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氏股東就剩下幾個年輕人,老一輩的都已經不在,他們手中的股權早就變賣出去。

看到這個情景,華邵沉默了許久。

“公司,要轉型。”

想要重新發展,就必須放棄房地產轉型,近五年怕是也不能有什麽利潤。

他降低了房價,拋售市場,保留了一些郊區的地皮。

這種做法,引來行業內的猜測,都認為華邵是想變賣最後家底然後金蟬脫殼。

實則,他在降低未來金融危機的損失。

所有商場引資,地段不好直接變賣出去。

華氏的操作誰也看不懂。

“你確定這麽做,能把你那個變態大伯引出來。”秦禹這幾天也在觀察金融行業,發現華家的商業版圖很有意思,之前還真小覷了華邵的商業頭腦。

華邵手裏的產業都是華家祖上打拚下來的江山,現如今在他手中轉型,沒落,甚至要消失。

“他沒有拿到公司經營權,一定會想別的辦法。”

查過死貓的事,根本不是梁娜娜幹的事。

梁娜娜親口說,如果真要報複他,何必等到今天,又送了一句話。“你已經廢了雙腿,對我來說就等同於廢物一個。”

華邵什麽也沒說,既然不是梁娜娜,這隻貓到底是誰幹的?

追查時,有點意外。

“華沉風與梁國富合作,想拿下公司經營權,卻沒想到被喬青青一頓攪和。”華邵也是這段時間才看明白,之前喬青青接管公司,看似整天摸魚,實則已經將那些臭魚爛蝦全部架空。

他回來,隻需要挨個扔出去。

“公司在海外有個分公司,我去過幾次。”華邵打開電腦,打開郵件。“很久,不給我發任何工作匯報,我打過電話那邊就說一切正常。”

“你懷疑……”秦禹挑眉時,兩個人眼神一對。“需要出差嗎?”

華邵拍了下自己的腿,現在他出差可不方便。“退伍了就是好,想出國隨時都可以。”

“讓我出差,費用很高的。”秦禹最近接了一些私活,晚上也挺忙,都沒空回家陪孩子。

如果出差,就真要跟老婆孩子分開一段日子。

華邵看出秦禹的顧慮,知道為了幫他,舍棄了很多。

“辛苦走一趟,費用我出。”

“你懂我的意思。”秦禹要的可不是錢,雖然兩個人開口閉口都是錢,隻有他們自己明白,他們想要什麽。

華邵點了點頭,拿出一些資料。

“你想要的東西,我一直備著。”

秦禹打開看了一眼,這些足以讓整個華氏被查封。

“給我,意味著什麽,你可要想清楚。”

“隻要能找出華沉風,什麽代價我都願意付出。”華邵隻想早些結束這些事,阻止大伯研發病毒的事。

秦禹拍了下華邵的肩膀,隻要他有這個決心,一定能找出大魔頭華沉風。

夜晚,秦禹畫完最後一份圖紙,發給客戶後,收到了回款五萬塊。

這筆錢是他退伍第一份工資,直接轉給了喬青青。

打開旁邊的紙袋子,大概看了下華邵給的資料,這些都是華家的核心。

“找了你們這麽多年,總算到手了。”秦禹退伍後的第一項任務,就是繼續找賬本。

這些資料裏麵夾雜著一些賬目,有關華家與各地商業大佬,官員等的往來。

他之前問過華邵,那時華沉香還沒被抓起來,這些東西也沒到華邵的手上。

華邵出事前剛收到這些資料,為了安全起見他單獨藏了起來,保險櫃被人翻過幾次都沒找到。

“安子,明天有空來找我。”發完信息,秦禹活動下筋骨,準備睡覺。

這些日子一直住在華邵家中,唯一的好處就是安靜。

過於安靜,有點動靜就會被放大。

淩晨三點,窗戶傳來咯吱的聲音,秦禹突然睜開了眼睛。

“等你這麽久,終於來了。”

這些日子,他都沒有脫衣服睡覺,篤定殺手還會來加害華邵。

客廳裏漆黑,秦禹悄悄打開房門,順著牆角走到一個死角處。

窗戶被撬開後,有人從外麵跳了進來,好像對這裏非常熟悉,直接去廚房打開冰箱。

秦禹躲在角落裏看得一清二楚,進來的賊大概十八九歲,染著一頭黃毛,柳丁衣,牛仔褲。

冰箱裏的食物平時他與華邵吃得不多,定期都有保姆更替,從來沒注意過多少。

吃完後,就去沙發躺著。

秦禹雙手抱著胳膊,很好奇,這小子半夜進來吃頓飯,然後睡個覺。

半個小時後,聽到沙發均勻的呼吸聲,秦禹走了過來,這才發現賊睡著了。

“還真是個本事。”

他拿出一根繩子,不影響睡覺的情況下,直接捆綁住。

第二天清早,客廳傳來尖叫聲。

所有人都被吵醒,大家走到客廳時傻了眼,何時家裏多了人。

秦禹從臥室出來,看到昨晚抓到的小賊。“你自己交代,還是叫警察過來給你做筆錄。”

“放開我。”梁彬彬怒吼著,眼睛都紅了。“你們一個個,害了我爸,害得我全家淪落街頭。”

華邵坐著輪椅出來,一眼認出梁彬彬的身份。

“他是梁國富的兒子,準確來說,是私生子。”

“我不是私生子,我是他的長子,唯一的兒子。”梁彬彬引以為傲的父親,現在蹲監獄一輩子都出不來,他的豪車,房子都被查封。

這幾天到處借錢碰壁,連頓飯都吃不飽。

梁彬彬掙紮著,怒吼著,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

“你昨晚爬窗戶進來,隻是為了吃頓飯。”

“我三天沒吃飯了,冰箱裏的東西都是我以前愛吃的。”梁彬彬突然笑了起來,昨晚貪嘴吃的有點多,還喝了一瓶紅酒,結果忘了正事。

“你們趕緊放開我。”

秦禹隻是把人捆了起來,當時天黑也沒注意,自己捆綁的手法不單單是捆人。

“半夜私闖民宅,偷吃偷喝就算了,在這睡一晚上,脾氣還挺大。”

他最看不慣這種人,從小被爹媽關慣得沒有底線。

“老實交代,昨晚進來想幹什麽。”

秦禹走近時,渾身帶著一股威懾力,暗沉的目光已經看透梁彬彬身上被捆綁的髒東西。

“不說是吧。”

憑空一捏,他的手裏不知拿來的一張符,直接點著了火。

“想試試,雷火符。”