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秦禹，隻要見到秦禹，我什麽都會交代。”
陳小雅意誌力非常強，即使心理防線已經被攻陷，也不會忘記自己的想要的是什麽。
安子沉默許久，到底要不要答應。
“不妨告訴你，你父親派人暗殺秦禹，他此時還在昏迷中。”
“不，不可能，我爸怎麽可能殺秦禹，他一直想要得到秦家基因做研究。”說到此，陳小雅意識到自己說漏嘴，馬上低下了頭。
安子沒有追問，這件事秦禹說過，隻是不清楚華沉風要秦禹的基因，到底要研究什麽。
“那些病菌，可是跟這件事有關。”
許久，陳小雅才抬起頭，剛剛她哭了，是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知道自己一旦踏出最後一步，爸爸也會徹底放棄她。
“你跟秦禹說，我要見他，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我隻給他一天時間。”
說完，她緩緩閉上眼睛，已經做好準備，隨時結束自己的生命。
安子看出端倪，起身走了出去。
“老大，還是要見你。”
“不見。”
秦禹說什麽，也不想見陳小雅。
“她說，給你一天時間，這是最後一次。”安子聲音低沉，不想為難老大，為了工作，任務又不得不說。
“我感覺，她不想活了。”
電話裏，秦禹許久沒說話。
晚上八點，秦禹來到關押陳小雅的地方，看到一層層關卡，心裏有點酸楚。
哪怕在監獄，都要比在這裏好上幾倍。
安子站在門口等了很久，看到坐在輪椅上的人，幾步走了過去。
“如果她糾纏，不交代，你就直接走，我們不需要跟她浪費時間。”
“嗯。”
秦禹也不想耽誤太多時間，首先就是女兒不同意，回頭看了一眼小跟班。
“爸爸進去十分鍾，你在這等我。”
“說好的，就十分鍾。”秦月月聽醫生的話，按照醫囑來看管爸爸的作息。
別說，秦禹恢複得這麽好，全靠小棉襖。
秦禹進去後，審訊室的燈光打開時，陳小雅看著輪椅上的男人，整個人激動地站了起來。
目光錯綜複雜。
“我還以為，你會永遠躲著，不敢露麵。”陳小雅眼眶紅了，淚水再也忍不住，破碎的樣子，讓人心疼。
“你為了逃避我父親，利用我的感情。”
這件事，秦禹不否認。
“是。”
“你混蛋。”
沒有人知道，他們有過一段，哪怕是虛情假意，也有過一段說不清的曖昧期。
秦禹很清楚，見麵會扯出這些事。
“是我對不起你，我道歉。”
“道歉有個屁用，我要你娶我，而你卻用江野的身份騙婚。”陳小雅隻想著嫁給秦禹，沒想過會被配冥婚。
“你清楚冥婚的後果，所以你是故意坑我，就是為了逼瘋我。”
“是，我知道。”
秦禹從一開始就說了，結婚的隻能是江野。
“你知道，還騙我冥婚。”陳小雅嘶吼道。
“我沒有騙婚，是你非要嫁給我，而我當時的身份，就是江野。”這件事，無論何時，他都會這麽說。
陳小雅氣得半死，騙子還這麽有理有據。
“秦禹，你臉皮可真厚，騙婚還這麽有理。”
“過去的事。我不想跟你分對錯。今天來，我隻給你十分鍾。”秦禹看了眼時間，剛剛已經浪費三分鍾。“還有七分鍾。”
“嗬嗬！”陳小雅覺得可笑，好不容易見一麵，竟限定時間。“你還給我限製時間，那我告訴你，十分鍾可說不完，我爸的事。”
目光對視，秦禹讀到陳小雅的心聲，知道她想說什麽後，淡然地笑著。
“其實，我並不想知道，你爸的事。”
“你不想知道，還來見我。”陳小雅一副吃定秦禹的樣子，故意拖延時間。“我爸說過，最得意的就是你們七個，最驕傲的就是我。”
提起這件事，陳小雅都覺得是個笑話。
“那時，我爸就知道你的身份，而你也清楚我爸想要什麽，所以你就利用我來做掩護。”
“陳年往事，說這些，有什麽意思。”秦禹最不願想起的那段，就是利用陳小雅的感情，獲取情報。
“怎麽沒意思，你毀掉了我的一生。”
陳小雅敲打著桌子，若不是身體受困，早就起身撲過去，撕碎秦禹這張臉。
“你當真以為我爸爸在乎的是江野，是牛四，還是孫傲。”
他知道，七個人當中，隻有一人受用，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們七個一直互相猜測。
“你錯了，你跟他們一樣，都是障眼法。”陳小雅不想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卻也給了秦禹信息。
牛四，孫傲，江野，他都不是，其他三個人。
“方凡，王月慶，林子。”
會是誰，他腦子裏快速將這三個人的特性過濾一遍。
“方凡是個讀書人，不可能……不，不對。”
提到方凡時，他已經讀到陳小雅波動的心跳，難道真是那個老實的讀書人。
“真是方凡。”
秦禹皺著眉頭，出事後，方凡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方凡才是你爸培養的人才。”
陳小雅並不意外，秦禹能夠猜到這些。
“我爸說，秦家最擅長讀心術，果然不假。”
“那你應該也知道，我們秦家人的使命。”秦禹從未對外人提起過這事，覺得沒必要。
陳小雅蹙眉，隻知道秦禹基因變異，是爸爸想要研發的對象。
“什麽使命。”
“守護正義。”
“嗬嗬！那你告訴我，什麽是正義。”
陳小雅可不認為，秦禹守護的是正義，自己做的事有錯。
“秦禹，你憑什麽認為，自己守護的就是正義，自己效忠的國家就是對的。”
她從小就在境外，看慣了生死，非常清楚被剝奪自由的人，活著有多痛苦。
“我生來就明白一件事，弱肉強食。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跟一個瘋子談話，秦禹感受到強大的吞噬力。
“所以你才不懂，什麽是愛情。”秦禹看了眼時間，十分鍾已經過去，回頭跟一旁的安子說：“時間到，我該走了。”
“你不準走，我還沒有說完。”陳小雅意識到，這是最後一次跟秦禹見麵，頓時急紅了眼。“我爸研究的是喪屍病菌，是專門針對異能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