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075攔截走私(下)
從主控製室的窗子那裏可以看到幾個小型的單座飛艇從艦船地步噴射而出,想著己方的船隊掠去,林箋這才放心了一些,瑪姬等人應該已經脫離危險了。說實在的,民用航道巡邏處就沒有幾個能打的人,就算是小規模的艦船作戰也是難為他們了,這裏可以算是一個容納軍隊中各種不合格者的天堂。不過,布蘭特也許可以排除在外。
重重的腳步聲已經在門口外的通道處響了起來,林箋飛身躲到門後,隨手從身後抽出能量棍。這是陸戰隊最新配置的輕型戰鬥武器,莫裏斯給她的。相比起戰斧而言,能量棍重量輕,又易攜帶,非常適合女性使用。更重要的是,能量棍在展開後,外表會立刻鍍上一層重離子能量波紋,功能有點像電棍,接觸後會立刻導致休克。
聽著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林箋仔細分辨著人數,應該是三個或者四個人。雙手握緊了能量棍,稍稍的舉過頭頂,林箋屏住呼吸。
“嘭!”主控室的電子鎖被粒子槍整個融化,門被一腳大力踢開。
率先衝進來的彪形大漢還沒來得及將主控室內的情況看清楚便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倒了下去,而他委頓倒地的身體成功的阻擋了其身後的人。不過同樣的,林箋本來打算幹掉兩人的想法宣告破滅。
而倒地男子身後的幾人顯然也發現了躲在門後的人,他們慌亂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小心,有埋伏!白癡路德被幹掉了。”
但是他們的慌亂並沒有持續多久,不在關心倒地的人,他們甚至踏著那人的身體衝進了主控室。
林箋迅速離開門口,反身躲在主控室正中間一排排的控製台後,並順手關掉了主控室的燈光。主控室一片黑暗,那群盜匪般的家夥便又開始驚慌了。林箋扯了扯嘴角,就這種素質還學陸戰隊登陸艦船,這也就是她一個人,要是這艘艦船上的控製人員都屬於正規軍的話,早八百年就把他們全殲了。
黑暗中,隻剩下窗戶外聚攏過來的艦船上指示燈微弱的光線,林箋背靠著冰冷的控製台,將藏在發跡間的小型紅外眼鏡帶上,屏住呼吸等待著對方的靠近。
“懷特,你他媽的就不能把那該死的燈打開嗎?”
那名叫懷特的家夥顯然不知道控製室燈光開關所在的位置,林箋所乘坐艦船主控室采光屬於內壁發光係統,開關也是觸摸式,想要在一片黑暗中找到開關,幾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簡直是個廢物!”黑暗中有人咒罵了一句,那個剛進來就被放到的家夥讓這群人心生警惕,黑暗中閃起一束亮光,是有人打開了腕燈。在燈光亮起的一瞬間,林箋就地一滾,能量棍瞬間變長,借用身體的衝力,能量棍橫掃向亮起燈光的方向。就是在一刹那間,伴隨著一聲慘叫,腕燈的高度陡然變低,在跌撞聲過後,隻看到腕燈的燈光晃動的掃著地麵,照出淺淺的一片光亮,留下一大片陰影。
“看來這個小小的民用航道巡邏處竟然還有這樣的人?我還以為這裏就一個布蘭特夠看!”再次的打擊之後,屋內瞬間沉靜了下來,林箋換了個位置躲藏。寂靜過後便聽到這個陰測測的聲音。
就在林箋思考下一步該怎麽辦的時候,控製室內居然燈光大亮。帶著紅外眼鏡的林箋瞬間被燈光晃得眼前發白,在迅速摘掉眼鏡勉力適應了光線後,林箋發現自己已經被一支粒子槍指住了腦袋。站在她麵前麵露得意笑容的家夥是個高個子。這人看起來相當的消瘦,臉上甚至可以看到分明的骨骼,以至於看起來就像是個移動的人體骨架。在他身後此時正站著兩個氣急敗壞的男子。地上還躺了兩個,是之前遭到了林箋襲擊的家夥。
“你們控製了動力室?”雖然被粒子槍指著腦袋,林箋心中並沒有多少慌亂,這些人登船的目的是人質,所以目前她不怕被這些家夥一槍幹掉。
“膽子不小呀!”人體骨架得意的哼笑,他說話的時候帶著濃重的異域口音,讓林箋聽起來十分的別扭,之前在學校比賽的時候她也與聯邦的學生交談過,聽著麵前這人的音調,似乎有著聯邦特有的腔調。
在主控室恢複了功能後,那人體骨架並沒有過多與林箋糾纏,示意身後兩人將林箋看管後,便徑自走向控製台,熟練的操作起來。
沒有多久,林箋便看到了位於主控台前的電子晶幕上出現了布蘭特陰沉的麵孔。
林箋站在後麵看到布蘭特掃了她一眼,她衝著他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已經盡力了。
“真是好久不見,布蘭特上尉,看起來你在這裏日子過的也相當不錯啊。”占據了上風,人體骨架似的男子甚至有心情與布蘭特聊天,“我們這等小人物生活不容易,哪裏有你們這些拿著納稅人的錢輕鬆度日的軍人能體會的,你平日也沒少收那些走私船的好處,今天就放我們過去怎麽樣?平時該有的好處我們也不會少你半點。”
聽著人體骨架帶著濃重嘲諷的話,布蘭特的臉上同樣也露出了譏諷的笑容,“我怎麽過日子是我的事,就算我現在在這裏呆著不怎麽好看,但是也比你流落到護送走私船要好的多吧,邦德連奇。再說了,什麽樣的人我該放行什麽樣的人我不能放,這些我相當清楚。不管怎麽樣,今天你不要想從這裏通過!”話到最後,布蘭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狠勁。
林箋默不作聲的看著布蘭特將這一通挑起火氣的話說了出來,卻在前方的邦德連奇低頭思考的一瞬間,看到了布蘭特看向自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的表情。心裏一動,林箋繼續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腦子裏卻開始盤算目前的情勢。
這個叫邦德連奇的家夥似乎與布蘭特是舊識,而此時身後站著的兩人應該是這家夥的手下。如果能製住邦德連奇,也許可以將局勢扭轉過來。
布蘭特的話顯然有些激怒了邦德連奇,後者對於布蘭特無視人質的表現感到憤怒。在微微思索了一下後,邦德連奇一把將身後的林箋拉到了麵前,手中的粒子槍指在林箋的太陽穴位置。
就在拉扯的過程中,林箋突然雙手抓住邦德連奇的胳膊,身體陡然後仰。邦德連奇在突變中竟然慌亂開了一槍,林箋的後仰順勢避開了粒子光束,任憑粒子束打在控製室的牆壁上,光感牆壁瞬間黯淡下來一大片。
接著後仰的姿勢,林箋左腳狠狠的踢中邦德連奇的脖頸,脖子遭到重創,邦德連奇的臉瞬間痛苦的扭曲起來,一隻手捂住脖子,整個人因為痛楚甚至彎下了身體。林箋翻過身迅速移到對方左側,劈手奪下對方的粒子槍。就在這一瞬息的時間裏,雙方的位置竟然從頭到尾掉了個個。拉著骨架似的依舊直不起腰的邦德連奇,林箋背靠牆壁看著剩下的兩人,沉聲:“不要亂動,否則我一槍打掉他的腦袋。”
那兩人早就因為之前的變故呆住,此時看到邦德連奇被對方指住腦袋,一時間更加的茫然。他們本就是受雇於邦德連奇,工作隻是護送船隊到達銀河帝國,與邦德連奇以及船隊並沒有更一步的交情。此時此刻,如果奮起反抗,恐怕會被一擁而上的帝國軍人打成篩子,甚至被丟進茫茫星際也不得而知,倒不如此時束手就擒,也不是什麽大的罪過,頂多被引渡回國蹲幾個月的監獄而已。想到這裏,那兩人將手裏的槍械扔到了地上,表示不會進行反抗。
大張旗鼓的圍剿工作竟然在這樣一種情況下結束了,剛剛站在布蘭特身旁還看著他們的長官一臉鐵青的官兵同樣也看到了之前林箋奪槍的那一幕,直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
慶祝的派對已經到了尾聲,林箋手裏提了一瓶酒走出民用航道巡邏處的小食堂,天空晴朗而靜謐,絕大多數的時候,這個要塞的晚上都被人工做成晴空的模樣。雖然是人工所為,但是在林箋眼中,這片星空其實與千年前並無差別。
想起今天的日期,林箋這才想起,今天,居然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一周年的日子。
不遠處民用航道巡邏處辦公室的那棟二層小樓上似乎正有人在對月獨酌,林箋笑了笑。從剛才就發現布蘭特自己偷偷的溜出食堂,原來是在這裏裝風雅。想起她第一次見到這家夥時他汗流浹背揮舞拳頭,滿嘴的汙言穢語,實在不能想象他還有這種落寞的時候。隻是想起之前父親對她講述的布蘭特的過去,林箋心下也有些黯然。這個家夥也有不能向外人道的苦澀。
布蘭特坐在地上,倚著巨大的衛星接收器外殼,兩條修長的腿大喇喇的搭在地上。他抬頭看著星空,臉上有些晦暗。右手緊握著一個酒瓶,而在他的身旁,幾個已經空了的酒瓶東倒西歪。
林箋走上二樓的平台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她沒有開口,隻是靜靜的走到了他的身邊,也倚著衛星接收器,坐了下來。
人工星圖所模擬的銀河看起來那麽清晰,坐在樓頂似乎伸手可觸。
在這無垠的星空宇宙中,竟沒有一個人與她相似。都說繁華過後隻餘一地殘桓,在熱鬧過後,也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人,為什麽會有軟弱的時候呢?”討厭這一刻的軟弱,林箋不自覺的低聲問道。
“麵對星空,人都會覺得自身的渺小,就會生出軟弱之心。”一陣寂靜後,布蘭特低聲道。
“怎麽能克服呢?”
“無法克服,正是因為有畏懼之心,才會讓自己不斷變強。”
“如果累了怎麽辦?如果找不到方向呢?”
“那就在心裏蓋一所房子,它可以讓你休息,也能為你指明方向。‘軟弱’的人,心底裏都有座房子,裏麵住著有些人,可以讓你依賴。”
林箋轉頭看著布蘭特的側臉,他依舊眯著雙眼,看著頭頂上無垠的星空。她甩了甩頭,露出笑容,“沒想到你會說出這種話,我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學會依賴,總覺得習慣了依賴,人就會走向軟弱。難道我竟然是把這一切都搞反了麽?”
“你這樣想也對,畢竟人和人所處的環境不同。先不說這個,今天下午司令官閣下找我談話,我現在倒是很好奇,將軍家的小女兒,上麵據說還有個帝國最年輕將軍的哥哥,為什麽你也會走這條路?我聽司令官閣下的意思似乎並不希望你進入軍界。”結束了關於軟弱的話題,布蘭特結束了剛才半死不活的狀態,直起身來轉頭看向林箋,言語間竟真的有些玩味的探究。
“隻是覺得這條路很適合我。”聽到布蘭特的話,林箋笑了笑,並沒有往深處回答,他們還沒有那麽深的交情讓她說的更深入,況且這話也不算是敷衍,她是真的覺得喜歡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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