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沒到期嗎？”喬青青看到路瑤現在這幅樣子，想複出會很難，出去找工作也不現實。“等她恢複後，尊重她的選擇。”
秦衫看向路瑤，還能有什麽選擇。
“家主仁善，換個人，怕是路瑤死八百回都不夠。”
“你可別給我扣高帽，我這人比較實際，她現在也是一窮二白，身敗名裂，這個懲罰已經夠了。”喬青青就算想報仇，也沒想過要把人整成這樣。
秦衫明白，這怕是林九爺的手段。
“林九爺那邊，如果要見麵，我們提前做好準備。”
“你是擔心，他是華家的人，會對我不利。”喬青青還真不怕這個，認識華邵這麽多年，華家人若能對付她，根本不會等到今天。
秦衫是不想，家主受到危險，更不想再有人變成瘋癲的樣子。
“我有點怕了。”
“有什麽好怕的，人活一世不過百年，隻要對得起自己，就好。”這一世的成長經曆，是她上一世夢寐以求的生活。
喬青青離開時，已經天亮了。
跟在後麵的幾個人，身心舒暢，隻是有些問題，想問問家主。
“你們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要幫老張掙錢，為什麽不對路瑤趕盡殺絕。”喬青青也很好奇，自己何時變得仁善起來。“生在四大家族的你們，應該比我更懂，什麽是因果。”
幾個人愣住了，沒想到家主會這麽說。
“他們不仁不義在先。”小六子年歲比較小，四大門也不要他，又不是嫡係四大家族的人，所以就留在了喬青青身邊。
喬青青溫婉地笑著，抬頭看著天空。“曾經的我，也是這樣，睚眥必報。”
“後來呢？”嚴路極少聽家主提起自己的事，也有些好奇。
“一身病痛，英年早逝。”她這麽說，身邊人聽得更糊塗了。“經曆過死亡的人都知道，隻要能活著，沒有什麽事放不下。
喬青青回去的路選擇步行，已經許久沒有感受過清晨的路。
早起的環衛工人都快收工了，路上的車輛很少，公交車還沒運行。
一行六個人，走在路邊人行道，一個女子走在前頭，五名男孩跟在後麵。
一米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時，彰顯出蓬勃的生命力。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人格塑造成功。】一封來自係統少帥的信，突然被打開時，喬青青腳步一頓。
“係統少帥。”她知道是AI創造，也知道秦禹為了讓她做自己，不惜一切毀了這個AI。“你還在？”
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意識溝通，她驟停步伐時，心口像是被人掏了一個洞。
一段畫麵從眼前閃過，從未見過係統少帥的樣子，當她看到那副麵孔時，潸然落淚。
是秦禹，係統少帥的樣子，跟秦禹一模一樣。
他編寫完最後一道指令，等她完成任務後會自動開啟，自己走向毀滅的黑洞。
“不，不要。”喬青青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目睹係統少帥這一世的光陰，他穿梭空間，見證華夏五千年曆史。
她是秦禹的劫，係統少帥卻偷偷領了這一劫，表麵看上去是秦禹毀滅自己，實則他早已安排好這一切。
好好活著。
這是係統少帥留給她最後一句話。
從空間出來，太陽已經升起，她眼角的淚水還未幹。
“再見了，少帥。”
喬青青從未正式跟少帥告別，也從未對他好好說一聲：“少帥，謝謝你拯救了我。”
身邊的人都以為，她在跟秦禹告白。
秦家人心中，少帥隻有一人。
“依我看，是家主拯救了少帥。”見過秦禹幾次的小六很清楚，以前的少帥有多難相處。
喬青青看了一眼小六，沒人知道她說的少帥並非秦禹。
“我們回家。”
走在路上，感觸很多。
“家主，華沉香的案子已經開庭，醫生鑒定她精神正常。”嚴路去了現場，隻要確定精神正常，就能判刑。
喬青青鬆了口氣，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華沉香出來。“判決書下來了嗎？”
“死刑。不過，華沉香請了律師，不服判決要上訴。”嚴路很擔心，二審時會有變故。
喬青青早就料到會這樣，若是華沉香能保持清醒，結局不會改變。
“家主，你說華沉香到底怎麽想的，她明明知道發瘋可以保命還要讓自己保持清醒，判決後又要起訴。”小六就想不明白，這樣人不擰巴嗎。
喬青青歎了口氣：“她想死，可有人不想她死。”這才是，最痛苦的折磨。
監獄裏，華沉香一直緊握著拳頭，悶聲對身體裏的江浩然講道：“老不死的，你想活著，可沒那麽容易。”何曾想，有一日這個老不死的，會成為她的劫。
江博士怒道：“你想死，放棄這肉身即可，何必要玉石俱焚。”他等華沉香放棄肉身，自己徹底霸占，雖然是女身，隻要能重現世，他便有辦法重新找個身體承載自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算盤，放心好了，我身為華家人，即使邪修，也知道留你在這世間會是什麽後果。”華沉香被折磨得有所頓悟，過去是自己執念太重。
江博士不相信，華沉香會洗心革麵，這絕對不可能。
“別裝了，華沉香，我知道你想幹什麽。”
“既然我不能將你驅除，那我就帶著你下地獄。”華沉香痛恨江家人，年少時被江澤欺騙感情，那時隻痛恨江澤跟秦楠，現在想來這一切都是江博士從中作梗。“若沒有你，江澤也不會有那麽心思。”
“江澤那小子，的確沒那麽多心思。”江博士最滿意的，就是江澤這個傀儡。“不過他能跟秦楠生下孩子，我很意外。”
華沉香咬著牙，已經感受到身體裏，江博士瘋狂地嘲笑。
“那是我給他們下的藥，隻是想試試，江家血脈跟秦家血脈聯合，會生出一個什麽樣的人。”她狂笑著，眼眶中全是淚水。
江博士：“嘴夠硬，分明是你想跟江澤生孩子，不巧被秦楠喝了那杯茶。”那天的事，他全知道，就是想看看這兩個丫頭能折騰出什麽事。
“差一步，步步錯。”華沉香握緊的拳頭突然鬆開，結印時身體像是著了火一樣。“老不死的，你到底想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