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頭上,俯瞰著戰後的沙場,戰馬的屍體躺在血泊中,戰士的屍體散落在一片狼藉中,李世民為什麽走近幽冥之境也不覺得多麽害怕,那是因為他見過戰場,任何時代的戰後沙場都是一樣的人間煉獄。

此刻,幽冥境裏又多了無數的魂魄吧。

城牆少數也又幾百年了,這座城池和長安城一樣,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生死搏殺,看過了多少次殘酷無情。城牆上的破損的箭樓,見證了無數的戰鬥和衝擊。

遍地的戰爭痕跡,淒涼而沉重,似乎在提醒著人們戰爭的代價。城頭上的旗幟已經破爛不堪,飄**的布幟上還殘留著鮮血和灰塵。

戰火已經離去,但城頭上彌漫著一股悲壯和淒涼的氣息。

雖然明知道力量懸殊,雖然很多人已經傷痕累累,但他們依然堅持著,堅持守護這個落後又破敗的家園。

“陛下該休息了。”守城的將領過來詢問,他其實也有幾分詫異。這位主君不過是傀儡,讓人同情,不過做不了主也是真的,懦弱也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從不曾有任何的跡象表明這位君王竟然如此的勇武。

而且他被囚禁在瀛台,就如囚徒一般,他又是怎樣走到這片戰後沙場的。

難道是因為被囚禁在瀛台對於他來說,並不比死去更容易,所以他才來此拚死一搏,那麽,那麽老佛爺呢,竟然能允許皇上這麽做嗎?

李世民站在城頭上,近乎本能的吩咐:“加緊修建殘破的城牆。”他近乎本能的判斷,他們會重新回來的。”

“陛下!”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參見恭親王!”守城的將領立即行禮貌。

蒼老的恭親王帶領文武百官請皇帝回宮啊。

李世民明知故問問:“太後怎麽了?”

恭親王:“太後他老人家垂簾聽政,對外說皇帝有病,真正有外人進朝的時候,瞧不見皇帝的影子,隻有一個太後,那還真是有點奇怪的,原來陛下在此守衛京城,如今敵軍暫退,還請陛下回去主持太後的葬禮,太後去瀛台探視皇上的時候無疾而終。”

李世民:“無疾而終?”

恭親王湊近很小聲說:“不然呢?總不能真說是天譴吧?”整個瀛台也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致命的工具啊。那不是上天的旨意又是什麽呢?

恭親王繼續勸說:"當年唐朝的太宗有明確的記載弑兄逼父,但並不妨礙他成為千古一帝。”

對於帝王來說,私德也許重要,有著君子一般德美好品德固然很好,但是相對於守好家國,讓國家不受外敵入侵,私人品德好壞真的沒有那麽重要,即便是這樣一個迂腐的朝代,終究也是有人明白的。

於是,李世民版本的光緒帝再一次被迎進乾清宮。

但是,讓所有的文武大臣都吃驚的是,他下的第一個命令是讓人進獻地圖,還有圖書。

所有關於曆史性的,哲學性的書籍全部過濾掉。

他憑借著自己的敏銳覺察到這個世界跟以往所有的王朝都不一樣。

他從浩如煙海堆積如山的獻書中拿出來一本《海國圖誌》,說:”這樣的書籍和圖冊越多越好。“

於是,無數仁人誌士的書籍和文章被送來。

整個世界在他的眼前被打開。

他把自己關在了書房了,一連多少天,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裏,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也重新認識這個朝代。

這個朝代的疆域足夠遼闊,甚至於比他的大唐還大一點,比那個孱弱的宋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怎麽就落到京城都快要保不住的地步。

那麽多的新的知識,包括科技,包括自民中,包括幾何圖,包括航海,包括國外的種種全部湧了進來。他雖然覺得不可思議,還是盡量認識吸收。

然後他用意識過濾掉光緒帝情緒中的悲苦和壓抑,提取了光緒皇帝國王的經曆和認知。

十天之後,書房的門打開,進入金鑾殿的人換了一匹,那些孫先生,康先生,粱先生從海外歸來,與當今的皇帝陛下沒日沒夜的談論。

整個世界隨著這些人的言談在李世民眼前展開戰士的樣子。

不過旬日之後,李世民走出金鑾殿,做出了一個讓整個清朝的朝堂瞠目結舌的決定,廢除帝製。

作為大唐的國君,遠遠不是後來那樣的迂腐守舊。大唐的君王真正厲害的地方的並不僅僅是一個強大的帝國,而是認識的清晰,是判斷的精準,不過一個月,他已經清楚地判斷出,在這裏帝王已經是陌路。

在沒有方法地時候找出方法,在末路之後依然可以為這個國家找到出路,這才是一個絕代帝王最應該擁有地本領。

整個華夏最偉大地帝王之一,看到清末那種情況,果斷廢除帝製。

那是他最後一次乾綱獨斷。

就在廢除帝製地當天,光緒的靈魂最後一次蘇醒,他衷心說:“多謝。”原來他心中一直想做一個普通人,地位對於他就是枷鎖。

就在李世民脫下帝王的黃袍,就要以普通人的身份走出乾清宮的時候。

海外有海外有賢達之士送來了,一個特別的禮物。

“這種燈名字叫做祝餘燈。”那人介紹。

“祝餘,山海經裏扶搖山上會發光,拿著讓人不至於迷路的花,如今被做成了燈。“李世民接過這個禮物。

在他接過來的那一刻,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離開了這個光緒的身體,慢慢的溯時間的河流向著以前走去。

原來,廢除帝製,盡快結束所有的王朝竟然真的就是光緒劫打通的辦法。

其實,這也是他在書房裏苦苦思索十餘天的結果

。思索出來的時候,他還不肯相信,因為實在沒有別的辦法才決定一試,原來這真的就是打通這一場帝王劫的辦法。

他回首,那是一個他從不來不曾見過的世界,年輕的男女同堂讀書,互相傾吐的心事和夢想,竟然有朝代比他的大唐還要開放。

他手持祝餘燈,在時間的河裏溯遊覽而上,走過了一代又一代的成王敗寇鐵馬金戈,果然看到一座他最熟悉不過的都城,他的長安已經赫然眼前。

他當然不會知道他返回的是一座虛擬的大唐,那實在是超出了他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