外麵的郭觀,道:“郭村長,我進去看了一下,劉科長出去辦事了還沒回來,你也知道箐霖實驗室的事最近有些忙。”

他大概也知道劉科長為什麽不見對方。

科室裏誰不知道劉科長被這下宅村坑了。

“那我等劉科長回來。”郭觀是真的相信劉科長沒在,竟然就坐到等候區等了起來,就這麽一等到了傍晚太陽下山。

這可把劉科長急了,招來科室的人問:“人還沒走?”

科室的人點頭點頭道:“還在外麵,看來不見你不罷休。”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劉科長歎了口氣,直接從後門下班離開了。

直到縣裏的人都下班了,郭觀看到之前見到的那人急急上前問:“劉科長今天沒回來嗎?”

那人知道劉科長已經溜了,隻能點了點頭道:“劉科長應該明天才能回來。”

郭觀聽到這個消息隻能無奈的回去,打算明天再過來。

可當天夜裏,溪台鎮派出所就接到了報警,轄下的下宅村發生了械鬥,警員第一時間出警,抓了好些個人,下宅村村長父子被送進了醫院。

接下來幾天,縣裏劉科長卻每天都需要偷偷的從後門溜走了,下宅村村長郭觀不來了,其他村民卻來了,讓他倍感無奈。

這是下宅村的村民不甘心,甚至還有人跑到了箐霖山莊鬧著要見山莊老板,最後也被洪隊長帶回縣城關了幾天。

這一下,下宅村的人徹底明白沒戲了,而其他村卻已經熱火朝天的開始種起了西瓜。

下宅村的人一想到自己慌著的地本來可以賺那麽多錢,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不少人心裏對郭觀父子是恨透了。

所以,不久後溪台鎮派出所又接到報警,下宅村有人強拆民房,警員趕到的時候,是郭觀這個村長的家被拆了,村長老婆被壓了腿一樣送進了醫院。

整個村的人似乎把怨恨都放到了郭觀父子身上,甚至憤怒下采取了極端的做法,可根本沒有人哪怕有一點的反思,如果自己不貪心,會和這父子兩統一口徑?

如果隻是這父子兩蹦躂,事情會鬧成這樣?

人總是擅長尋找別人的錯誤,更擅長把過錯歸咎於他人身上,忽視自己的責任。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至於秦霖,則是沒有再管下宅村的事。

西瓜推廣的事全都交給了沈立。

倒是任教授的一個消息讓他不得不把陳勝飛、馬列文和沈立叫來。

這件事要也要和三人說一下。

事情自然是關於那12株阿多納西草木根的。

陳勝飛三人都還不知道這件事呢。

李凱這一次把12株阿多納西草木根培育出來,任教授自然往上匯報了,這一針70萬的藥劑自然是一個很大的民生問題。

為了解決**A病症的問題,任教授那個部門也是一直在嚐試,隻是都沒有成功。

所以,李凱培育出了這12株阿多納西草木根,任教授那部門的主管領導早就震驚了。

在任教授建議下,整個部門也是第一時間開始調試破解**A治療藥劑的其他可代替配方。

不然的話,任教授這個級別的攻克小組負責人,上麵怎麽會讓他呆在箐霖山莊這麽久?

當前他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全力解決**A病症治療藥劑的事。

現在這12株阿多納西草木根已經開始凝結種子了,上麵馬上要派人下來了。

而這12株阿多納西草木根名義上是屬於箐霖實驗室的,上麵的人自然要和箐霖實驗室對接交談。

陳勝飛、馬列文、沈立被一起叫來辦公室,都有些疑惑的看著秦霖。

沈立問道:“秦董,你突然把我和陳董、馬董叫過來,應該有重要的事要說吧?”

陳勝飛、馬列文也看向了秦霖。

“是有件事要說,這段時間李老哥又研究出了一個東西。”秦霖說著,將三份文件交給了三人。

那是李凱做的關於**A病症藥劑原材料阿多納西草木根的實驗報告,這也是他逼著李凱寫的,畢竟讓這李老哥背鍋,這戲要做全了。

陳勝飛和馬列文自然知道李凱,李家讓李凱來箐霖實驗室,兩人其實也猜到了一些內幕。

沈立則是心思更簡單,他不知道李凱的背景,隻知道這李凱教授是實驗室的負責人,隻是他也一直沒有過問實驗室的事。

這類實驗室科研公司,一向都是研究和發展經營分開的。

發展經營事務他全權負責,而實驗室的事,秦董這老板沒發話,他沒有資格過問。

除非他哪天得到股權獎勵,也進入董事會成為其中一員。

倒是他沒想到新品種西瓜才開始推廣種植,這李凱教授又有了新成果。

他第一時間看向了文件,當看到是關於**A病症原材料阿多納西草木根的實驗報告愣了一下。

李凱教授把這種東西都培育出來了?

這也太了不起了吧?

關鍵這報告裏還提到了任教授都來幫這李凱教授移植阿多納西草木根。

這更驚人啊。

他自然知道任教授是什麽人物。

這種人物竟然來幫李凱教授做培育實驗,這足以說明李凱教授有多牛。

陳勝飛和馬列文知道這事之後也是滿臉驚訝,雖然他們知道李青這小叔以前就在明市研究所做研究,但是他們真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麽牛,搞出了這種東西。

秦霖在三人看完文件之後也道:“現在上麵的人馬上要來和實驗室談這12株阿多納西草木根的事,你們覺的應該怎麽做?”

三人聽到這話都沉思了片刻,然後陳勝飛才說道:“秦霖,這**A病症一直是上麵困擾的問題吧?畢竟一針70萬,對99%家庭來說,一旦得了就是噩夢。”

沈立道:“不過,這**A病症群體太少了,這阿多納西草木根就算批量培育出來,賣便宜了賺不到什麽錢,賣貴了又不合適。”

“那就不賣,直接捐了吧。”馬列文卻突然說道:“現在實驗室有新品種西瓜,也不用靠這個賺錢,直接捐給上麵反而能為實驗室博取好感。”

陳勝飛也再次點頭道:“的確,這種好感看似沒有利益,可隱藏的好處可不是賺那點錢能比的。”

沈立也是附和道:“秦董,我覺的陳董和馬董說的很有道理,一些事情有失才有得。”

“你們都這樣說了,那就這樣決定吧,捐了它。”秦霖也是點了點頭,其實他一開始也是想著捐出去的,該賺的錢賺,這種錢就沒有必要去賺他了。

現在聽到陳勝飛、馬列文、沈立都這麽說了,也確定了這是一件非常正確的事。

既然做了決定,這件事也不用繼續討論了,秦霖也帶著三人前往了李凱培育移植的那12株阿多納西草木根的田裏。

……

第二天。

箐霖山莊,任教授和李凱一如既往的前往移植12株阿多納西草木根的地理,例行照看,紀錄數據。

可還沒記錄幾株,任教授就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一接通就驚訝道:“馬上要到了?怎麽也不提前通知?”

一句話說完,任教授就掛了電話,第一時間進入山莊,到了停車場的位置等待。

還沒過多久,就見3輛出租車停了下來,有一行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些人顯然以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為首。

任教授見到這中年男子,第一時間迎了過去:“魯部長,你怎麽就這樣直接過來?”

魯成風見到任教授,頓時笑了笑說:“他們想要通知明市、尤城安排,我給拒絕了,我自己坐飛機、坐動車和出租車,這不順利到了。”

任教授點了點頭道:“也就你魯部長不在意這些排場,現在我先帶你去見那秦老板?”

魯成風點了點頭道:“嗯,事情比較重要,這些時間部門裏各小組全力攻克,已經把**A治療藥劑其他的副材料配方都破解出來,找到了代替品,現在就差阿多納西草木根這個主材料了。”

“而且,醫保那邊本來是要和國外醫療集團進行新一輪談判,得到我們這邊的消息之後,他們把談判延遲了,就等我們的消息。”

“所以,我這一次也要帶一株阿多納西草木根回去盡快製作成品治療藥劑。”

任教授聽到這話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帶著魯部長朝辦公區走去,同時問:“魯部長,你這邊想必已經有了和箐霖實驗室那邊的商談方案。”

魯部長點了點頭:“來之前,部門裏已經做了好幾個談判方案,我身後這些人**部門的談判專家,相信他們一定可以和箐霖實驗室那邊談出一個好的結果。”

任教授看著那些人也點了點頭,**部門的談判專家是國內最頂尖,魯部長把這些人帶過來也說明了上麵對這件事異常的關注。

的確,現在上麵異常關注這事。

畢竟國內罕見病種類很多,這類病症群體有不少人,這些罕見病症治療花費也都非常高。

如果**A納入醫保,那就不得不考慮其他罕見病也要納入醫保,那要涉及的金額不是以十億、百億算,而是幾千億起算的。

這些是為什麽醫保那邊馬上要新一輪談判的時候,一聽到他們可以自己製作藥劑就馬上延遲談判的原因。

如果能自己製作出來,那以極低的價格納入醫保,對於其他罕見病的醫保操作空間就更大了。

這也是魯部長為什麽這麽急的原因。

……

辦公室中。

秦霖從遊戲中退了出來,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個籃子,裏麵放著一瓶瓶酒,正是60年份的箐霖藥酒。

除了是銀瓶裝外,和40年、50年的一樣,酒瓶上都刻著年份日期。

之後就是等第一批炮製的箐霖要求達到70年份了。

正想著,他就聽到敲門聲響起,當即把這些酒在辦公桌下放好,然後去把辦公室的門打開。

見到任教授和他身後的那些人時,他顯然是愣了一下。

任教授見到秦霖卻是第一時間介紹道:“秦老板,這位是上麵派來的魯部長,他是為了那12住阿多納西草木根來的。”

秦霖當即把魯部長請了起來,邀請對方坐下。

之前任教授說過這事,隻是沒有想到上麵的人竟然來的這麽快。

魯部長一坐下,也沒寒暄,倒是直入主體的道:“秦老板,突然來訪希望你別見怪,想必你也知道我們是為了阿多納西草木根來的。”

“上麵真的太需要箐霖實驗室培育的阿多納西草木根了,這**A病症一直折磨著那些患病的孩子和家屬,對這些人來說,這個病就是一個噩夢。”

他這自然是在打感情牌,箐霖實驗室培育出了阿多納西草木根,肯定對**A病症有了解,也知道國內病患家庭的艱難。

這樣他帶來的這些談判專家也可以更好的開始談判。

魯部長正要吩咐那些談判專家的時候,卻突然聽秦霖道:“魯部長,我們箐霖實驗室自然知道那些病患家庭的艱難,所以實驗室的股東們已經做了決定,要把培育的阿多納西草木根捐給上麵。”

“行,那我們先初步談一……”魯部長正習慣性的說著,突然就愣了。

剛才這位秦老板說了什麽?

捐了?

魯部長身後的談判專家都愣了一下。

他們知道這事重大,來之前就連續熬夜做了好幾個談判方案,就是要在談判的時候順利拿下箐霖實驗室。

可現在這算什麽?他們沒出手,對方就簡單的一句捐了?

這還要他們做什麽?

熬夜都白熬了?

任教授聽到這話也愣了一下,接著他笑了,想到了上次自己要研究那箐霖藥酒裏的變性元素,對方也是說捐就捐了。

秦老板這種心胸格局真不是誰都能有的,特別是他還這麽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